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心记_第二章 真正的恋人 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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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真正的恋人 第五节 (第3/5页)

主席有点小小的激动,边说边挥舞着右手,“有时候,为了实现好的愿望,不得不暂时接受一些不好的东西。”

    经历过与风逐尘的悲欢离合,经受过三年的“逆境”考验,钟毓媛自以为有了足够的阅历,不说看透了人世,也算有点心得。今天和主席一谈,才知道自己还嫩得很。这么说来,也许看似单纯木讷的宇文城,正比她更能适应这个社会呢。那么……这个念头一闪,钟毓媛立刻感到一股寒意:风逐尘为了实现得到自己这个“好”的愿望,所做的那些“不好”的事,难道都是不得不接受的……那是不是说,实际上风逐尘并没错,而是自己太……她不敢往下想了。

    主席知道这次谈话已经达成了目的,“火候”恰到好处,便笑着站起身:“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这次毕业典礼规模很大,要早做准备。所以……不好意思,希望能尽快得到你的答复。你要不要做主持人,代表我们物理部主持典礼?今晚等你消息。”

    “呃……好,谢谢主席,我会及时给你回信。”

    钟毓媛心事重重地走出物理部办公楼,临出门前还瞟了一眼正厅左侧的墙面,两年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她狠下心扭转头,快步跑下台阶,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毕业典礼在北高师歌剧院举行。相比新星俱乐部,这里的气氛要庄重许多。毕业,在有些人看来,是件既兴奋又充满期待的事。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则是深深的惆怅与留恋。从十六岁到十九岁,人生最美丽的花季,都盛开在这校园里。再往后,无论是步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还是继续深造、往象牙塔高处攀登,都很少有人还能像今天一样,怀有一颗放荡、洒脱、自由的少年之心了。

    走上舞台的前一刻,钟毓媛还在忐忑。当她与其他三位男主持人一道走向舞台中央,大厅里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时,她的自信一点点回来了。更令她激动的是,在密密匝匝的人丛中,她发现了主席的身影——他是唯一站起来鼓掌的人。钟毓媛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现在这个场合,绝不允许流泪。她使劲睁了睁眼,朝着台下主席的方向,轻轻鞠了一躬,心里默念道:“谢谢您,主席!”

    掌声渐渐平息。按照事先排好的程序,该钟毓媛致第一句欢迎辞。她定定神,迈步上前,张开双臂,用清脆嘹亮的嗓子,喊出了大学三年来的最高音:“兄弟姐妹们,大家好!欢迎你们到来!”

    又是一阵持续不断的掌声。钟毓媛往台下扫了一圈,发现很多人在用胳膊肘碰身边的人,一边碰一边朝台上努嘴,接着把双手举得更高,拍得更加卖力。他们的眼睛盯着自己,有人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其他人经他们提醒,也都挺起身子直起脖子望向自己这里。这些人中间,有好几个她都认识——都是物理部的同学。钟毓媛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担心从他们口中迸出不和谐的音调来。可是过了好半天,都没什么事发生。她冷静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口型是在说:“看!我们物理部的!”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钟毓媛全身。“我们物理部的!”短短一句话,让她读出了同学们心中的自豪——她,四位主持人中唯一的女性,是物理部的骄傲!联想到前几天与主席的谈话,钟毓媛忍不住开始怀疑:也许,真的是我太敏感,真的是我错了?

    思想略微一开小差,钟毓媛就差点忘了自己是站在舞台上。直到掌声稀落下来,第二位主持人向前跨了一步,她才恍然回过神,朝观众深鞠一躬,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微笑着退到了后面。

    典礼进行得非常顺利,钟毓媛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正式程序结束、进入晚宴阶段时,蜂拥上来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和他们不绝于耳的称赞,让她的心完全融化了。

    苏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钟毓媛面前,杯中酒洒得只剩了底。她满脸通红,身子东摇西晃,举起酒杯往前送了送,笑道:“鼹鼠……公主——今天你是真正的公主!”

    “谢谢!”钟毓媛和苏倚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又有点想哭。苏倚拍拍她后背:“好啦,好啦,美丽的公主!一切都过去啦!现在你该知道了吧,羡慕、嫉妒,偶尔耍点小心眼、说点风凉话是人之常情。你们东方有句古话:哪个人前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越是出名的人,遭到的议论越多,争论也越多。普通人想得到这么多关注,还没人稀罕他呢!你瞧,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又开心又热闹。明天毕业一走,各自散去,一千多人,谁还能认识几个谁?他们有必要存心害你、毁坏你名誉么?说说、笑笑、哭哭、闹闹就过去了。人脑就那么大,装不下太多东西。与其满腹牢sao,不如多保留点快乐的回忆,你说呢?”

    “嗯!嗯!”还能说什么呢?苏倚的话在情在理,钟毓媛只有点头的份。现在她彻底服了:尽管苏倚比自己还小几个月,从前说什么照顾她,都当成是玩笑,不过是因为苏倚更活泼、更开朗一些而已。今天看来,苏倚的心智的确比自己成熟很多,自己还远远没有“长大”!

    大学三年,钟毓媛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苏倚也喝得不辨方向,走路直打晃,便请了一位男生,把醉入酒乡的钟毓媛背回了公寓。男生放下钟毓媛,擦擦脖颈上的汗,笑着说了句:“看不出来,密度真大!”苏倚道了谢,打发他离开,叫厨房冲了两杯醒酒茶,先给钟毓媛灌了一杯。进肚里多少不知道,只看见两股细细的水流顺着钟毓媛嘴角流进衣领,胸前湿了一大片,一杯茶倒干净了。苏倚又喝干自己那杯茶,歪身倒在钟毓媛大腿上,沉沉睡去。

    处理掉不用的东西,收拾好背包行囊,办理了离校手续,留下学校的影像,和同学、朋友们告别,互道着“苟富贵,勿相忘”……十一月的最后几天,钟毓媛亲身经历了这一幕幕场景。从前她只是个旁观者,今天她身处其中。无论和她关系好的、关系一般的,还是人前背后给过她白眼、甚至说过她闲话的,临别之际都抱作一团。真心道别也好,逢场作戏也好,至少表面上都显得情真意切、难舍难离。若不是后来偶尔听到几个人又嚼舌头,钟毓媛还真的以为她们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不过这回她没生气,也没憋火。经过这几天,她想通了:谁都没有错,或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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