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却风凉_第二十章 生命裁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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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生命裁判 (第3/4页)

来。

      “好了爸,你们这是干嘛?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们不要干涉的太多。”石慧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他伸出手擎住了打过来的拐杖,石父被石慧抓住了拐杖,他用力往回抽了抽拐杖,奈何他怎么能撼动得了石慧的手力,石父又气又急,忽然一阵咳喘,石母拍着石父的背部,“老头子,消消气吧,这样也不解决问题。”

      “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去,我们回去。”石父好一阵儿才止住咳,喘息着说。

      “是啊,石慧啊,跟妈回家去,啊?有事我们回去解决。啊?”石母流着泪央求着。

      语默由于惊吓由于紧张全身冰冷,她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流着。她的意识一片混沌,眼前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一样,她无法理清头绪,她无力理清这一切,她看着被激怒的石慧,看着伤心而恼怒的夏芳菲,看着年迈的石父石母,她好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她不明白眼前这一切,她也不想明白这一切,她宁愿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石慧看着语默,那样无助,那样迷茫,那样楚楚可怜,石慧的心绞扭着,他想不到会给语默带来这样的伤害,他想到语默的梦,想到语默的泪,想到语默的痴情,想到语默的柔软,石慧心痛的痉挛着,他想,真的要结束了,这一切真的太糟糕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心酸却坚定地走过来,搂住语默的肩:“等我,等我回去解决问题。等我!”

      看着石慧高大的背影,看着石慧合上大门的一霎那,语默的心蓦然抽紧,继而如万箭穿心,泪雨纷纷。语默看着石慧一家人瞬间离开,这个喧闹的屋子瞬间回复了以往的平静,语默目光空洞,软软地跌坐在了地上,原来昨夜的梦境竟是一个预警,原来梦里的玫瑰花海就是她的美丽爱情,到了此刻,她就真的从那片美丽的花海上空坠落,而石慧竟真的瞬间消失不见,她的心在剧烈地抽搐着,她痛,痛到麻木,痛到没有了意识,她的脑际一片空茫,空茫中一个声音清晰地萦绕耳际,她失去石慧了,石慧这一走,将不再回头,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是回不来了,语默的内心里呼喊着。是的,她梦中的坠落就是这一场结束,她的人生从此又是一个低谷,并且深深地坠入了深渊的谷底。

      悲伤注定是爱情的年轮。

      语默的爱情之树血泪斑驳。

      洋葱一样的人生,一层一层剥开你的心,终会鼻酸,会流泪。

      沧桑人世,关山阻隔,如果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是否没有人会忍心责怪?

      3

      没有人愿意永远躲藏在阴影里,终日见不到阳光;没有人愿意永远等在原地,没有人可以完全不要自己的尊严。为了爱,语默是可以漠视世俗漠视周围的一切,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漠视何尝不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她难道真的就可以为了爱不顾及自己的尊严?她就不想追求一份真正平实的生活吗?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女人。她一样渴望人间烟火,渴望平常人家的恬淡,渴望俗世女人的幸福指数。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那故作的清高和淡漠其实是一种颓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失望带来伤感,那种负能量会潜移默化地影响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生活,从而产生恶性循环,生生不息地周而复始地在她的生命里循环着,让她痛苦,压抑,并且深陷泥淖,不可自拔。

      石慧的离开对语默是一种折磨和煎熬,他是说回去解决问题,他是要语默等他。但是,语默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左右不了这一切,改变不了这一切,他不过是现实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他没有非凡的魄力和功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一直在做着种种努力,甚至纵容自己的任性和私欲,但是他却是无能为力的。这些年,石慧不断地挣扎,不断地为了他们的将来做着各种的努力,但是,他一定是做不到他的承诺的,语默一直不敢认真这样想这个问题,尤其是经历了大年初一早晨的那一幕之后,语默知道,石慧,他的承诺终究是没有把握的。

      已经三天了,石慧没有任何消息,语默不可能去打石慧的电话,更不可能象夏芳菲一样风卷残云般来去,她只有消极地等待着。她只能消极地等待着,不是吗?她自嘲地笑了,原来她竟然好比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奈地等着主人的手起刀落。语默可以说在期待,也可以说在自我疗伤,因为,她几乎笃定,石慧,带不回来结局。

      是的,当初他听信只言片语,因为何长顺的出现而选择了夏芳菲,那么在他的心里其实就已经做了选择,他无法挣脱他的心结,他其实一直在意着自己的完整,他是一个伪君子,是语默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阴暗。当年,他选择默默接受语默的背叛,没有任何的争取;万水千山走过,他发现所有的风景竟都敌不过语默的美好,所以他会选择重逢,选择再次走进语默的世界,他说过会给自己未来,可是,世间种种不过是一个过场,最爱的人无非是自己。语默和事业他分的很清楚,不是吗?现在再加上家庭父母的参与和阻挠,石慧这几日的无声无息,语默真的快要断定,石慧回不来了。真的回不来了。唯一让她感觉温暖和安慰的是在夏芳菲攻击她的时候,石慧站在了她的一边,他对夏芳菲的责打,就是对自己的怜惜和偏袒,他让她看到了他的在乎,也让她看到了他的态度,但是,不管怎样,即便深爱,石慧最终的选择一定是现实的。她几乎可以断定石慧是这样的,因为,语默清楚地知道:他只是一个世俗中的男人而已。这一刻,语默强迫自己看清石慧,看清这一段感情,她必须让自己清醒了,她这一世的付出,究竟值还是不值?还能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爱,这一程漫长的等待,无谓值与不值?

      语默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鼻梁上被夏芳菲抓伤的痕迹,心颤抖着,她真的担心会留下疤痕,她更担心每次看到这疤痕,就相当于让自己的心结过痂然后再残忍地撕开,每一次撕开然后再结痂,然后再撕开,血淋淋地反复呈现那痛苦和纠结。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痛是悔是恨是怨?她感觉自己就像榭寄生一样,没有根基没有土壤,她的爱其实并不伟大,她攀附着,没有原则地攀附着,没有尊严地攀附着,其实,她真的很可怜不是吗?自己其实是什么?即使穿了多么厚重的棉袄都难免被人戳破,而且百孔千疮,并且自己百口莫辩。语默哭了,无声地哭了。她只能将自己的心事说与日记,那心事一句句化作了叹息,缠绵在生命的诗句里:

      榭寄生

      终于可以

      让自己假装很冷漠

      却在转身的路口

      泪水风干了灵魂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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