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却风凉_第二十章 生命裁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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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生命裁判 (第4/4页)

    是谁说榭寄生树下的亲吻

      ------可以让爱天长地久

      终于又听见你的呼唤

      却执拗地调转我的视线

      在心痛的瞬间

      听见你的走远

      曾经以为你的抱怨

      是我这辈子永久的哀愁

      而你莫名变暖的眼眸

      惊悚了我心的渴求

      痛与不痛

      都有一千个迟钝的理由

      在背转的时刻

      握住心的颤抖

      望穿你眼中的流年

      相信你真的在乎过

      曾经那样用力的爱

      在回过头的瞬间,发现最痛的

      ------是你注视着我

      而我默默萧索地离开

      4

      石慧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他惦记着语默,却没有办法跟语默有任何的联系,回到家他就被父母软禁了,父亲因为生气也因为受了风寒,加上原本身体就不好,回来后就一病不起,高烧、咳嗽,还时不时地发脾气。石慧每天足不出户,没有通讯工具,即使有联络的方式,又能够给语默什么样的解释?石慧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试图阻止他接近语默。他真的是一个灾星,他的每一次靠近都令语默受到伤害。上学时因为他的“创意”语默落水,因为他的大意和决绝语默认识了罗启志,从此踏入不幸的婚姻,从此人生改变;因为他的再次出现,语默成为了一个为人诟病的第三者,接二连三地发生着各种的不幸,如今连过年都不得安生,还可能被毁容。石慧想,即使自己不被软禁,他也应该好好将自己藏起来,好好反思一番,他究竟能给语默什么?语默对他的守候值吗?他给得起吗?是否自己真的如子辰所说,石慧,你只是一个自私懦弱的家伙!石慧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他的心沉痛着,他无法用语言给自己任何的总结和批判,他更不配跟语默说这个爱字,他是害惨了语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语默,除了马上跟夏芳菲离婚,自己没有任何可以给语默的交代。可是,离婚,怎么就这么难?!

      他想找夏芳菲好好谈谈,但是夏芳菲躲了出去,她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想跟父母谈,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终日咳喘,只是将他软禁,也并不跟他交流。他甚至觉得自己除了被拷上了枷锁之外,他还形同空气,对任何人都不构成存在。他真的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能不能被逼疯?疯了也好,自己就可以遁世,不必再面对这些烦恼了。

      可是,终究不可能,他必须做人子,人夫,人父,他是个男人,他挑着风雨和责任。

      是,所谓责任,就是你肩上必须扛着的担当,是一种义务的转化形态。而语默,不过是外面的世界,虽然付出的更多而惨痛,却不能被称为责任!

      父亲的病始终不见好转,甚至开始了咳血。石母很是担忧,拍着房间的门大声地叫着石慧,石慧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看见惊恐的母亲,看见虚弱的父亲,石慧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将父亲背起来,赶紧送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去北京仔细做确诊,怀疑是肺癌前期。石慧愣怔,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石慧的世界一片混乱。

      5

      肺癌,真的是肺癌。石慧坐在父亲的床头,握着父亲青筋暴露的手,看着这双曾经为了子女而努力打拼的结满老茧的沧桑的手,曾经将自己扛在肩头,走在小时候才有的秧歌队的外面,只为能让自己看见更多的欢乐和风景。如今,这双手那样安静地吊着吊针,看药液一点一滴流进他的血管里,石慧的心是疚痛的,沉重的,他不是一个孝子,他从来就不让父亲省心,他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一直是父亲最cao心的那个孩子。如今,已经三十几岁的年纪,却让父亲病倒在自己的错误前,石慧的泪流出了眼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父亲、母亲,他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痛苦?

      石慧想起了语默,他多想跟语默说一句话,多想跟语默诉说自己的痛苦,听语默软语呢喃,安慰自己的不幸。可是,他怎么说“语默,原谅我,我不能再争取我们的未来了,我没办法放弃亲情,我没办法兑现我的承诺”?!

      石慧迷惘着,纠结着,痛苦着,然而却也麻木着,他希望自己没有意识,不会思考,他希望自己就此一片空白。仿佛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他离这个世界很遥远,他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喜乐与哀愁,他不曾有过任何的梦想和追求,他不曾背负任何的使命和责任,他只是那个骑在父亲的脖颈看着吹吹打打的秧歌队的那个小小的男孩,不识人间烟火,不懂人间欲壑的小小男孩。

      “三儿,三儿,”父亲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流泪的儿子,微弱地呼唤着。

      “爸,你醒了。”石慧擦了擦眼角。

      “是啊,我醒了,三儿啊,我知道我得的不是好病,我早就知道。只是你工作忙,我挺着,本来也无大碍,人早晚都是这个归宿,我不怕死。只是,我不能看着这个家散了,三儿啊,爸打你,是为了维护这个家,宁宁不能没有爸爸或者mama,我不能做那个糊涂的老人啊。”石父断断续续地说着,偶尔夹杂着几声咳嗽,石慧泪眼朦胧,他哽咽着,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希望父亲再说出更多的要求,但是,石父喘息了一会儿,竟然继续说道,“三儿啊,人要饮水思源,夏芳菲是不懂事,但是,她对这个家是尽心尽力的,对孩子是真心的,对老人也没有什么不孝,何况她舅舅那里,对你的提拔和关照,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爸,这是两码事。”石慧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真的担心着语默,他想到了林语默的凄楚,他必须为语默做一番争取。

      “是,爸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林语默,可是你们没缘那,你放手吧。爸对你没有别的要求,最起码,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的是完整的家,我不要看到这个家散了。”

      “爸,这不影响我们对您的孝顺啊。”石慧哭了,面对父亲的请求,他做着渺茫的挣扎。

      “不,我就这个要求,再没有任何的心愿。”石父固执地重复着。“爸,------”石慧捂着自己的眼睛,他颓丧地垂下头,此情此境,他无力再去挣扎。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子辰的话就是一句谶语,他真的给不起语默,他竟然真的给不起!可是,他却害了语默,害语默的名誉不再清白,害语默不再欢乐,害语默的人生雪上加霜。石慧,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你懦弱自私,欠缺担当,你真的不配拥有语默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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