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冤录》第二回排版示范 (第2/2页)

蒋顺身上现出的尸斑推算概是于昨日午时丧命。”

    这仵作正说间，别驾封邵枫揭去蒋顺旁边那尸首的白绫，无意中看了一眼，不禁吓得惊出汗来，面失血色，惊惶失措，闪开一边去了。

    如此举动吓得王允与那仵作不明所以来，王允问道，“封别驾何故如此惊魂？难不成那尸首有什么异样？”

    封别驾先是一阵惊恐，而后是一阵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抱着那尸首恸哭了来。

    王允一脸惊疑，问道，“难道封别驾识得此人？”

    封别驾抽搐着，哽咽道，“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小人的表弟兄晏晟。”

    封别驾又问于仵作道，“家弟兄的死因是？”

    仵作见封别驾哭得甚是悲痛，捶胸顿足的，愣道，“哦...哦，死者同蒋顺一样，致命之处也是脖间之血痕。不过...不过...”

    仵作顿了顿，犹豫了来。

    如此当然急了那别驾，别驾急问道，“不过什么？莫再婆妈，快告知我死因。”

    仵作指向死者晏晟的胸来，回向别驾封邵枫道，“回大人，其胸前数块血瘀的地方，零散散的，依小人推断大概是与他人打斗所致。大人请再看晏晟手臂处。”

    仵作说间便手指向晏晟臂膀处，又道，“此伤为棍状之类的器物重击所致。不过此些伤痕都不是致命的。死者死亡时辰与蒋顺一样俱是昨日午时。”

    太守王允乃命仵作退去，又命州郡衙差将此二死者运往衙门殓尸房，由差官日夜把守，无王允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不题。

    话说别驾封邵枫悲痛欲绝，万念俱恢，愁眉锁眼。太守观之亦是心生怜悯遂命人驾车携其往醉仙楼吃酒。

    别驾封邵枫也是愁闷，也想借酒浇愁以释心中酸楚。道说这醉仙楼乃是豫州东城屈指可数的酒家，所酿的甘醇女儿红十里飘香，深为酒色之徒眷爱。

    这太守座驾于醉仙楼前停下，随驾有一差官喝道，“州府太守王大人到。”

    醉仙楼掌柜疾步出迎，下了台阶来接太守。

    王允望望酒楼掌柜，笑道，“掌柜，悉数照旧。”

    掌柜桂德全陪侍着，应允着，“得嘞，内堂照大人往日准备着。”

    闻掌柜招呼，店内小二应承了去，其嘴里念叨着，“楼上天香座侍应着。”

    王允与封邵枫上了阁楼的天香座，衙门两差人守住门帘。雅座内王允独与封别驾吃茶起来。

    别驾封邵枫为王允斟茶水，敬茶道，“今日小人失态了，让大人您见笑了。小人敬您一杯。”

    王允奉茶道，“封别驾这是说的什么话，丧亲之痛任谁都是会这样的，封别驾如此伤痛想必你与晏晟兄弟情谊深厚。封别驾也是至情至真之人，王某向来敬重如此之士。”

    道罢，二人相饮而尽。又彼此话了一番，那醉仙楼小二承来肴馔数碟，甘醇女儿红一坛，一盘瓜果点心。此二人便在天香座内吃酒共饮。

    封邵枫道，“晏晟实乃颍川阳翟人士，与小人乃是表兄弟关系。小人自幼父母离丧，幸亏有晏家父母收留了小人，将小人抚养长大。晏家父母生有二子，长者便是晏晟，幼者乃是晏暃。我三人自幼相伴，玩耍读书，不尽美好之事。后因阳翟县一恶霸相中了晏家田宅，设计陷害致使晏家产业家当俱被这恶霸霸占了去，还迫害有加。晏家老小为逃恶霸迫害，举家离了颍川来了豫州，然途中却独独走失了晏暃，如今不知了所踪。现今晏家父母落户在豫州城北荒石屯，每逢府衙领了月钱小人便会沽点酒水，典些牛rou前往看望晏家二老敬些孝道。家兄弟晏晟没甚么手艺，小人以职位之便将晏晟安排在州府中做些劳役的营生，实不想...”

    话说封别驾说间又哽咽了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自沾自饮，如此这般三巡而过。

    别驾接着道，“目今小人害死了家弟将如何向晏家二老交代，二老走失晏暃贤弟已是万痛不已，而今再丧子其痛可见一斑。”

    别驾悲不自胜，一番痛饮。

    王允拦劝道，“酒力不能久，愁恨无可医。封别驾还是节哀，人去不能复生。王某为别驾孝廉之义再敬你一杯。”

    王允吃酒，封邵枫敬酒相对，彼此治酒到次日辰时方回州府衙门了去。

    车驾赶至州府衙门，王允入了衙门府堂往后堂去叩圣上安，封邵枫随太守跟在后。方到审训大堂之时见一虎贲将军来请王允，但见那将穿一甲胄，手持弯月宝刀，神采威仪出众。

    那将见来了王允，抱拳道，“王大人，末将秦松奉国丈大人令来请大人往国丈厢房一叙。”

    王允作揖道，“下官已知，烦劳将军通报国丈大人，就说下官须臾便至。”

    那虎贲将领命回往复命，王允自屋中换了朝服，打点好一切便往国丈窦武处去见。

    且说窦国丈在州府厢房中把玩河间百官所献之奇珍宝物。听门外一羽卫道，“太守大人到。”

    窦国丈速收藏起奇珍，起身去迎王允。王允见国丈大人来迎速行礼，却被窦国丈一把拉住，彼此分尊卑坐下吃茶。

    窦国丈因问道，“不知此番行宫可曾查出所以然来？”

    王允搁下茶盏回道，“下官于行宫中查出龙德殿殿堂中毫无打斗之迹，亦无攀爬之痕。龙德殿高九丈五尺，如此之高若无攀爬之物实难触达。然殿中亦无丝毫攀爬之迹像，二人却生生被吊死于龙德殿栋梁之上，实在诡异。”

    窦国丈闻之亦是觉得匪夷所思，抚须道，“常人即便是上吊寻死亦非要寻如此高地去，而今如此二人吊死梁上岂不显得做作了。又依王大人所言，那殿中毫无攀爬之痕，难不成二人俱是为鬼怪所杀吊上了行宫高梁去了？”

    王允道，“国丈大人英明，也有差人道说亲眼见那二人为鬼怪吊死在大殿上。然下官实在不信有什么鬼怪杀人，下官定竭力将凶手擒拿归案。”

    窦国丈道，“新皇登基在即，我等不便久留，然今日行宫出现这种不干净的事必然遭人口舌，恐被人以这事大作文章。窦某欣赏王大人为人，纵使有心相助，然惊扰圣驾护驾不力的罪不是你我能担待的。王大人速速破案才是，窦某会再拜请圣上多留豫州一日，此一日内王大人好自斟酌。不管是鬼怪杀人也好，还是凶手另有其人也罢，都要给圣上与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王允俯伏叩谢窦国丈，当下便遣人寻凶去了。

    话说王允能否于一日之内破那行宫吊尸案，欲知后事如何，且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