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恐怖,短篇KB鬼故事精选_紫衫如花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紫衫如花 (第1/3页)

    直到离去那一刻,我想桑姥姥说的是对的。当世间的女子,甘愿将一生交由一个男人支配,便自此变得被动。我不信,直到今日。

    他说他爱我。我信了。

    于是被动。

    绮罗香

    母亲姓魏,曹州人氏。缙绅园白墙黑瓦绿柳繁花,关不住城中纷纷细细传诵不息的美貌名声。自命风雅之徒更是赠了个“曹国夫人”的美号。闲暇时母亲常揽着我和堂妹道。你们姐妹都是天生的美人胎子。假以时日,不知会怎样的倾国倾城。

    揽镜自照,我也知自己生就一副姣美容颜。堂妹年龄虽然尚稚,却也清丽不可方物。

    我喜欢紫色到迷恋的地步,所有的衣衫裙裾皆是浅浅的紫。母亲也喜欢,平日里常着绛紫色锦袍,描了金色缠枝各式花卉。比起我身上的浅紫罗裙,更显雍容华贵。喜欢母亲如水的双眸,喜欢她挺秀的鼻梁,喜欢看她薄唇边不易察觉的优雅微笑。她是那样媚入骨髓的女子。

    我有酷肖母亲的精致容颜,清纯明媚,只是少了母亲那绝代的凝重风华。我知道这是岁月在女子身上最珍贵的沉淀,急不来的。

    堂妹独爱白色,常常一身素白绮罗。桑姥姥偶尔追着要她试穿其他的颜色,她总是拒绝。

    桑姥姥是家中老仆,自我出生便在身边照顾,饮食起居无微不至。据说连母亲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而后我,而后玉版。对我们的疼爱绝不亚于母亲,她拉着我和堂妹的手苍老粗糙,不若母亲青葱十指的脂凝肤腻,却异常的温暖安全。

    日子如水滑落,我和堂妹一天天长大了,除夕夜家宴上母亲让我们敬姥姥酒,耳酣酒热之际,姥姥一时激动便说,愿为姑娘们遮风避雨,挡尽伤害,只除了一种,老身无能为力。

    母亲暗中使个阻止的眼色给姥姥,我看得清楚。玉版仍犹自懵懂。

    姥姥指的伤害究竟是什么呢?那夜后的许多日子,十七岁的我一直思量,却始终无解。

    年关一过,春天便快了。

    蝶恋花

    家中有打洛阳来的访客,说是对曹州牡丹慕名已久,早早来此请求借宿园中以待花开。家仆来报时,我和母亲正逗弄檐下那只红嘴绿鹦哥。母亲淡道,这样的痴人也是难得,就留他在园中住下吧。离我和姑娘们住的地方远着些,别扰了我们。仆人应声而去。

    母亲继续用手中的玫瑰糕喂着鹦鹉,万事不萦于怀的淡然。

    我却很好奇。

    春天一日日近了,关于那年轻人的消息也一天天多了起来,家仆说他每日在园中对着尚未萌芽的牡丹花枝痴望,丫鬟可儿说他日日做诗咏怀牡丹已百余首,一日桑姥姥也偶然说起,说今年天气寒冷牡丹迟迟不见萌芽,他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前几日便已在典当随身的衣物了,仍苦苦支撑不舍得离去。

    甘冒流离异乡的险,只为静待一朵花开,需要怎样眷恋和坚韧的心。

    爱花成痴呵。我在心中轻轻地叹。

    次日,园中的牡丹新绿一抹,芬芳初绽。可儿说他看见枝头第一个蓓蕾时,狂喜地象个孩子。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片痴心,该得这样的回报。

    我心中的花,含苞待放。藏得那么深,没人看得到。

    眼儿媚

    我要到园中走走,姥姥伴我同行。清晨的园中,一切都雾蒙蒙的,晨风清新潮湿。走得累了,拣块平坦的假山石,姥姥用帕子铺于石上,扶我坐下歇息片刻。

    脚步声轻轻传来,侧首望去,我看见了他。那姓常的年轻人。蓝色长衫,形容清俊。

    他望着牡丹枝头日渐饱满的花蕾时,神情专注地教人感动。

    几乎是同时,他也发现了我们。呆望着我向这边走来,眼底尽是惊艳失魂。姥姥迅速拦在我身前大声呵斥。宽大的身躯挡住我大半的视线。微觉遗憾,他在姥姥面前跪下。乍见小姐仙姿玉容,惊为天人。一时忘形,还请老人家见谅。

    我微微一笑。花再美,终需有人欣赏才不枉一场盛开呵。

    姥姥啐他一口,满口疯言乱语,不怕把你送去见官治罪么?我拉住姥姥对他道,快些离开便是了。

    三日后,我听可儿说他近来越发的痴了,日日天未亮便在园中徘徊,日落后又点烛苦候到深夜方才离去。今日终是不支病倒,被人送入房中。

    为谁风露立中宵。

    心因此尖锐而甜蜜地痛了起来。他是这般爱我,一如爱牡丹。等待我的出现,一如等待花开。

    调了药求姥姥送去给他。姥姥颇为怀疑地打量我。药是乱吃的么?姑娘,你怎知他得的是什么病?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姥姥你去嘛,我软语央求她,知道姥姥向来不忍拒绝我的请求。

    姥姥带着药去了,不久既返,我忙问他的情形,她摇头道世间竟有这样痴的男子,我送药时说这是我家姑娘恼你那日唐突,给你的毒酒。结果他一仰而尽,我问他莫非连死也不怕,他说既是姑娘所赐,一死又有何妨?

    我心中一颤,怔怔地落下泪来。姥姥望着我,一声长叹。这样密不透风的养在深闺,可该来的,终是躲不过。

    我知道,他会好起来的,因为他服了我调制的药。

    相思病一场,除了****,药石无医。

    诉衷情

    绸缎庄送来各色锦缎衣料,母亲叫我们选中意的来裁制春衫。玉版照例挑了月白色,而我轻抚着一匹玫瑰紫的软绸爱不释手。滑腻柔顺的质地,珍珠光泽,紫中微微泛了玫瑰娇媚的红。就是它了,这等娇艳中搓揉着暧昧的婉转颜色。真美。美不胜收。

    曾经钟爱的淡紫色正逐渐背离,一如我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