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此爱_第八十五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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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2/2页)

道路的“终点”是紫禁城里最考究的长春宫,长春宫里总弥漫着花瓣与白蜡混燃的香艳气息,西主子着一身紫罗兰彩绣蝶恋花大镶条廾裾长袍,刘梳头层层摞摞地将西主子原本不算厚密的头发盘得精巧绝伦,燕尾义譬由真发与义鬓交叉绾挽而成,以多余头发固定住一字义鬓,在巧手将碎发盘成如若盛开的林间小花,搭配首饰。略修容妆是西主子每日最重要的功课,妆成以后的娘娘头插粉翡翠雕饰的玉花花钗四支在右,戴点翠祥云半铟钗一支在左,再于譬中以杂宝抓簪(插梳状)加固一字义譬,瞧着却乃差些滋味,“莺儿,哀家的珍珠络子你可换过盒子?”西主子想起,快过年时,丫头们带了许多络子进宫,她还未戴过便收了起来。

    “娘娘,东静室一号墙三排五列第一十五号盒子便是,莺儿马上去取。”

    “你别慌慌忙忙的,多取几支宝石络子哀家选选,前几日,宫外的格格带了许多彩线织的的络子,哀家放在一号墙八九排,从第一个开始就是,你给哀家一起拿来。”

    “莺儿得旨”不一会儿莺儿拿一个乌木托盘上面躺十几支各种各样的络穗子有大横簪为底坠满珍珠的长簪,那珍珠成色上等,柔美润泽;有翡翠珠串作成与手指一般长的对络的,还有垂累丝儿金凤尾状的排络,还有以各式杂宝串齐的单穗彩络,各位格格“进贡”的手艺是以各色彩线配以金绳银丝编织成的中国结艺,谁的东西有本事叫西主子敲上,那可是脸上添光的事儿了。

    莺儿这日却战战兢兢地在西主子旁边哆嗦,西主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莺儿,“你是不是招了风寒,哆嗦什么。”西主子拿几支络穗在脑袋上比了比,“哀家还是插这只珍珠穗儿”莺儿忙小心翼翼地将这支偌长的横簪穗串儿插入西主子的义譬之中,不一会儿秋云便捧了几块不同颜色与样子的香水皂儿给西主子挑选,西主子指了指淡玫粉那块芍药花朵汁儿泡的肥皂,秋云请了小金刀切下一小块肥皂用宫纱堆扎的小球把肥皂浸湿后打出些许泡沫,翠拉端了洗面的小白巾子先简单地擦了擦西主子的脸,秋云用打好的肥皂泡儿轻柔的扑上娘娘脸颊,顺着皮肤肌理慢慢的按摩,直至皮肤吸收保养品的养分,排出积累的毒素,西主子正闭只眼享受秋云的“面部按摩”。

    突然翠拉喊了一声:“安哥儿,真是你回来了?昨儿娘娘说见着一小太监极似你我还说肯定不是!”

    西主子猛地坐起身,“小安子真回来了?快,给哀家给肥皂泡儿擦洗掉!”

    安德海接过翠拉手中的白巾子,“娘娘,还是小安子亲自伺候吧。”安德海细心地为西主子拭去了面容上的肥皂泡水。

    西主子睁了眼“小安子,你近日可憔悴不少,外头可比不得咱长春宫的好日子吧。”

    “奴才只愿办好娘娘的差事,趁这新年奴才溜回来看看娘娘。”

    “你还要出去?”

    “娘娘,说话的事儿,哪里能说变就变,奴才忠孝不能双全了,但有一丝愿望望娘娘成全。”

    西主子唤了唤翠拉,“你带她们去东静室收拾收拾,哀家有事和小安子说。”

    翠拉瘪了瘪嘴,走出西间到正殿便瞧见荣丫头在殿门外,心里便不悦起来,本以为安德海是块石头得多捂他几年才会热,没想到多年期盼不敌一个小丫头出现,翠拉抬起高傲的头颅,踩着高高的木底花盆旗鞋假装压根没有瞧见荣丫头便领着的小宫女去了东间。

    “小安子是要说荣丫头的事?”

    “是,娘娘,那丫头因奴才被逐出荣氏,荣晋因荣儿与奴才往来逐了她,小丫头还不明白其中厉害,如今她无籍无靠秀女亦落选,奴才别的都不挂念,只挂念她从今以后如何立足与世还有...娘娘在宫中安否。”

    “荣晋那老糊涂蛋过两年也差不多了,他不难为那丫头哀家还放他一马,如今竟在太岁头上动土!他认为江宁还是那个地产广博,物资丰硕的江宁?干了蠢事拿牛屎炮儿炸了自个儿家耕牛屁股,居然搞威风搞到京城来了。”

    小安子“扑”的一声喷笑了出来,“娘娘一形容,是像那么回事,娘娘,奴才想托娘娘给荣儿插个籍派个职儿的。”

    “小安子喏,你可是玩野了,见了那花花世界,家也不想回了。”西主子一声叹气。“也不知道你挂念哀家是真心”

    安德海跪在西主子跟前,“奴才的家...与谁也不同,不是房屋,不是宫闱,不是府邸,是娘娘,娘娘是小安子的再生父母,是小安子的恩人亲人,小安子付尽了什么,也还不尽娘娘的再造之恩,养育之恩。”

    西主子眼圈已红,声音哽咽,“小安子你别说了,哀家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你又...跑回来...招哀家。”

    “娘娘,您...您的头发,”安德海惊讶地指着西主子头皮上一块空处。“娘娘,您的头发怎么掉了一块儿。”

    “什么?那里?你看错没有!”西主子急急忙忙拆了譬,就在燕尾义譬总压住的那里一块,西主子本身的头发和义譬已经快遮不住那一片了。

    “这...娘娘之前没有任何感觉么?”

    “难怪莺儿替哀家试簪时哆哆嗦嗦的,她定瞧见了却不敢告诉哀家。”西主子六神无主地嚷道。

    “娘娘莫急莫及,奴才在宫外瞧见许多妇人以缎带簪,因而更加轻巧,汉女之譬少了高贵大气的味道,娘娘唤荣丫头一起商议此时可好?”

    “嗯,叫她进殿里。”不一会儿荣玉儿也进了西间,“荣丫头,你可得给哀家琢磨个主意来,这义譬重的很,哀家头发都压断不少!”

    荣玉儿看了眼安德海,“哥哥还要走不成?”

    安德海的笑容里藏了一丝唯有西主子看得懂的酸楚,“哥哥吃皇家饭是皇家奴才,不能凡事由自个脾性,此次由公差远行,娘娘交给荣儿照料了,荣儿断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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