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太傲娇_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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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2/2页)

“叫什么名字?”

    张良把刚刚那大汉踢倒的案几摆正,又把手上的竹简随意扔在案几上,道:“此人身份不比寻常,是一位墨者,你便叫他沧海君吧。”

    怀瑜心下一惊,沧海君怎么在颖川,相传他是张良在东边寻得的异人,与张良在博浪沙用一柄大铁锤刺杀政哥。他怎么会出现在颖川,难道张良还没放弃刺杀嬴政的想法?刚刚他又为什么大发脾气,直言六国人的雄心被大秦铁骑踏碎了?怀瑜心中一连串的问号。

    张良随意收拾了一下,看她一脸震惊担忧,不解的问道:“阿瑜在想什么?”

    怀瑜看向张良,内心纠结成一片,想问他今天和沧海君说了什么,又怕自己问得太突兀,几番交战之下,终究还是按下心中隐隐的不适,闷闷不乐道:“没什么。”其实按理说这其中关窍不难猜,只是她近日满心都是寻找项氏,久寻不得,难免身心疲惫,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张良作为。

    张良见她不想说,也不再开口追问,反而微笑道:“今日小年,我特意去颍河寻了几只蟹。”

    螃蟹!怀瑜双眼猛地睁大,心头不快一扫而去,兴奋的道:“真的真的,在哪里,我去看看!”

    张良见她一副小孩心性,暗自觉得好笑,也不出口笑话她,带着她便去了疱屋(即厨房),怀瑜盯着木盆里几只肥肥的大膏蟹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情不自禁的说:“子房你真好!我最爱吃螃蟹了!”

    张良无奈的笑了笑,暗自道他平日里的心思全白费了,还不如这几只蟹,又道:“你平常对饭食并不上心,竟然这么爱吃蟹。”

    这话就大错特错了,怀瑜平常不怎么好嘴,正是因为她对吃食颇为讲究!秦朝要啥没啥,出门在外除了干粮就是干粮,她自然不爱吃,至于偶尔在集市里碰到的小零嘴,更是难以下咽,反正她也不用吃饭,平日里只稍稍进食,以作掩护。

    至于海鲜一物,吃的便是一个鲜字,无需大火翻炒,也无需用尽各式调料,上锅一蒸,或是放水一煮,就着酱,就是少有的美味。

    当晚,张良张秀二人设宴祭祀祖先,又放家中奴仆各自过年,张良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年夜饭。待到忙完,已经到了戌时。

    彼时正是秋收过后,即便是再贫困的家庭也放下劳作,做出一桌好饭好菜,以犒赏、安慰一年的劳作。

    张家早已点起了蜡烛,张良等三人分桌就餐,张良坐上座,怀瑜为客,居右,张秀则坐在左边。张秀因为病弱不能像张良一般四处游历,但是对外面的风物人情特别感兴趣,故而张良在席间将自己一年以来的见闻娓娓道来,以慰张秀困顿之苦。

    怀瑜没想到自己来大秦的第一年是和张良度过的,张良兄弟二人兄友弟恭一片和谐,席间温暖平淡,仿佛将风雨如晦、动荡不安的天下局势挡在门外。怀瑜心中不禁羡慕,她自小便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兄弟姐妹的扶持之情,孤身一人时没有感觉,但偶尔看到他人家庭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心中艳羡之意,便难以自抑。

    张秀细心,见怀瑜虽然笑意融融,但眉眼之间藏着落寞,便开口问道:“怀瑜姑娘,这蟹味道如何?”

    螃蟹当然怎么做都好吃,怀瑜今天心情好,近日来张秀又待她如上宾,有了前面项鹄的戒备比较,她对张秀的好感愈盛,便道:“很好吃,府上的庖丁技艺精巧。”

    张秀笑了几声,道:“今日的宴席,都是我阿兄亲手做的,姑娘此言,真是枉费了我阿兄一片心意。”

    “啊?”怀瑜有点惊讶,她转头看张良。

    张良却并不在意,他对上怀瑜的视线,道:“喜欢吃就多吃点。”

    自是不必他多说,怀瑜的桌上已经堆了一小堆的蟹壳了。然而,张秀的一句话让怀瑜停下了手,她看着张良,眼神逐渐复杂。

    张良却恍若不见,见怀瑜的蟹吃的差不多了,还把自己的分了几只给她。

    张秀见状,哈哈大笑,道:“阿兄,楚人好细腰,你这是要把怀瑜姑娘喂成大胖子!”他近日见怀瑜一直打听项氏一族,便以为怀瑜是楚人。

    怀瑜也不解释,轻笑一声回道:“楚人好细腰,不知韩人好什么。”话虽是回答张秀,但她却是对着张良说的。

    张良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韩人好兵器,不像楚君后宫佳人温柔如水。”(天下强弓、劲弩、利剑皆出于韩——苏秦)

    怀瑜被噎了一下,当即也不知道怎么回张良。

    张秀却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两人一个懵懂无知却心思机巧,一个老成持重又工于算计,怀瑜嘴里尽是试探,自家阿兄心机深成泰然处之,看来迟早有一天,这怀瑜姑娘得落入阿兄手里。一时之间,张秀竟不知是为张良高兴,还是替怀瑜担忧。真是可怜了心思这么单纯的一个姑娘!

    尽管对怀瑜来说有点小插曲,但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好。次日是新岁,张家要郑重的祭拜祖宗,这事儿怀瑜自然不能插手,这天街上也不会有什么人,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练字。

    先秦时期的竹简昂贵,只有贵族才用得起,张良的家业虽然大,但是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竹简的,怀瑜写到午时,便把手下的竹简刮得不能再刮了,便自行去张良的书房拿空白竹简。

    怀瑜找了竹简,又瞥见张良写的字,入木三分、刚柔相济,写得极具欣赏性。她一时兴起,便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了又觉得还不够,便随处翻了翻,不小心把张良在付水收到的绢帛给翻了出来,她仔细看了看,便觉得这字看起来与秦篆有所不同,像秦篆却又比秦篆细长,不知是不是韩国的文字。她正欲扔下绢帛,脑中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便又拿起绢帛仔细找了找,进颖川的时候,她看城门上面的字,特意记了下来,“颖川”两个字她现在是识得的,可是找了又找,绢帛上并没有这两个字。

    怀瑜心下一沉,七国文字虽然各有差异,但是差别也不是很大,这上面连相似的都没有,张良为什么要说颖川?或者,为什么要带她来颖川?

    怀瑜戒备心顿时树立起来,这些日子她都快被张良对她的温柔蒙蔽了,已经快不记得张良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张良张秀二人一去就是一天,等到天光幽微,张秀一人回了府。张秀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见了怀瑜便道:“近日外面不太平,项氏的事情你先放放,暂且不要出门。”

    怀瑜一脸懵逼,问道:“子房呢?”

    张秀泯紧双唇,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半响又道:“阿兄有事要办,外出几日,姑娘且宽心。”

    怀瑜呆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张良干嘛去了,不过关于始皇帝要来颖川的传言很快就流了出来,怀瑜猛地一下脑子清醒过来,她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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