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疯一样的sao年 (第2/2页)
安致远果然没让这些人失望,就见他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的绕了一圈,才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的拾阶而上。他可是刚从玉带河边回来没多久,鞋底上沾了不少春泥,这一踩可好,那整洁素雅的绒布转瞬之间就变成一块破抹布,让人看了恶心的要命。 没有规定说不让人走台阶的,对于安致远这种行为,下面的弟子们虽然恶心却不怎么奇怪。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安致远的懒惰是出了名的,跳上台去?安致远有句名言开了很大的地图炮,他说:“蹦那么高摔断了腿,看你还装什么扑腾蛾子!” 双方站定,如果是在平时,范阳荣一定会大声呵斥安致远的行为,不过十年一届的八府大比,安致远也没有违规,他还真说不出什么。 “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双方行礼三息后比斗开始,可有问题。” 焦书白当然没有问题,谁也不会把这句程序化的开场白当回事。他屏气凝神,收紧气海,含胸拔背,左手双指前推,后手握剑平举在眉侧,等待比赛开始。焦书白没问题不代表安致远也没问题。 “范教习,我忘了带剑。”安致远很无辜的摊开双手。 也许是大家习惯了安致远从不背剑的习惯,所以谁也没有太在意,现在确实有些尴尬了。这小子确实说过:“好重的家伙也不用来砍杀,天天背着累死个人。” 焦书白一口憋好的真气顿时就xiele,不带这样玩的啊,你没带剑在擂台下面说好不好?都上来了搞东搞西的,这算什么? 范阳荣也气的够呛,大声呵斥道:“叫裁判,平时才是教习,你往日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为了偷懒,连修士的仪表都不注重,你们这个年纪是没有人天天砍杀,可你看看,除了你,还有谁身边不带兵刃?” 安致远一脸诧异的看着范阳荣:“裁判大人,如果我带剑赢了焦师弟,这对他后面的修行是一种严重的打击,是对他道心的一次摧毁,是……” “刷” 范阳荣解下随身佩剑连鞘扔给了安致远,怒气勃发的范阳荣出手下意识的带了几分力道,接住剑鞘的安致远一个跄踉,后退了三步,才严肃的抱剑拱手:“谢裁判赐剑。”
范阳荣也懒得说话了,摆手示意开始。 焦书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抱拳,摆好了姿势,可就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嘶~~” 安致远缓缓的抽出宝剑,认真端详,好像要在剑身上找出一朵花儿来。还不断的点头,好似研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好剑,裁判出手果然是好剑啊。” 范阳荣脸都黑了,下面几个笑点比较低的少男少女已经笑抽了,仿佛他们看的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仨人合演的相声。 就在范阳荣想要把这小子扔出擂台的时候,安致远突然麻利的向焦书白一拱手,道:“焦师弟请指教。” 焦书白还在愣神,不知道安致远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三息转身即逝,一道剑光已经夹杂安致远的暴喝声,带着雷霆之势劈头而下。 “我砍你的头。” 先手已失,焦书白下意识的双手举剑向上格挡,就觉得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好像窜了个位置。原来安致远只是左手持剑虚砍,右手握着剑鞘结结实实的桶在了焦白书的小腹正中。 剧烈的疼痛夹杂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屈辱,让焦书白暴怒着顺着力道向上撩剑,但觉着毫不着力,安致远手中的长剑被挑飞了,趁着对手中门大开,安致远又是一声暴喝:“我踩你的肚。” 下意识有多可怕,看焦书白的反应就知道了,只要收腹就得撅屁股,只要撅屁股脸就要向前靠。众弟子看的清楚,嘴角就开始抽搐,安致远的肘关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焦书白主动贴过来面孔来了一次零距离接触,观众们的表情可以证明,看着都觉着疼。 一时间红的白的锅倒了翻了盘子摔了压桌角儿的铜锣砸到了磬。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被眼泪鼻血封糊在焦白书的脸上。 说实在的,安致远以前还真没下过重手,焦书白除了埋头苦修就是挨点不疼不痒的皮rou之苦,修到现在还是萌新一枚,怎么也不会是安致远这种地痞无赖的对手。 安致远捡起宝剑“噌”的一声插回剑鞘,动作潇洒利落,颇有几分侠士的风采,边走边道:“冤有头债有主,打你的不是安致远啊。” 安致远把剑双手递给范阳荣,指了指捂着脸倒在地上的焦书白,示意他宣布结果。 范阳荣神色复杂地看了安致远半天,心中默黙的开始倒数,如果数到十,焦书白还不起来,他就会宣布比赛结果。数到了九,没见有什么动静,范阳荣正要宣布结果,却见焦书白一手撑地,颤颤巍巍的支起了身子,半跪在了擂台之上。 “我还没有输。” 焦书白剧烈的喘息着,嘶哑着喉咙,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安致远耸了耸肩膀:“那我认输好了。”说着便走下了擂台。谁都看出了他脸上的不满,就好像范阳荣故意拖延比赛似的。 他还不满了?台下的观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代替范阳荣暴揍安致远一顿。如果代替焦书白就算了,有些弟子觉得这是两人合演的一出戏,过程太跌宕,结局太炫酷,不过配角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下面的比赛安致远根本无心观看,洞府里空空如也,唯一要收拾的就是好心情。和杨茹踏青的愿望成为了泡影,能在擂台上一展风采,为开元学府海州分院留下一份永远也无法超越的传说,也算是聊胜于无。 出了山门,登上半里之外的山顶,安致远回首望向苍茫的璞玉山,还有那点缀在山间的亭台楼阁,奇岩飞瀑,他有些伤感,毕竟在这里呆了两年半啊。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吃的不好,因为这里竟然不提供红烧排骨。睡的也不香,就带一张软席也被拦在门口,还要被教习训斥,连个能沟通的人都没有。 “再见,再也不见,我的学院生涯。”安致远将胸口的徽章撕下来,随手一丢,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