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七:交融于过往今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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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交融于过往今来 (第2/3页)

自由就要回来了。那些疾控中心的人只需最后出两张报告,大家就能离开这里,我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你们要去非洲了?这有什么可喜的?本来原定计划里就有安排。”

    “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刀疤脸恨恨地取了支烟,点燃后说道:“去非洲前,我必须得查清一件事!”

    “什么?”

    “与你有切身联系,关于‘河边’纵火案,尸蜕的帮凶!他是我亲手招募的!”

    “那家伙我只知道名字,究竟是哪个至今也没见过照片,一回‘河边’,就被隔离关闭起来。”

    “你跟我来。”他猛踩油门,朝着设施飞驰回去。

    半小时后,我在刀疤脸的扶持下,再度回到沉闷的病房区,沿路走来,正巧掐烟卷上完厕所,被他叫着一起来到我单间。光头发愣地看着水瓶里的百合,两个拇指无意识地打转。

    “这个人,你一定见过,他最早也跟着一块去了萨格勒布。”刀疤脸先回办公室带来个夹子,取出一张照片丢在雪白的床单上,说:“他叫Cross。”

    我瞥了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这家伙当初在我被击晕后,站在背后吸着鼻涕,让掐烟卷有空也教教他这手。一张路人脸,个子不高不矮,是那种正面瞧见转身就会忘记的类型。

    “见过,这位老克怎么回事?不是说都被闭路电视记录了,还有什么可查的?”我耸耸肩,将照片提还给他,道:“去罗马前如果将他也圈进名单就全结了。”

    “虽然铁证确凿,录像也看了,但我觉得他有苦衷,”刀疤脸捶了掐烟卷一拳,看了看反应,说:“这个人不会因金钱而被诱惑,更不会背叛我,如果都是他装的,那么只能说,他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

    “何以见得?你看这家伙一脸jianian相,他在绑票我到‘河边’时,还拿我开涮哪。”我冷冷地说道。

    “别忘了,那时你是个来路不明的敌人,我也觉得可疑。”谁知,在一旁闷坐的掐烟卷,忽然冒出句话。

    我被他一呛,只得悻悻地问:“这老克是你哥们?我哪知道你们有交情?”

    “他跟谁有交情都不影响我判断,关键是他的背景。Cross也是我从监狱带出来的,所以他在想什么,会做出什么,我大概能猜到。而这件事,就像你硬将洛奇拍成买通苏联人打死阿波罗一样,无法与他拼接在一起。”刀疤脸沉痛地搓着脸,叹道:“他是连环杀人犯的儿子。”

    “什么?你们公司招收这么危险的人物?!”我觉得我快疯了。

    “你听我说。”刀疤脸朝我摆摆手,让平静下来。于是,有关这位协助尸蜕脱逃的老克,曲折的身世随着抑扬顿挫的声调,一点点被描绘了出来。

    Cross在1973年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开牙医诊所的,母亲难产早死。他和所有同龄人一样,过着平静简单的生活,童年没受过创伤,基本算是无忧无虑。

    这家人住在小城的西北角,父亲不善交际,也不懂鼓励孩子多接触社会,所以Cross没几个朋友。同时他爹总给孩子许多零花钱,让他遇到欺负时就花钱买平安,所以打小Cross就觉得自己老爸是个懦弱的人。

    不过,这基本是所有中产阶级的通病,他们排斥与自己身份不相符合的人,也不热衷交友,基本保持一种简约的生活方式。

    但在Cross十六岁时,家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几乎是一夜之间,他的人生被彻底颠覆了。

    父亲被指控,折磨谋杀七名少女,人们在诊所地窖里,挖出枯黄的骸骨。第一个死者和最后一名死者,之间相隔时间长达12年,所有人的死因都是头部遭钝器击打,被绳子勒毙。这些死于非命的少女,都是附近几个市镇的失踪人口。

