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劫斩之浊流霜华_204.惊马、惊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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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惊马、惊心 (第3/3页)

天天把破了两三个口子的碗递到宁葭面前道。

    “多谢。”宁葭道,只觉脑袋比先前更沉了,接过药碗来,找个没有缺口的地方,将里面的黑沉沉的苦汁都喝了。

    “行了。”瞿爷爷在旁道,“睡一觉吧。”

    宁葭躺下,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觉得轻松了些,天天不在,只见瞿爷爷正在几块石头搭起的灶上拿个了破口罐子熬药,便走过去道:“瞿爷爷,我来吧。”

    “好,看着点儿,别满出来了。”瞿爷爷道,自己走到稻草铺上躺了下来。

    “您哪里不舒服吗?”宁葭看他精神似乎比昨日更差了。

    “没什么。”瞿爷爷只道。

    宁葭守着药罐,候了一会儿水便滚开了,只见白色的泡沫越翻越高,很快便漫了出来,掉落在下面燃烧着柴火上,被浇着的地方火立刻灭去,几股热气夹杂着白灰腾地窜了起来。

    宁葭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去端药罐。

    手刚碰到药罐,奇烫无比,大叫一声,撒了手,好在罐子还没提起来,里面的药没有洒出来。

    瞿爷爷忙走过来,将药罐上的盖子拿开,又抽出两根烧着的柴火来在旁边踩灭,白色的泡沫终于消了下去。

    瞿爷爷瞥了她一眼,道:“我看着,你去吧。”

    “对、对不起……”宁葭红着脸低着头道。

    连喝了三日的汤药,宁葭终于觉得身上不再发热,身子轻快多了。

    天天每日里出去乞讨,有时候能多得一些,有时候却空手而归。

    瞿爷爷给宁葭熬了药以后,也会出去乞讨。

    宁葭病好了,便跟天天一起出去,但她终究开不了口,几乎没讨到过什么东西。

    三个人饱一顿、饥一顿地过了一段。

    关于天天和瞿爷爷的事,宁葭也了解了一些。

    天天的娘是难产而死,他的父亲也于三年前在迟越战中死去,无依无靠,只好靠乞讨为生。

    瞿爷爷从前开过医馆,尚未及娶妻生子便因无心之失,医死了人,被砸了招牌,最后也沦为乞丐。

    天天也问些宁葭的事,宁葭只含糊混过去,而瞿爷爷则什么也没问。

    宁葭还是每日与天天满身脏污,一脸乌黑地在街市乞讨。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打听到亲人们的消息,只能一天天地等待时机。

    这天突见一队军队快马疾驰、向这边冲来。

    “都闪开、闪开!”跑在前面的兵士口中叫嚷道。

    街上行人纷纷闪避,天天连忙拉了宁葭往道旁避开。

    谁知那队人马跑至近前,一匹马突然失蹄倒下,后面的马疾驰之间难以骤停,向一旁窜开,正奔向天天与宁葭。

    二人连忙要避,宁葭一脚踩在一人脚上,摔倒在地,天天忙去拉她。

    那马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踏上二人。

    却忽然停了下来。

    宁葭与天天捂着脸等了一回,只听见一个声音大骂道:“快撒手!找死吗?”

    忙睁眼看时,只见一个短衣黑脸的壮汉一手扯住了马缰绳,那马好端端地站在地上。

    壮汉也不作声,默然撒了手,马上的人骂骂咧咧掉转马头,仍回了队伍之中。

    壮汉回身向一人问道:“先生可还好吗?”

    “多谢陈大哥,无恙。”那人道。

    “方才踩了先生的脚,无心之失,还望莫怪。”宁葭向他施了一礼道。

    “情急错踏,人之常情,无妨。”那人道,倒盯着宁葭看了几眼,“你们可有受伤吗?”

    看他一身青色儒衫,修眉细唇,声和语轻,倒是好一副斯文相貌。

    “没事,多谢垂询。”宁葭道。

    宁葭又转向方才的壮汉,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大哥相救之恩。”

    “不谢。”壮汉只道。

    儒衫之人眼神却盯在宁葭身上又转了几回。

    宁葭被他看得心下有些发慌起来:他该不会认出我来了?

    天天站至宁葭身前,向那人道:“没踩坏你就行,有什么好看的。”

    拉起宁葭道:“小宁,我们走。”

    宁葭便跟着他向前走去。

    “姑娘留步。”那人在后道。

    宁葭的心猛地惊跳,慢慢回身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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