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九号焚尸炉 (第3/4页)
谁都别打听,这种事是揭人伤疤,你快活了但别人却很痛苦。 尽管如此,我仍暗暗捣了他一拳,低声说道:“有机会,我陪你去日本走走。” “不,我不会去,嗯。”他搓揉着脸,连连叹气:“对我而言,回东京的理由,已一条不剩全都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个女人在那等着我,嗯。” “你就从没想过,调查加贺雅美的尸身,为何出现在摩萨利尔这件事?”我仍不死心。 “小雅,她是被火化的。”光头对我一摆手,道:“好了,我不想再谈,就这样,嗯。” 俩警员显然听不懂我们究竟在说什么,但他们仍能察觉气氛很悲凉,于是贝拉为打破沉寂,问我要空白照片看。我掏出综合机,翻出那张难以解释的图片,提到他手里。 “就像你所见的,拍摄时上面都是人,但这会儿。。。所以你所说的怪事,我一点不觉得奇怪。” “诶?你还别说,这地方看着既眼熟又陌生,”他咬着下嘴唇,苦思冥想起来:“这确实是在山里拍下的,正因为人物没了,所以身后全景一览无遗。” 说话间,警车已来到昨儿玩命的军镇育狗场大铁门前。那个胡子老汉此刻正站在泥洼里,面无表情地吃着一颗油桃。法医跳下车,对他说了几句话,这人进屋子开始摁破铃,只听得林子里一阵喧哗,远远的狗盆前便聚起许多黑影,一只只如木雕般坐着,纹丝不动。 老汉那对白色瞳孔,在阴霾的白天显得更为阴森,他站在车旁,不住嗅着。尽管我喝令众人在出门前都撒上香水,但依旧被其辩出。他的嘴角不停抽搐,拳头捏得“格、格”响,就差破口大骂。 曼宁一瞧便来了气,又打算跃下车找他玩命,被掐烟卷的使劲一按,动弹不得。 老汉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远去,忽然古怪地龇起牙笑了笑,同时蠕动嘴唇说了句默语,愤愤然进门去了。 车子很快越过荒地,钻入树林,光秃秃的白桦树一掠而过,眼前立即昏沉一片。 这片树林弥漫着片片白雾,湿气极重。抬头望天,铅青色的天空被浓密针叶树冠割裂得七零八落,像繁星般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模糊。树丫挂着串串冰珠,偶尔露出极少的绿叶。它们在苍茫白雪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真实和鲜艳。我不曾想过,绿这种平凡色泽,会美得如此令人窒息。一阵狂风由林子这头吹向那头,满耳淅沥沥作响,空气中席卷过一片潮湿,像刀刃般拍打在车窗玻璃上,随即像阵被蹂躏的雾雨慢慢炸开,坠落在地。 “咝~铃铃” 正在此时,不知打哪传来一阵飘渺不定的脆音,穿透密封车厢,传入众人耳畔。这种声音,就像一根冰冷刺骨的手指,忽然探入后脖跟,叫人浑身一颤,不由清醒回来。而放眼寻找,却看不见它究竟在哪。 仅仅只是一瞬,这样的脆音连成片,每棵树都在发出轰鸣,这种清凉感顿时烟消云散,如同被一个人粗暴采耳般,鼓膜生疼!当我实难忍受简直要狂喊时,它们忽然嘎然而止,我和查理面面相嘘,不由调出第三瞳开始闪透。 其结果,望出去的只有树木,无数绿线平整地交织在一起,活像一张巨大棋盘。强烈的眩晕感冲上脑门,我只得往她身上一倒,合上眼睑。暗红色的眼皮不久之后亮了起来,车身也开始呈45度往上爬行。我知道,已穿过那片怪异树林。烈犬这般能耐,依旧会折在里头,丝毫不是什么偶然! 直到一阵冷空气扑面袭来,我知道车已到地方了。他们纷纷下车,皮靴在松软的雪地里踩着,发出一种蓬松的沉音。我还得继续坐一会儿,等头晕感觉完全消退才有气力下去。 “诶?你们看哪!”这是贝拉的声音,他正大呼小叫地让别人围聚过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怪事,正啧着嘴。时隔不久,他朝我走来,使劲推了一把,惊喜道:“你机子上的照片,那地点,我找到了!” 我闻讯大惊,眩目感刹那间减弱了许多,摇摇晃晃爬出车,盯着综合机上下打量,同时顺着他的指引,朝前眺望!
一道鬼斧神工的悬崖好似雄鹰,正高高架在两道山梁之间,稀薄的阳光刺透浓雾直射下来,在山石中央描绘出一道彩虹。这副美景,与弗勒滂家里合影,一模一样! 没有什么可是或其他了,他所形容的矿区,就在这片雪线之上,众人眼前的火葬场区!只见这座大屋不知因为何故,外墙漆黑无比!原以为是排烟熏就,结果走近一看,这居然是座钢铁混凝土建筑,只是年代久远,造得再怎么敦实,也因严重失修而显得破败不堪。如果不是大烟囱正在冒烟,和森都利亚废厂不相上下。一种被遗弃感,旧时代努力峥嵘过来的辉煌,正逐渐皮rou褪尽,露出森冷的白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贝拉像头雪地里撒欢的狼狗,正挥舞着双手怪叫,他兴奋异常地搂住我肩头,大笑起来:“你没搞错,这根本不是新旧时代重叠,我们的军镇,确实曾被人开挖过一条矿脉!Grahm探员,你知道吗?如果你是个女人,我打算狠狠亲你一口,太激动了!” 山多士虽没有那么多宏大理想,但也被感染,正站在车前一个劲的憨笑,上午那场不愉快,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检尸官熟门熟路地招呼众人跟上,帮手护工推着尸架,来到大屋后一道极小的门前开始摁电铃。随着积雪平台顶部一盏灯亮起,门被打开,走出几个身着青色连衣裤的工人,开始搬运尸体进屋。我望着远处数扇工厂大门不由纳闷。 “这是火葬场的习俗,死人只能打后门进,”他朝那里努努嘴,道:“至于铁门,是给活人留的,这就是我所说,雪岭上规矩很多的缘故。” 我们一前一后跟着他散步般走到大屋正门,随着一阵气阀声,它被缓缓打开。一个脏兮兮的中年人穿着件牛仔衣,醉醺醺走上前来与他抱了抱,瓮声瓮气地说尸架已处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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