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劫斩之浊流霜华_215.旧识惊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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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5.旧识惊魂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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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诵读声毕,内有先生与弟子问答之声,其声微轻,便不可辨了。

    稍时散学,弟子们三三两两走出,都是些粗布短衣的村间孩童。

    独有一人长衫锦绣、身高五尺余。

    再看他眉目清秀之中倒透着几分英气,直鼻红唇,面如凝脂,在一众村童之间甚为显眼。

    众人之后又走出一个青色长衫、修眉细唇、面和颜清之人。

    一众弟子皆与他作别。

    宁葭见了此人,有些愣怔,倒像是曾在何处见过似的。

    那人见了圆觉、袁丘,便径直向他们走来。

    “大师、袁大叔。”那人口中称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孔先生。”圆觉、袁丘起身相迎道。

    宁葭在旁闻此称呼,陡然想起一人来。

    便是那日与天天在街市之中惊马危急之时自己脚踏之人!

    孔先生亦望见宁葭在旁,向她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她是个女子。”袁丘笑道。

    宁葭如今容颜尽毁,他已全不识得,宁葭便也只作不曾见过,向他端端正正施了一礼:“孔先生。”

    孔先生见她此拜,倒盯着她上下望了几眼:“不必客气,在下孔怀虚,不知姑娘祖姓为何?”

    “祖姓迟。”宁葭道。

    孔怀虚向她微笑拱手道:“迟姑娘。”

    宁葭便向他还以一礼。

    “屋里请吧。”孔怀虚道。

    说罢先转身进屋。

    圆觉、袁丘、宁葭便也随之进入屋内。

    先至一间学堂,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张书桌。

    先生的桌上还放着几本书。

    孔怀虚领着众人来至一间书房,房中架上皆是各类史礼兵乐等典籍。

    四人落座,孔怀虚道:“二位远途辛苦,可还顺利吗?”

    “阿弥陀佛。”圆觉先道得一声佛号,接着道,“荆荣大师的骨灰已送回汶州灵佛寺。”

    “荆荣大师总算可以了却遗愿了。”孔怀虚道,“听闻朝廷征兵之害愈加了得了,沿途可有所见吗?”

    听了此话,袁丘抢先愤然道:“那个鸟皇帝,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人,他打仗这么厉害,还穷征什么兵,我们还差点给那些贼官兵捉了去。”

    “怎么回事?”孔怀虚忙道。

    袁丘便大着嗓门将那日之事说了一回,末了道:“连女人也不放过,你说过分不过分?”

    指着宁葭道,“亏得小棠遇到了我袁丘,不然,这会儿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

    “怎地连女子也要征兵吗?”孔怀虚闻言奇道。

    “说是要拿去制衣坊。”宁葭道。

    孔怀虚道:“怪道。如今为了制备军衣、武器,不仅是六十多岁的老年男子、就连不能入军作战守卫的妇女都要征召到专门的部署以供劳力使用。”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让人还怎么活?这青云村里也已经被征走了不少壮年,也就是我们不是这里的籍,暂时逃脱。要都像这样乱抓起来,恐怕也是迟早的事了。”袁丘怒道。

    “到底是朝廷穷兵之过,”孔怀虚微微蹙眉道,“浣月之祸,只怕自此而起啊。”

    “阿弥陀佛。”圆觉道得一声佛号,沉吟不语。

    “这新皇究竟是什么来历?听说他打御风只领了八万军却战无不胜,且手段极其残暴,满城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袁丘道。

    “便是皇上的嫡亲兄长,从前的太子殷穆虞。”孔怀虚道。

    “从前的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袁丘奇道。

    “此间之事,一言难尽。”孔怀虚道,“此人一出,浣月再无宁日。”

    “阿弥陀佛。”圆觉在旁道。

    “大师可有拿到荆荣大师所言之物吗?”孔怀虚向圆觉道。

    圆觉点点头:“皆平安带回。”

    孔怀虚道:“果然是《妙法莲华经》吗?”

    “正是。共七卷二十八品。”圆觉道,“此经能救一切众生者,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能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

    袁丘此时脸上愤然之气已退去,显出宁和的模样来。

    “荆荣大师果然是一代宗师,收得这般普渡之经。”孔怀虚道,“如今交付与圆觉大师,正是明珠得投明主,不枉费了天意佛心。”

    “我所得尚有限,但尽绵薄之力罢了。”圆觉双手合十道。

    说罢,望了望宁葭,又道,“孔先生可有适当之处安排这位女施主吗?”

    孔怀虚望向宁葭,想了想道:“桃叶与她一般年纪,不如一同做个伴儿吧。”

    “也好,那便交予先生带了去吧。”圆觉道。

    “小棠,”袁丘向宁葭道,“一会儿你便随孔先生去吧。”

    “多谢。”宁葭向三人深施一礼道。

    圆觉便与袁丘先行辞去,屋内便只剩孔怀虚与宁葭二人。

    孔怀虚望了宁葭一回,道:“以后在外,不要再行这样的礼。”

    “什么?”宁葭不明其意,怔道。

    “上次匆匆一见,你虽为乞身,却也是这般礼数周全。”孔怀虚道。

    “上次?”宁葭心中惊道,“你、你还认得我?”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本也不认得,只是见你礼数风范方才想起。”孔怀虚道,“你的脸、怎么会……”

    “只是、出了点儿意外罢了。”宁葭低头道。

    “看你风范,亦是大家之女,怎会沦落至此?”孔怀虚道。

    “爹娘亡故,无有依靠,是以至此。”宁葭道。

    “原来如此,国乱家荒,可怜你小小年纪,却遭此厄运。”孔怀虚道。

    宁葭只低头不语。

    孔怀虚望了她一回,又道:“小棠今年几何?”

    “十五。”宁葭道。

    “十五,与三公主倒是一般年纪。”孔怀虚道。

    宁葭闻他提起此节,当真是吃惊不小,抬起头将一双眼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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