    老头在杀第八个时,失了手,这名少女挣脱捆绑逃上公路,并且在数周后,在集市上认出绑架自己的人。

    审讯时,当条子问起杀人理由,老头则回答,自己所杀的每个女孩,都特别喜爱笑。而当他远远看着她们时,心里就会产生想看她们痛哭哀求活命时的脸。这时候他的指甲就会疯长,手背发痒,哪怕用刀具割开皮rou,也制止不了这种难受感。

    所以,他需要杀人,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阴暗的心理得到满足,瘙痒才能停止。

    最终,老头被判处钾溶酸注射死刑,同时诊所被封闭,家庭财产被冻结。

    Cross一下子从富家子成了过街老鼠杀人犯的儿子,这种天差地别,让他无法接受。记忆里,老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虽不拘言笑,但对自己儿子关心却无微不至。而恰恰的是那样的人,将毒手伸向无辜者,七名少女在花季还未绽放时就被扼杀!

    他被人发现双目失神徘徊在一条水库前,不久后进了一家精神病院治疗臆症,出院后退了学早早入社会,在其他城市里当洗车工。然而,他老爸太出名了,不管他走到哪里,或离开老家多远,都会被人认出。

    “看,这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牙医屠夫家儿子!”

    尽管人们都远远地说,但他们心里在想什么,Cross很清楚。街上的小混子起初也有点躲着他,但时间一久发现这是个软蛋,因而三天两头去sao扰,去警局报案也没什么结果。

    最后,他只得离开故土,跑去西西里,隐名埋姓在巴勒莫打工。

    在他28岁时,几乎被自己遗忘的噩梦,因一起枪击案再度回到本已平静的生活中来。

    一个当初被老头谋害的少女父亲,在餐馆里认出了他,不知哪里搞来一把枪,尾随他跟到公寓,强行闯入后,逼迫Cross跪在地上忏悔,全程用DV拍摄下来。

    当老人泪流满面听完他最后遗言,赏给他几颗铁莲子,然后吞枪自杀,鲜血溅了整堵墙。

    不过,他大难不死,子弹射穿肺部,穿透耳朵,并未致命。但是,以后发生的事,还不如他当时就死了。

    巴勒莫的节目里,播报了这条新闻,这件已过去很久的往事,再度被人翻了出来。社会上出现了许多道德家,出现了怒不可遏的人,有关牙医屠夫的往事被人写了剧本拍成电视剧,犯罪心理学专家为此出书。

    他一出院,就被餐馆辞退,没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关心,都带着一种恶有恶报的快感。好事者开始蹲点他家附近,有人投大便在他房门上。

    忍无可忍下,他终于在某夜心理崩溃,拿着餐刀追赶几个未成年,跑进公园将其中一个小孩腿部扎伤。为此,他被判入狱一年八个月。

    在号子里,那些靠吃牢饭为生的惯犯们没事找事就殴打他,让他去干所有重活,轮流服侍几个牢头。大约过了四个月,他被人暴打重伤,复原后转入了刀疤脸那片单元。

    我听完这个沉重的故事,一时无语。

    “前人的罪罚,已由死刑偿还了,尽管牙医欠着许多人家一笔债,但不该Cross去承担。甚至,他比起受害群体,更晚知道自己老爸是个杀人魔。”刀疤脸凝视着照片,喃喃自语道:“命运的逆转,富贵与贫穷,猛然逼迫你去接受,根本无从选择。我见到他时,那是一张愤怒的脸,一张仇恨一切的脸。当时我呵斥他,他毫无征兆地,用一段藏了很久的削尖木条朝着刺来,但没有扎向脖子,而是对着大腿。这表明,他无意干掉我,只希望以此来激怒我,让我狠狠干掉他。。。小锐爷,你能明白他吗?”

    “只求速死,就是这么回事,嗯。”掐烟卷的点起一支烟,表情僵硬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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