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冬歌_第五一夜 铁马冰河入梦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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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一夜 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1/2页)

    这边林上雪与白榕你追我赶缠斗不休,那边云阳与柳龄也激战正酣。两人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云阳又念及至今还卧床不起的柳郁,对柳龄越发痛恨,两把凤凰刀舞动如飞,逼得柳龄步步后退。柳龄到底随了他母亲,尽爱走一些偏门左道来求得成功,云阳虽然聪慧,但是他却是一个从来不屑于阴谋害人,为人坦荡的真君子,所以两人间的战局暂时僵持不下。成仁见双方还在交手,便率领一队人马直奔太守府后门,沿着斥侯探得的白宴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虽然白榕摆出了一副白宴等人还在太守府中的架势,但是却早早地被东楼月看穿,在他孤身进入太守府之前就告知了成仁,这才免去了许多麻烦。

    白榕余光瞥见成仁动作,目眦欲裂,嘶声吼道:“成仁!休要为难我父!”成仁于马上回头,嘲讽一笑:“案上鱼rou,有何资格提出请求?”说完,一磕马镫,率领一众精兵破开雨帘,如一把尖刀,直插黑夜。“贵主小心了!”林上雪笑着提醒白榕,身形一纵,拉开二人距离,左手提剑,右手在左腕上一抹,抽出一枚边缘磨得十分锋利的铜镖,猛一弹指,那镖打着旋直击白榕脖颈,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宝剑也随之刺出。

    雨势稍歇,城中的火也被浇灭得七七八八,耳中不断传来房梁断裂和墙柱倾塌之声,如同一声声压抑许久的沉郁低吼,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好好的河山,如何就这样一夕之间支离破碎,狼烟四起?白榕心中一阵酸楚,手下金锏就慢了一着,拨开了铜镖,却没有躲过宝剑。林上雪这一剑用了十成的大力,竟生生刺穿了白榕身上的鱼鳞金甲,白榕只觉胸口一凉,然后就是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剧痛。“阿榕!”柳龄挥开云阳砍来的一刀,朝着白榕踉跄奔来。

    林上雪在靴筒上拭净剑上血,呛啷一声收剑归鞘,负手而立,冷眼注视着二人。柳龄只顾惦记白榕,哪里还顾得上与云阳交手,云阳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施展开轻功,几步就追了上来,右手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直直劈向柳龄后心。柳龄匆忙举长刀去挡,云阳步法一变,左手短刃掷出,正中柳龄后腰,一截明晃晃的刀尖自身前透出,殷红的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水洼之中,敲出一圈圈小小的涟漪。柳龄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云收雨住,一轮满月挂在中天,时虽夏末,可他却只觉月光冰冷,似是能将全身的血液冻住一般,就像林上雪和云阳看着他的目光。他分明记得这世上是有温暖的能让他忘记所有疲惫的目光的,可是——“龄郎……”白榕微弱地呼唤着他,艰难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是了,他的阿榕。只有她才会用这样温暖的目光看着他,在他每一次带着一身在朝堂上钩心斗角之后留下的疲倦踏进家门时,抬手为他奉上巾栉,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现在,恐怕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叫他了吧?“阿榕!”他想要走到她跟前,脚步却似有千斤之重,迈不动分毫,所有力气仿佛都随着鲜血一点点流失。柳龄最终还是不曾握到白榕的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咫尺,却是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天堑之遥。

    白榕还未及笄时,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暴雨滂沱,无休无止地下着,她站在一片断箭折戟之中,耳中充斥着马嘶风吼和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她那时还有些懵懂,是南皇白宴千娇万宠捧在手心的坤和公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四下奔走想要逃离此处,可偏偏天地茫茫,她竟无处可逃。就在这时,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一身青衣落拓,左手执一截柳枝,头戴一顶竹笠,右侧笠檐边垂下一串小巧铜铃,行动间叮玲作响,十分好听。那人朝她伸出一只瘦长有力的大手,她居然丝毫不觉畏惧,反倒十分自然地将手放了上去,任由那人将之牢牢握住,将竹笠扣在她头上,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雨中,她抬头试图看清他的脸,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梦醒来,她谁也不曾说,只是在两年后的及笄礼上,亲自挑选了兵部尚书的嫡长子柳龄为夫君。

    成亲之后,柳龄偶然听白榕提起此梦,见她面有惶然之色,也曾安慰她:“阿榕此梦乃是吉梦,何须多虑?阿榕试想:暴雨滂沱,可曾淋湿你分毫?金戈铁马,可曾损伤你分毫?有人左手执柳,竹笠右侧垂铃,带你走出黑暗,此人可不就是姓柳名龄、与你执手一生之人么!”白榕羞红了一张脸,笑唾他一口,心中释然,从此与柳龄夫妻恩爱更胜以前。

    白榕倒在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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