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粒金丹_第五章 兄弟病亡,老财主改字吞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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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兄弟病亡,老财主改字吞金 (第2/2页)

个不了。陈氏与素娘虽然解劝,也是泪如涌泉。三口儿哭了一回,少不得收拾安寝。

    那黎德谦老秀才因连日辛苦,受了些风寒,未免两条腿就犯了残疾,又有些疼痛。次日,只得扎挣起来,早饭以后,去找那贺财主。

    问到了门首,看门的出来一问,黎德谦老秀才说明自己的来历。

    贺财主满面春风,十分和气,让进客位,小厮们端上茶来。老秀才说:“亡弟德让遗书说有银五百八十两,与兄合本贸易。因病重清算,交与兄收贮。如今乞赐见还,以了燃眉。”说毕,将遗书取出递与贺新。

    贺新看了一看,摇头笑道:“黎兄初至京师,不知小弟的为人。再说句狂话,小弟家中也不短这几两银子使用。令弟这书,兄长请看,笔锋无力,字画歪斜,明明是病笃之人,精神恍忽,大大的写错了。

    他当年初到中学贸易,同着那贵地邻居徐舍亲.首先到我的杂粮铺,果然精细又殷勤。妥靠诚实能写算,每年额外赠劳金。我见他为人诸般好,又怜他抛家失业人。

    更比那别个伙计多叫看顾,所以他攒下这些银。前年入本八十两,算至如今正六春。每年利息添作本,川流不息似云腾。也是大家财星现,赎来当去不离门。

    他也曾十两八两望家中寄,买鞋买袜买衣巾。前日他病重与我算清帐,同着他素日知心伙计们。通共二百三十两,合铺之人尽晓闻。原封未动交与我,在我家柜内暂收存。

    书字上忽多三四百,这事真真屈我的心。细想他素日为人忠厚处,我们俩义气相投情最深。若说他有心赖我我先不信,必是他病重神虛心性昏。

    这事反叫我心难过,好像是贺某见利坏良心。我若有半点暗昧不明事,报应循环有鬼神。黎兄必要凭此字,讲不起贺某陪补这宗银。”老秀才书呆子脾气忠直性,听了这一片甜言就信作真。

    黎德谦老秀才含笑开言道:“贺兄何必多心,资财这一宗,小弟虽贫,极是看得破的。既如此说,想是亡弟写错了,也是有之。就请将所收的赐弟,天色将晚,小弟也要告辞了。”

    贺新说:“兄说那里话来!二弟在日,与我情同骨rou,今日幸会兄长,正要少伸敬意,那有就去之理?”说着,就叫小厮们放桌暖酒。

    老秀才见他意思殷勤,只得坐下。不多时,端上菜来,十分丰盛。用毕,又吃了一回茶。贺新进内拿了一个匣儿来,打开匣子,与秀才观看:四个元宝,一包碎银。当面称兑,高高的二百三十两。

    还有一纸寄单,写的是“原银二百三十两,交贺兄暂收。年月某日。”贺新叫秀才看一看,到也像兄弟的字迹,遂连连道谢。

    贺新说:“还求黎兄赐一收字为信。”秀才连说使得,提笔写了一张收帖。书上花押,交与贺新。

    贺新这才把银子递与秀才,共是五包,接来揣在怀中。打躬谢扰,告辞出门,贺新送了老秀才,方才回去。

    老秀才残疾腿、行步迟慢,刚刚走至大街人烟稠密之处,忽见四五个醉汉撕打乱滚,拥至跟前。老秀才腿脚迟慢,躲之不及他们,踉踉跄跄,挤至墙跟之下,半蹲半站,动转不得,只好紧紧靠在墙上。

    那一伙人推来推去打闹了多时,幸亏来了几个看街的兵丁,用黑鞭赶散,老秀才方得直起腰来,弄了一身灰上,用手挥拂,心中忿怒。幸喜离家不远,不多时到了门首,用手叩门。

    素娘开了门,说:“爹爹这时候才来,叫我娘儿们好不放心。”

    秀才说:“贺财东苦苦留饭,回来又碰见一伙打架的挡住路途,所以来迟。”说着,父女一同进房坐下。

    老秀才口內还喘息未定,陈氏说:“那姓贺的见了二叔的遗字,可照数给银子么?”秀才就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

    陈氏说:“这也奇了!病人昏愦,别的字写不错,可可的单把数目写错了,只怕是他昧心。”

    秀才摇头道:“妇人家不要猜疑人,我看那人十分谦和,说话义气。说起二弟与他交好,怎样知心,言至关切处,还有些伤感,起誓发愿,再三表白,又有二弟的寄字为凭,我料断无暗昧之事。”

    陈氏说:“无个对证,真假难辨,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秀才说:“你还说这话!他说黎兄如若不信,小弟情愿陪出这宗银子。你想岂是不真的事?我怎白讹人三四百银子?岂是读书人所行乎!”

    素娘说:“真假且莫说,只是那二百三十两可曾交与父亲了么?”

    老秀才点头:“都拿了来了。”遂用手掬出,打开一看,三口儿大惊。要知为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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