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胡瑞刚媚献毒计 贵福惆怅感不安 (第3/4页)
来的五十五万两赈灾款啊,这些年,从老爷发迹开始,他们就变着法的筹资,名为赈灾,实则假公济私,供他们挥霍贪污。”贺贵福道:“是啊,明知道人家不是赈灾,可是却是出自官宦,师出有名啊,前两年已经多次勒索,这次我顶住没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实在担心他们不肯善罢甘休。”贺德生道:“少爷只管放宽了心,我们赋税按时上缴,奉公守法,没有把柄给他们抓的,再者本家上次已经拿走的五万两给他们了,这些银子都快够南北粥棚两个月的开支了。”话语间马车停住,已经到了府宅正门,二人下马来,马厮赶着马车从后门而去,二人进入府内,护院来报:“老爷,贺捕头的夫人来了。”贺贵福道:“哦,在哪?”护院回报:“在后院亭台。”贺贵福道:“德生叔,我过去一下,你先歇会去吧。”贺德生应声下去。 贺贵福信步来到后府院中,看见芸娘正陪着玉琴坐在亭子聊天,桌上放着些许果点,志斌和志奇在走廊远处追逐玩耍,贺贵福上前道:“嫂子来了啊。”玉琴和芸娘起身,玉琴道:“是啊,今个风高气爽,难得的好天,志奇吵着要找志斌弟弟玩,我就过来了。”贺贵福道:“嫂子坐着啊,自己家里何必见外。”芸娘道:“嫂子未时就来了,还给小志远做了一件衣服,你没见,做的好精致,好可爱啊。”贺贵福道:“哦,嫂嫂真是有心了,你们都吃了吗?”芸娘回道:“等不见你,已经吃过了。”贺贵福道:“娘呢?”芸娘道:“我刚刚让丫鬟扶着娘回去了,到了晚上风大,恐会着凉。”贺贵福道:“哦,”又对玉琴道:“嫂子,大哥没一起来吗?”玉琴道:“早上出去,一天没见回来了,恐怕还在衙门里。”贺贵福道:“中午还来过我这里呢,最近上头来人了,恐怕得忙几天了。”玉琴想说县衙里派贵才向贵福索要钱财之事,又不好开口,只是道:“是啊,他一个小捕头,人家指哪打哪,说什么做什么,好多事也是身不由己。”贺贵福听出来了道:“身为官府中人,都得听命行事,嫂子,你们下午吃的什么可曾吃好了?”玉琴道:“好啊,你府里的厨子哪里请的啊?菜肴鲜美,色味俱全,如今我还回味无穷呢。”这时,两个小孩看见贺贵福了,欢蹦乱跳的过来问安,贺志奇道:“二叔。”贺志斌道:“爹。”贺贵福看着贺志奇道:“好小子,都长得快到我胸膛了。”又摸摸贺志奇的头道:“最近私塾都学了些什么啊?”贺志奇道:“最近夫子教千家诗。”贺贵福饶有兴致坐下道:“哦,好啊,学到哪一篇了?”贺志奇道:“学到卷一七绝,上高侍郎。”贺贵福道:“这首诗好啊,你给二叔背下,背完了二叔有赏。”贺志奇看看玉琴,玉琴道:“快给你二叔背背,你二叔文武双全,让他指点你多做学问。”贺志奇摇头晃脑的断断续续背道:“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芙蓉......”贺贵福道:“芙蓉什么?”贺志奇支支吾吾道:“二叔,后面的我实在记不起来了。”贺志斌插嘴道:“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贺贵福道:“又没问你,插什么嘴?”玉琴看的目瞪口呆,自家的孩子比志斌大三岁,竟然没有志斌背的熟,远不抵志斌聪慧好学,只是深感羞愧。贺贵福又问志奇道:“那你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寓意何在吗?”贺志奇边思边道:“这诗讲的是碧桃和甘露种植,日边的红杏依着彩云,在春天及时开放还有芙蓉东风,表示非常美丽的风景。”贺志奇又高兴的道:“作者是高蟾,高蛤蟆。”玉琴打断道:“你怎么这般胡闹,给人家诗人都敢乱起绰号。”贺志奇道:“本来就是啊,他叫高蟾,蟾不就是蟾蜍,就蛤蟆的意思啊。”