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索_第十四章 宴射玉津园(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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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宴射玉津园(六) (第1/2页)

    在厢房躺了几日,赵匡胤除了时不时来看上我一番,每日依然都会与众人去围场射猎。胡芮孜因担心行宫里的那些个侍女到底对我生疏,不能伺候周全,便告了假日日陪着我在房里守着。

    这日又拿了些冰镇葡萄于我。暑气的力道是越来越浓了,便连累的房里的人都有些闷闷的。

    她绕着手指替我剥了几个葡萄,边递向我面前边道:“摔了jiejie的那匹马已经被侍卫拉去围场外面埋掉了,怎么说也是萼贵妃亲自挑的马,太草率的处理,怕是她脸上也挂不住。”

    我吃了一口葡萄,想了想,才道:“官家没说什么罢”

    她叹了口气:“官家能说些什么,到底是口牲畜,又没个人的灵性,即便发起疯来,也不能怪到萼贵妃的头上。”

    我点点头:“道理人人都懂,可不见得任谁都是这么想的。”

    她靠近来些,有些疑惑的:“jiejie可是觉得哪里不妥?”又未等我说话,接着道:“meimei其实也有些奇怪,寻常受不住惊的马儿大抵是因为受了些许刺激,叫几声跑一跑性子冷下来也就没事了,怎的萼贵妃那匹马却像是鬼魅附身一般,晓得自个儿往死里撞的,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么?”

    我平淡道:“连你也能看出来的事,官家却怎么看不出来,他不追究,是给萼贵妃一个梯子下罢了。”

    她吐掉口中的葡萄核,惊讶道:“jiejie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萼贵妃此次,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围场里个个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好手,谁人看不出那只疯马分明是被下了药,即便当时手忙脚乱想不通彻,冷静下来却再清楚不过。如今却都只装作不知,可叹一声萼贵妃确实恩宠盖天。

    只赵匡胤颇让人心寒了些,倒教人都无法去感激他当初那样舍身救我的一个动作。

    她接着愤愤不平道:“萼贵妃也特特狠了些,竟当着管家的面就敢置jiejie于死地。”

    我笑了笑:“她倒也没想置我于死地。围场有那样多的高手,没有官家,最后关头也肯定会有个忠心赤胆的属下冲上去救我的。她不过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罢了,教我往后没那么无所顾忌的跟她对着干,也让我看明白,到底谁才是现在这后宫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她握住我的手:“难为jiejie受苦了。”

    我反握住她:“不碍事。”

    她咬咬唇道:“meimei不明白,既是官家能够不顾自己性命的救你,为何却对萼贵妃其人那般纵容的?莫不是她真有个狐媚之术拿捏官家的?”

    我笑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怎的到现在还以为那萼贵妃有妖术呢?她若真有妖术,何苦这样绕着弯子同我周旋?”又叹了叹:“但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始终不明所以。”原本还打算在赵匡胤面前说与此事的,眼见他一声不吭的就予作罢,我却是要从哪头说起才好。

    他赵匡胤不是一个凭借女人力量才能稳固政权的人,遑论萼贵妃在大宋也无半点背景。如此只能叹上一声,即便萼贵妃与我都是片云烟,他对她这片云烟用情也用的颇深罢。

    正思想着,冷不防听见她又说了一句:“对了,jiejie近日在房里休养,竟不知外头可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呢。”

    我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问了声:“什么事?”

    她顿了顿,说道:“前日晋王上报官家,给官家幼时的一位夫子在京城安排了个职务。本不是件什么大事,却不料官家竟勃然大怒,不单免了那位夫子的职,勒其回乡,更是不顾赵大人说情,称王爷擅自为谋,不知所谓,视朝廷礼法章令为摆设,若不是念着兄弟一场,定要杀鸡儆猴,惩前毖后,给晋王一个重重的惩治的。”

    我诧异道:“怎会这样?”

    她亦是摇头道:“我也不知,只道是晋王在官家房前跪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后又因符氏前去求情,方才消下气来。”

    符氏的父亲魏王符彦卿镇守一方,是朝中重臣,他赵匡胤即便再气,也定会给他女儿一个薄面罢,何况因着此等小事破坏了朝中人际的平衡,委实就得不偿失了。只赵普能每每在赵光义犯错之时站出来说话,多少都让人有些意外。

    我思想一番,道:“可是因那夫子本身与官家就有些不待见的?”

    她回道:“这是自然,听闻官家幼时上学,却没少受那夫子的气。”又想了想:“但依官家的性子,尚且能对从前欺辱过他的董遵悔以德报怨,委以重任镇守环州,况得一个区区没甚力气与威胁的夫子呢?”

    她这一说,忽然提醒起我一件事来——那夜于紫宸殿外,赵光义在我面前说的那一番话。莫不是他的越矩行为,多少让赵匡胤看出来了些端倪,所以此次事件只是个引子,实际却是为赵光义敲上一钟,教他只消做好分内的事,万不可越俎代庖,做了那不该做的。

    背上一茬冷汗,对着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胡芮孜道:“热的紧了,出去转一圈罢。”

    她显见我提起精神要去散心,便开心的连连拾起来搀着我一同往花园里去了。

    玉津园内的花圃堪比宫中畅春园,虽是仲夏,却仍旧各式各样的名花争奇斗艳,尤其是那一池几亩宽的睡莲,清雅绝伦,真正的繁花若锦,美不胜收。

    我二人依着池畔将将朝前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宝蓝身影立于杨柳之下,我正准备拉了胡芮孜的手转身朝另一边去,那身影却堪堪转了过来。

    躲闪不过,只好与芮孜一起行礼:“见过晋王。”

    他只淡淡扫了我一眼,便又直身朝着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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