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桃花开在梨树上 (第2/2页)
…” “翠拉,进来!”西主子听见了外头动静,翠拉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小安子,收拾好了忙你的去罢。” 安德海忙谢了恩出了暖阁,“荣儿,那翠拉作什么找你麻烦?” “我哪晓得,可能因为碎(ceì)了她的瓜儿罢。”荣玉儿有气无力地应付着安德海,就似害了一场大病,想来也是,这么几日,也把她折腾地够呛。 “是不是不舒服?”安德海十分焦急地望着荣玉儿,“这时候身体要紧,先到我房里歇歇罢。” 荣玉儿摆了摆手,“那…怎么行…”说着便倒在了安德海怀里。 翠拉从里头出来,恼得直跺脚,“好有手段的小妖精!!” 西主子将翠拉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庶妹,可以赏替她出生入死的小安子名利地位,感情上的自由,但不可以允许他与翠拉有任何感情瓜葛,小安子是劳苦功高。可翠拉的额娘和她们的阿玛怎容得下?族戚有可能以寻常眼光看待小安子么? “翠拉!你今年过年回府过,你额娘捎信哀家已允了。” “这…回府干嘛?” “回去不就知道了,回自个儿家有什么可怕的。” “唉,奴才领旨。”翠拉晓得,哪里是回府过年,是回府相亲,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放一桌儿,再把各家反正她也分不清谁是干嘛的贵族公子都与她放一桌儿,媒婆就神采飞扬地一个一个地介绍谁谁这好,谁谁那好,然后大家一起吃饭,东扯西拉地过一个儿年,翠拉觉得自个儿真像皇上翻牌子时那派头,想到这里,她也憋不住偷笑了起来,西主子瞧着她莫名其妙的,“想什么呢傻乐的?” 翠拉摆摆头退了下去。 安德海丝毫不敢怠慢,抱起荣玉儿就回到长春宫偏殿,荣玉儿缓缓地睁开了眼,“我这是…?” “你别急着坐起来,多躺会儿,”安德海燃了一支油蜡,“你安心歇罢,有什么人舒服了再说。” 荣玉儿面颊挂着因恐惧流下而未干的泪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傻瓜,你的病就是‘胡思乱想病’,不教我心疼你就不自在是不是?”安德海黯淡的眼神似乎对这小角落里属于他的一切肆无忌惮地诉说着他对荣玉儿的无尽痴恋,他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你的开怀和愉悦就是我的晴天。” 荣玉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都有些不敢相信,“嗯?” 安德海知道自己失态吓到了荣儿,他迅速敛了那心底最真的流露,还是那一幅云淡轻风,温润微笑,“方才是不是不高兴了?为什么的?” “荣儿的心事,可以告诉哥哥么?”荣玉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安德海。她的清隽脸庞在微弱的暖黄烛光下朦胧似仙。 “荣儿不知道一个人,他对荣儿的心意有几分真,可荣儿却当作了十分,哥哥说荣儿是不是很傻?” 安德海怎会听不明白这种幼稚的谜语,安德海未曾想过此生还能再逢一颗真心相待,“若荣儿不介意哥哥说此人不好,那哥哥则直说了,此人无福而已,至于心意真几分,meimei自当多体会。” 荣玉儿与安德海两人都会心一笑,荣玉儿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安德海也同样笑的好开怀,眼神里的宠溺更胜了从前。 翠拉进来找安德海,见这俩人还在屋子里你侬我侬,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往两人中间一坐,“安哥儿,娘娘说要把我许人,咱俩朝夕相处对快十年了,我的心意从来未变,你趁今年娶了我罢!咱俩就在这长春宫办喜事罢!” 这话叫安德海与荣玉儿都不知如何接了,就他公公的这一敏感身份,怎么说都叫人说不出口。安德海气鼓鼓地望着翠拉,既不好骂她又不能在荣儿面前骂自个儿,站起身子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甩了一句,“娶你个头娶!”就走出了偏殿。 翠拉拽住他,“你哪里去?” “疯丫头!你给我撒手!我去药房抓药治你的脑袋!” 翠拉无力地撒开了手,从来两人都是嘻笑打闹,安德海从未对她这样凶过,打嘴仗也是你一句去我一句来,他从不真与她生气,晓得她偷懒耍滑的事儿也若无其事地一齐做了,想不得那往日种种,翠拉的泪终究决了堤。她蹲在地上埋着头想把所有委屈都倒出来,留在这个叫她伤心的土地上,安德海走了两步,听见翠拉的哭声,他心乱如麻,翠拉又有何错? 安德海回过身来,看到翠拉蹲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的,他用请求地眼神望了望荣玉儿,荣玉儿大概明白了,这个来搅乱的jiejie是吃醋,结果玩笑开过份了哥哥生气了。 安德海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翠拉,“好了,我错了,你别伤心了。” 翠拉抬起头来,一看到安德海那温润英俊的脸庞,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安哥儿!”她突然抱住安德海,“娘娘真的要将我许人,我…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安德海本能一惊撒开手,待他反应过来,扶稳了翠拉,“嫁人是喜事儿,你哭什么呐,安德海一脸地无奈地望着荣玉儿,荣玉儿一溜烟从床上下来,“好好安慰你的‘情jiejie’吧!”然后翘着小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德海一动也不敢动,若拒了翠拉她又哭得跟猫叫春似的。 “呀呀!翠拉快撒手,皇上回了!”翠拉忙三两下抹一抹眼泪,与安德海一齐到院子里跪下。 皇上嘻嘻哈哈地玩自己的去了,丝毫未注意他俩的异样,他不一会儿又跑了没了影儿。 安德海站起身子心想亏得皇上救他‘一命’,不然可不知站什么时候去了。安德海望了望翠拉,“好翠拉,你别折煞我了,好生嫁个爷们儿好生过日子罢,安哥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翠拉哼得一跺脚踩得安德海好生个疼,“谁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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