七:交融于过往今来 (第3/3页)
问:“老刀,后来呢?” “后来?我当然没有揍他,只是迅速制服。老麦,你要知道,我们道上的人,都是边缘人,也是孤行客。每当遇见像Cross这种人,心里容易产生共鸣。”刀疤脸很快掐了烟,拍拍他厚实的脊背,示意别再多影响我,来到门前扭头说:“总之,我觉得如果我无法使他获得内心的安宁,不久的将来,这小子在出狱后将比他爹更十恶不赦,更凶残。而我有能力拉一把,为什么不那样做呢?所以我说,背叛我和在公司纵火,绝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我要调查!”
“那么,现在,这个老克的案子怎样了?有没有线索?”我看着他,问。 “人在事发当天就已失踪,几天后在废车处理厂找到他的车登记记录,被压成一坨直径55厘米见方的铁块。据条子简报,里面提取出他的DNA,估计是被人处决了。”他耸耸肩,最后说道:“尽管公司仍在查,但基本都结案了,作为失踪人口。不过,我认为他还活着,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鬼地方吧。” 我听到这个结果,不由汗毛倒竖,那个晚上失眠了。 按照刀疤脸的描述,这个老克也算是被人摆了一道,复活尸蜕还有更隐蔽的幕后,这究竟是伙什么人?尸蜕留给我的话是什么含义?我会不会也是他们的目标? 在大山里,原本无冤无仇的马特提利暗杀团变形人汉尼拔,就曾叫嚣:不论天涯海角,他们将不停追击,直到干掉我为止! 在那怪物眼里,消灭我比起它日思夜想的大盘子还重要,我都招谁惹谁了? 第二天中午,我迷迷糊糊醒来,头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四处去找刀疤脸,向他打听我家人目前的状况。急着出门时正巧遇见Brad,他吃惊地望着我还在迷惑为何今儿这么积极,我烦闷不已懒得搭理,拨通刀疤脸的电话,却被速射枪告知人也去了总部,至少两天后才能回来。 这可怎么办? 通过Cross的遭遇,我这才想起大半年来遗忘的家人。在被关入禁闭室前,我只知道老婆辞了工作,带着孩子被公司保护起来。但安置在哪?目前他们怎样?我一无所知。过去每两周,老婆都会来河边分部一次,但也没具体说自己处境,只是说很安全不必记挂。 而自从来到老楼,她一次也未出现过。 我那个女儿,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想要我这个亲爹,每次待不了多久便催着要逛街,不肯多给我们些时间谈谈。公司最精锐的是黑衣人,但大部都在隔离期,剩余的不是菜鸟就是新招募的,不论经验还是处理棘手问题都不堪重用。即便妻儿暂时很安全,那还有我老爸和其他亲人,他们该怎么办? 而威胁我的,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普通的罪犯组织,而是一群他妈离谱到扯淡份上的怪物,我绝不可能寄希望于它们良心发现,或懂得保持理性! 我得出去,不论如何也得离开!总之,我今晚不管搭什么交通工具,一定得回到Napo将娘俩拥在怀里才行! 想着,我急急窜回病房,打算去找Brad,让其立即放我出院。不料,寻遍整个病房,这家伙像人间蒸发,不知跑哪去了。过道尽头只有一个掐烟卷的正与疾控中心咆哮老头在说话。 “嘿,气喘吁吁跑什么?Brad刚才还在找你。”老头微笑地对我挥挥手。 “找我?这会儿他人在哪?”我东张西望,然后望定他,咨询道:“你能不能给我开出院证明?你比外科医生资质高,他还是你助手。” “开不了,你得老实待着,最起码你得先能跑,可现在你走路都很困难。至于出院,两周后我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到那时才能说这话。” “你!”我指着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面色很差,你赶紧去躺着吧,一刻钟后我忙完再来看你。”老头手一背,巡房去了。 掐烟卷的团着手,斜靠在墙上,不解地望着我。 “老麦,你是不是我朋友?”我凑到他跟前,低声说道:“你得帮我逃出这里,我必须马上回家一趟。” “为什么?有人威胁你,嗯?”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话。 我将他拖进病房,将自己的郁闷一一倾吐,然后等他做出判断。 不料,他却摇头笑了起来,拍拍我肩头,让我坐下。 “你家人的事,我听老刀提过。嗯,你先别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现在赶去也已晚了。”掐烟卷的慢条斯理点燃一支烟,贪婪地抽了起来,道:“据我所知,有关他们的安全问题,是由老刀来负责。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嗯,对不对?” “不是公司在管这事吗?”我大吃一惊。 “对,起先的确是公司在管,嗯。其实所谓的负责安全,就是将家眷集中护送到一个度假村般的地方。”他摇摇头,道:“但你和老刀交情不比普通人,而且又出了尸蜕这件事,所以他另外做了安排,嗯。” “这。。。” “老刀有老刀的关系网,嗯。过去有些大盗,在他安排下,至今还逍遥法外,你怕什么?他这类人,天天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最注意的就是安全。”他拨弄着百合花,叹道:“我都没跟家人联系快三年了,嗯,也没人惦记我,起码你比我幸福。为什么昨儿你不问他?” 正说话间,咆哮老头推门进来。掐烟卷的站立起身,回自己病房去了,在门口做了个老实待着的手势,抖着一身腱子rou消失在长廊尽头。 “你们队长,从总部打来电话,我知道,自己从未搞错过。”老头兴高采烈地挥舞双臂,激动地指了指我的床,问:“可以吗?” “噢,怎么了?”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挪了挪屁股请他坐下。 “我们已经完全搞清了西撒脑袋隐藏的秘密!”老头重重地坐下,说:“先是手术,然后它忽然苏醒,挟持住助手,你们想要抽空气,然后它又找来蚁群,释放高压让背喷火枪的人爆炸,最后差点死在地底一个立方体里对不对?” “对,这代表了什么?”我装出饶有兴趣的模样,依旧希望能打动他,随便扯个理由让他放我出院。 “你看看,这是什么?”老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匣子,神秘地说:“这东西,我一周前就找美国CDC开始设计,结果今天电话打来,一切都没逃出我预料!” 一套火山曜石制成的手术刀具,正躺在匣内深蓝的垫子上。 “诶?这好像是石头削的。”我不由伸出手指,打算抓起看看。 “别碰,它们无比锋利!会伤了手!”老头见状,急忙关了匣子,塞回口袋,然后说:“其实,解剖手术没问题,一切都出在刀具上!”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谓何意。 “当手术刀接触到西撒表皮,就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我太兴奋了。”老头自顾自畅快大笑,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脸来死瞧着我。同时嘴里喃喃自语:“诶?我过来是干嘛来的?我究竟来干嘛?” 我乘势将腿挪上病床,拿起一本杂志,不再看这个一惊一乍脑子混沌的老头。 “哦,想起来了,我走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你有访客,他们让我来通知你过去。Brad刚才就是忙接待去了。”咆哮老头坐在那里想了半天,这才缓缓地道出。 “我有访客?谁?”我不由将书合拢,惊奇地问道。 “你的妻子,”老头嘿嘿一笑,戴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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