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顺德_第一百三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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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1/2页)

    晚会在偶尔的毛毛细雨下继续进行,播音员说着美好、妙不可言的话,摄像机镜头不停地寻找最佳位置和角度,一次次连续不断地让精彩、鲜亮、最美感的和完美的场面在电视机的屏幕上闪现。三个大男人在室内盯着屏幕没多久,金科公司加班的员工已陆续下班,偶尔就有几人探头看看又离去。半小时后,或许是冲完凉就进来坐定,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些与顺德无关痛痒的话。刘大海是金科公司的机修员。身兼电工、焊工、维修工之职。只要晚上一加班,他是每班必到。刘大海与雷振鸣是老乡。青海没海,他取名大海主要是因为出生在青海湖边。出生的那阵子正逢春天,春潮雷鸣,波涛澎湃。当他一哇哇落地的刹那,他父亲开门远眺青海湖如大海般咆哮,浪涛四起,故而才为其取名大海。

    刘大海到现代集团已有几个年头,与一湖南女子恋爱结婚,妻子此时正回湖南生小孩。因为现代集团总部年前裁员,他故而流放到金科公司。所以比那些已下岗的人幸运多了。因为与雷振鸣的关系加上雷振鸣与吴鸣的关系,所以他进出316室便似进入自己的厨房那么随便,说话也不拘一格:“想想也真快,一眨眼建市就已十年了。”刘大海说着给在场的人每人发了支烟,吸烟的都接了,没吸烟的没接,只要一推辞他便撤手:“不吸好,吸了伤身还损钱。”他一来便打破了一个氛围的寂静,看着电视就说电视,反正看着什么说什么,这就是他调侃的准则。

    “嗬,新市政府大楼建得这么漂亮,了不得,了不得。这么大屏幕的电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请那些港台明星,顺德也真肯大放血。”刘大海看着电视一边说,忽见观众席上一人脸熟便用手推了推身边架着二郎腿坐着的吴鸣:“喂,那好像是你老乡杜顺德呐。”刘大海说着双眼放着光芒,脸上得意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浅薄:“98年我刚来顺德,因为见工认识了他刚由你们江西迁过来的小女儿。也许是缘分,在取回面试资料时误拿着她的。等回到住处才知道拿错了,幸好上面有电话号码和住址,便与她联系上了。在杜顺德的好客下,留在她家吃了餐午饭。”刘大海说着自己与杜素芹相识的经历。

    阿来觉得他说话糟糟,便沉住气,不动声色,装着没事人的样子,显得可爱地回敬了他一句,也算是玩笑之词:“后来就把她给搞定了,是不是?”

    “哪有的事,我们算什么?人家可是顺德的‘新移民’,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刘大海从来不谈论严肃的话题,总喜欢沉浸于一些有趣的甚至有些低级下流的玩笑:“阿鸣,搞定我们那科长没有?”刘大海转过话题,知道与阿来一扯上,陆城等人不用说也会起哄地嘲笑他,一忽闪想想吴鸣和张杏梅的关系,便来了个大迂回。吴鸣把嘴角咧咧,既不回答也不沉默,又把他的想法给搅乱:“你说那电视上的老头是我老乡?”

    刘大海见吴鸣不上当,向他提出了问题便尽量保持着点幽默感道:“杜顺德1935年出生于江西临川县温圳乡。当时父母为其取名顺德是取‘顺天之德’的意思,哪知道缘份如此巧合,96年退休与大学毕业的大女儿和懂得四国语言的女婿南迁到顺德,他老伴黄巧莺曾在赣南火柴厂工作,这也是他1951年年底参军,离开家乡为国防事业在大西北戈壁滩,一直到七十年代中期转业回赣州市工作的原因。”

    “没想到你是搞户籍工作的,把人家底细给摸的这么清楚。”陆城笑他。

    吴鸣觉得老家临川的亲热,便有心留意起他说的话:“他现在在哪儿定居?”吴鸣问刘大海,语气中不免有感情因素,如音乐散文配音的沉稳,魅力不减。

    “大良街道文秀社区,听杜素芹说她爹也是位喜爱舞文弄墨的主,发表过不少的文章。有40多年的党龄,老两口出双入对、相濡以沫,令人无不羡慕赞叹。阿芹说人生有她父母那样就知足了,可惜我没那缘分,随着阿芹渐渐隔入顺德,不觉间也已把我给蔽了。”刘大海后面的这句话是多余的。在场的谁都知道他妻子此时正回湖南去生娃,那肯定不是杜顺德的女儿了吧。但也没谁笑他,可在阿来的心中已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了。

    晚会高潮渐近,看着各镇发展的图片,吴鸣心中感慨万千。当陆城指着有36分之称谓的杏坛镇说那是他来顺德的第一站时,吴鸣忙于将积聚已久的能量慢慢喷泄出来:“顺德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确切地说,我来顺德也已有好几年,对顺德的社会和顺德人多少都有了些感性的认识。一些人的名车、豪宅、时尚,并没给我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倒是发生在许许多多普通人身上的不少事情,却使我久久不忘怀,铭记至今。”吴鸣十分公道地说着,与阿来、陆城和刘大海争执关于顺德人丑陋的一面形成了鲜明对比:“93年第一次到桂州文塔公园下车,电话少、找朋友,公园的老者就给我一个很好的印象,更别说公交车上让座,那又是普通不过的事例。但这些事情使我对顺德社会的真实面目有了更深的了解。文明和爱心的确使人极易找到海洋的感觉,其实不管我们是外来工还是本地人,只要在顺德这弹丸之地上,就极易感觉到他的变化。”

    “默默无闻地来到广东,我们并非都是俗人眼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粗鲁不堪的另一类。但有不少的本地人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当我们是什么?捞仔、捞妹,那是我刚出来本地人取名这样对我们的称呼,似乎广东的钱都被外来工捞了似的。连叫我们的口气都生硬得像钢管里发出来一样,没有一点人情味。”刘大海与雷振鸣曾经领略过本地人对他俩的歧视,故而成见极深:“说来说去,我们也的确是看人脸色给人打工的主。有点卑微、庸俗,不好高骛远这很正常”

    “我不这么认为,做人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不然休想别人看得起你。人在他乡,男儿一世,只要努力过就不后悔。”吴鸣想起他要跳槽的事来:“好公司有人进也有人出,差点的公司亦都一样。纷纷跳槽却东不成西不就,最终一无所获,那才是最为可悲的。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有人喜欢我行我素,有人则及时行乐。不置可否,在打工一族里,知识文化、品味都分很多层,自然而然就有了各自的认识。”吴鸣始终保持心平气和,脑中即使有些许不愉快的事闪过,亦一笑置之。在他的言语中,如随一阵风一阵雨飘落得了无痕迹,在刘大海、陆城闲言碎语、冷嘲热讽着顺德人时,用心中无私天地宽的心态去阻止他俩的成见:“在顺德这片热土上,留下过我们不懈追求的人生轨迹,对每一位外来工而言,只要是问心无愧就对得起顺德!”吴鸣说着,看着电视里美丽顺德的画面,用手一指:“没有我们外来工,有顺德今天的繁荣?别再一些小事情上一棒子把人打死,人无完人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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