贺贵福提高声音训道:“胡说,夫子就是这样给你教的吗?”小志奇被贺贵福闷声一吓,都快要哭了。芸娘道:“你别吓着志奇,人家才八岁,正是童真,有什么慢慢给孩子教。”贺贵福道:“志奇,志斌,这个高蟾乃是唐僖宗年间河朔人士,僖宗三年,及第进士,此人自幼家贫,却很有气节,为人慷慨倜傥,人与千金无故,即身死亦不受,虽官至御史中丞,却甘为一代寒士,令人敬佩啊。芙蓉开花也要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江畔芙蓉美在风神标格,与春风桃杏美在颜色妖艳大有不同,所指人各有志,高风亮节啊。”玉琴道:“叔叔果然是学富五车。”又对芸娘道:“你说我家贵才和贵福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哪里都不及贵福的万一,连后辈的差距都如此之大啊。唉……”芸娘道:“嫂子莫要这般谦虚,大哥为人豪爽,性情中人,咱们华安谁人不敬啊。”贺贵福道:“是啊。”又对两个孩子道:“高蟾乃是高节之人,我再教你们一首诗他所作的诗,你们定要牢记,好生体会啊。”志斌和志奇连连道是。贺贵福起身吟道:“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吟完停下,回味而道:“诗名曰金陵晚望。”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玉琴也带着贺志奇告辞回家了,送完了玉琴,贵福和芸娘还有贺志斌又折回亭台坐下,贵福又吩咐下人上了些酒菜,又对志斌道:“这些时日忙于事务,未能看看你的学业,刚刚看你文章读的不错,不知功夫练得如何了?”贺志斌道:“儿每日早晚必跟着王先生练功一个时辰。”芸娘道:“给你爹练练最近王先生教你的功夫。”志斌起身练了起来一套拳,只见人小而路熟,臂展腿直,翻越娴熟,拳法深邃,上下舞动,只一会,这套拳已经练完。贺贵福看着出了一身汗的贺志斌道:“还行,为父的给你取了一个斌字,就是希望你将来文武兼备,切记,文能明智,武可强魄,每日必要勤加学习,将来才大可有为。”志斌气喘吁吁道:“孩儿一定谨记爹爹的话。”贺贵福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早起学习呢。”芸娘道:“天气凉了,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小志斌应声告退。芸娘道:“相公你虽然教子有方,但是不是对斌儿太过于苛刻了,毕竟斌儿才五岁多啊。”贺贵福道:“父若不严,子何惧之?子若不惧,吊儿郎当,谁还能管住?爹爹从小也是这么严厉教育我的,严父出孝子,不碍事的。”芸娘起身为贺贵福斟满酒杯道:“好吧,我只是看斌儿才五岁多,太辛苦了。”贺贵福道:“少不吃苦,老何为?”芸娘又岔开话道:“相公,粮食买好了没?”贺贵福道:“好了,冬至以前应该是足够了。”芸娘道:“花了多少银两?”贺贵福道:“四万八千一百四十两白银。”芸娘道:“恩,要是加上白给县衙的五万两,恐怕这个冬天也快能撑的过去。”贺贵福自饮一杯道:“秋夜略感寒,借酒消心寒啊。”芸娘道:“相公,别这么悲观。自古民不与官斗,给就给了,五万两他们这么多官也发不了。”贺贵福道:“正是因为五万两发不了,所以才要五十五万两,我此次拒之,恐有后患啊。”芸娘道:“相公,不必多虑,我们一向奉公克己,他们也没办法的。”贺贵福道:“但愿如此吧。”二人坐着饮酒聊天,一个时辰后便回房歇息了。
再说胡瑞刚府内书房,胡瑞刚正在烫脚,对面一个丫鬟半蹲着用另一个冒着热气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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