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还丹峰主罪难恕 (第2/2页)
道令戚春霖便看不过眼,斥责宁舟,又有刘同宇正气禀然,不惧强权,欲要告发此事。 万万想不到的是,宁舟生怕事情败露,被宗门追责,居然丧心病狂,心生歹毒,以权柄强令刘同宇,出外征伐强敌,还暗中排布手段,将刘同宇生生废去,害成痴呆之症,此生不可恢复。同时,又私下将戚春霖道基毁去,贬成凡人,此后宁舟还不放心,竟是丧尽天良的,毒杀戚春霖,又有卫东城横死外间。 上述种种,不过是宁舟罪过之万一,宁舟之罪,恶迹昭著,罄竹难书,东宿瀚海弟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怕他势大权重,背景深厚,故而不敢相告。 宁舟此人,罪不容恕,天也难饶。 今日,清荷坞岛主孟津川,欲行杀伐手段,将此恶贼打杀,还诸位同门一个公道,为宗门除一祸害,便以生死斗书之名,邀宁舟一决生死,还请公开庭明鉴押记,允准此战。 这斗书下方,盖着一方大印,殷红如血,却是同意此战。 诸人望着那印记,只觉一阵恍惚,宁舟的大名,早在三年前,因白鳞渡、琅宣阁之事,已经传遍宗门,众人皆知。 那时宁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强硬打死梁世新,掀掉李还真真传之位,斗败李寿卿,葬送李氏一族基业。 后来惊涛岩上,击败卫东城,虽只出手一次,但在场观战者,无不印象深刻,隐隐为那一次惊涛亭之战,内外双修之首。 而后来,又是将白鳞渡一众,生生弄死弄残,更是因宁舟之事,琅宣阁也随之遭劫,上下千余众,纷纷身死道灭,打入凡尘。 这些事迹,但凡知晓者,小辈弟子,无不是闻虎色变,不敢与之为敌。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仅仅三年之后,宁舟的名声便要被人挑战,甚至还要杀死宁舟。 诸人暗自摇头,他们虽不曾见过宁舟,但听闻事迹,暗自遥想,也知宁舟是个了得人物。 却没想到,仅仅三年,便已经堕落至斯,加害同门,此般罪行,便是无需孟津川出手,也有公开庭,会将其正法,以儆效尤。
诸人以为,这是孟津川瞧准机会,来借宁舟来博得名声。 而孟津川却知,他那斗书全是出自屈少彬的手笔,其中真伪,他也不知。 但他想,这般大事,屈少彬该不会肆意编造,否则被查出之后,那还得了。 当然,孟津川也是想借此事名利双收,戚族已经答应,无论宁舟生死,都会与他结成姻亲关系,这般好事,他早就乐得开怀不已。 再说如果真的打死宁舟,那么宁舟之前的名声,将全数转挪到他身上。 孟津川站在正斗碑前,望着洋洋洒洒的斗书,心里满是得意。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宁舟死后,他便可占了还丹峰,坐拥第一等福地修道,那该是如何快活,娇妻美眷,名利在怀,实在是美哉。 有些看不惯宁舟行事的人在旁,望着孟津川,暗骂自家怎就慢了一手,不知这些消息,否则自己就可下斗书,占了这机缘。 也有世家子弟,在旁暗笑,孟津川与宁舟俱是外修师徒相授,论较起来,算是一脉相通,而今却要打生打死,这个笑话,他们看定了。 他们还在这等着,就是要看看宁舟到底敢不敢,接书一战。 公开庭,内室中。 两位副掌庭,相对而坐,桌面上摆着瓜果糕点,不过此时,却是没人餐食。 顾兴堂把玩着手中书札,玩味道:“这个孟津川,时机瞧得极准,宁舟方一回来,他便开始发难,好心机啊!呵,这斗书也写的不错,将宁舟的本性,全然揭发了开去,此人不畏强权,一副嫉恶如仇的好心肠啊!”顿了顿,又笑道:“斗书已经写上正斗碑了,这孟津川的手札,孙师兄要不要再看看,有无疏漏之处?” 顾兴堂之意,孙靖宇怎会看不明白,这是嘲笑孟津川。 外修对外修,啧啧,顾兴堂想想就乐了。 孙靖宇淡淡一晒,“这斗书所言,顾师兄信么?” 顾兴堂见对方无意接书,也见好就收,随手将书札放置一旁,“书中所言如是真,岂会轮得到他孟津川,来行公开庭之责,可笑。” 不错,罪责如真被定论,什么生死斗书,公开庭全然不受,直接上门押人,不服就杀。 此番公开庭未曾前往还丹峰,捉拿宁舟,就是不认可孟津川所述的宁舟罪行。 孙靖宇笑道:“孟津川斗书一到,庭主便去信大师兄处,求证此事,后回书过来,将宁舟罪过,全部摘拿,认为不符事实。” 顾兴堂微微点首,这些他也是知道的,否则依他的性子,早就派人捉拿宁舟去了。 孙靖宇又道:“东宿远离崇胜州,瀚海之事他区区一个孟津川,怎会知晓内情,虽则他的言词,多为编造撰写,其中事迹,多有穿凿,但如不对瀚海之事,有过一番了解,是绝然写不出,这样一纸斗书来的。” 顾兴堂也听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害宁舟,在背后指使孟津川,着手此事。 不过,这与他何干,顾兴堂高卧云端,作壁上观,岂非乐事一件。 “那孟津川,我也曾见过几面,此人志大才疏,贪财好物。”话说到这,孙靖宇摇了摇头,“此般人物,怎敢招惹宁舟?哼,他身后定还有人指使,而指使者出自哪家,想必顾师兄也可判断出来。” 顾兴堂当然有自家猜测,只是他却不会说出来,呵呵一笑,“孙师兄考校我了,依我看来,这就是孟津川自家要踩宁舟,博取名声而已,哪有什么弯弯绕绕。”而后道:“时候也不早了,这斗书,该当由宁舟书上名姓了。” 孙靖宇暗自叹息,暗骂孟津川无智,竟被人当了打手还不自知。 这斗书已经被公开庭主下了大印,孙靖宇再是不愿看,两人相斗,这一场生死还是避免不了。 他对宁舟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对此事,宁舟是不会退让,更不会不敢接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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