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八:Safe House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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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Safe House (第1/3页)

    我跟着CDC老头,步履蹒跚地朝前走,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看来我不必再思虑怎么设法离开,通过什么方式跑回日内瓦,再利用什么漏洞搭上航班。这一切,都随着即将会见到的妻子,烟消云散。

    如同亢奋到极点的人,一下被注射大量镇静剂,顿时产生一种难以理解的衰竭。

    助行推子划过娱乐间,划过处理坦克罗利的急救所,来到链接生活设施的访客区。如果按照摩萨利尔刺豚舱的位置,就是三岔路前的大间,这里被改建成了个自助酒吧。我很快找到她并坐下,老头急匆匆离开了。

    黑衣人血液金属病最终检测报告,这几天内结果就会出来,我们被排除具有烈性传染。这种微生物,不会通过体液、接触、空气传染,它们以寄生的形态并且超级复制,最终令人体水份固态化并全面占领。因而,我不再需要像以往那样,隔着钢化玻璃拿着听筒对话,可以像个普通病员般与访客面对面交谈。

    “你怎么样?”我搓揉着脸,指指自己的心窝,叹道:“见到你,我感到安心多了。”

    “发生什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她不解地望着我,有些埋怨:“听他们说你出事故,怎么又住院了?”

    “别去管这些没用的,小小骨折而已。”我岂能将心头恐惧向她坦白,这种事她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思索片刻道:“我想知道,你和孩子目前具体待在哪?”

    “安全屋。”她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好笑,也学着凑近低声说:“你们公司章程,对所有人保密,不能透露具体地点。”

    “连我也不行?”我抹了把汗,叹道:“原本我还打算设法离开,赶回老家去看看。”

    “回Napo(那不勒斯)?拜托!半年前我们就不住那里了。”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像看一个丑角那样指指我,又指指正巧打边门出去的帕顿,道:“自从你进了这家公司,和那些杀手一样都变得神经兮兮,我们目前很好,就是挺无聊,我在学烹饪,你女儿正在学骑马。”

    “骑马?什么意思?”

    “就是在农场里坐在小马上一圈圈跑。”

    “那我爸。。。”我刚说出口,又吞了回去,妻子和我家人关系很差,好几次都曾赌气说要自己搬出去住。

    “我不知道,相互不来往快一年了,”果然,她变得冷若冰霜,笑声嘎然而止,无不讽刺地说:“他们早忘了你这个儿子,出门环游世界去了吧。在几个兄弟里,他们认为你最没出息。”

    我一时无语,只得沉默。

    “我觉得,既然那么危险,你索性向他们辞职吧。”她也感到自己表现得太突兀,想了片刻说。

    “什么?!辞职?像过去一样?”我瞪圆了双眼,喃喃自语道:“不,不行,我的病,这里所有的人,最多只能再活一年半,在解决麻烦前,我已经。。。回不去了。”

    是的,我再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以往交缠在心头,我始终为家庭这个词困惑的原因。好几次,我都认为,和妻子大概快走到了头。家庭不和睦,与父母间的矛盾,以及最大因素--我始终赚不到钱养不了家。除了整天乏味地待在家里最阴暗的屋子里胡思乱想外,无事可做。

    除了这些扰人的事外,我还欠着一屁股债务,为了能不让债主上门大吵大闹,只能常去干些偏门。在过去那段不堪的岁月里,我曾多次被同伙嘲笑,一大把年纪还在外鸡飞狗跳。每个月的20号,是我最恐惧的一天,那是催账日,堆积一桌的账单因拖欠有人上门来要,我只得缩在浴室里,佯装听不见。

    我过够了这样窝囊的日子,在哀叹自己命运不幸的同时,我更痛恨我自己。我想过许多方式,可以摆脱那种折磨。独自一人上路,再次告别这个世界;或是索性去抢银行,就用家里那把故障很多的左轮。但是,随着我抽空一盒烟,脚步踏着满地烟蒂,身子再度倒向破床。

    黑暗中,张大了嘴,无声的呐喊,哪怕拳头握出血,也是无力的,绝望的。

    我既厌恶被亲人藐视,心头又带着对他们深深的愧疚,终日沉沦在自暴自弃中。常去的酒吧里一个醉汉曾直言不讳地说,我是个视家如命的良夫慈父,总想将各种矛盾保持平衡,却又很无能。

    因而,直到我被人带到公司,才真正出现了笑颜,感觉那才是生活,尽管无比凶险,但我获得了尊重,让许多人因为我的缘故而活了下来,这才是我!

    虽然如此,但有一个心结,永远无法解开,我盲目拼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就是,若不存在Alex,也就等于没有我。所有的转运,都与他脱不开关系,这导致我并不像其他黑衣人仅把行动当成工作,而视为能在“公司”长期混下去的一种机遇。

    我能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知道这些吗?能够清晰地告诉她我厌恨狗屎般的家但必须要和她厮守下去?她必然会大声质问,为什么?你这么痛苦为何还要倍受煎熬?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打小我身边,尽是破碎家庭的同学,他们的变化天壤地别,包括昨儿刀疤脸提起的Cross,也是因家庭缘故,从此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我不想我的孩子,为此不幸,为此去被迫承受家庭破裂的压力。

    不过,很庆幸的是,妻子并未注意到我脸上细微变化,似乎在为刚才的失态做弥补,往我身边靠了靠,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说:“Honey,你听我说,我算过一笔账,现在我们的欠款已偿还了大部分,不算半月前2万欧元支票,几个月后就清了。。。”

    她哪里知道,这2万欧元,每一分钱都是我在石灰腐尸口下逃生,和西撒周旋中拼命得来的。

    “那么一年半合同算下来,最终佣金和正常薪水,我们一共能拿到19.5万,”她仍旧在翻着小册子,继续说着:“我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回美国了,我打算在Carthage(纽约州迦太基)找家姐帮忙,申请社区贷款开个超市,我受够了给别人打工。”

    “这很好,这很好。”我头脑一片空白,随口问道:“支票转账到你户头了?”

    “噔噔噔噔,“她从兜里掏出一把扎着绿色丝线的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我给自己和宝宝买了辆车,下次你过来看我们就能见到了。”

    我撇撇嘴,接过钥匙,又塞还给她,将脑袋往她肩头靠了靠,叹道:“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不过,2万能买什么玛莎拉蒂?”

    “当然不能,还有别人给的支票。诶?东西呢?”她打包里翻腾起来,隔了会儿站立起身,忽然往门外走去。我一头雾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看见外科医生Brad正在焦虑地对我挥手,同时转过脸又佯装微笑。

    这究竟在搞什么?我见自己老婆,他一个外人上蹿下跳汗流满面干吗?我不由想站起身,过去看看,这时,老婆提着另一个小包进门来了。似乎在酒吧外,还带着一个什么人。

    我的女儿?这不可能啊,她那么好动,总喜爱到处闯祸,怎么肯安安静静待在某个角落里?我透了透那个位置,可惜被墙后一堵Reception大灯箱挡住,隐约间好像有个人影坐着。

    “找到了,就是这个。”她掏出一个夹子,提到我眼前,说:“这个人在你进入公司后,来过Napo,我这次记得带在身上,是给你的。”

    打开拉链,里面是封信和一张名片,上面写着Major.Zagorsky(少校.扎戈尔斯基)和一个联系电话。

    “这是谁?我不认识,他是俄国人?”

    “不,你部队上来的人,也隶属502团,是个女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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