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公田带来怒火烧,眼见不平气如刀 (第2/2页)
情高傲,耽于不屑忍辱负重而行。章惇立志最坚,砥砺而行,功成最多,但手段狠辣,少了人和。蔡京也为能臣,几经上下,然而势处强弩之末,佞臣群起,盲目依附,jianian名日盛。王安石、章惇等均因新法甚有恶名,蔡京将元祐党人悉数刻上jianian臣碑,是否更有报应增加被冤之处,不敢妄加评价。倒是象苏学士样人既有眼界又有心胸,但只有书生意气,没半点手段。 “新法之行,经原本是好经,只是让歪嘴和尚念歪了。唉,好经就应该开章明义,规矩下来不让歪嘴和尚念,又该当如何念。”宋江说到这里,自忖好些事情自己也不明白,上述几句话原本是听自他人,在座弟兄听来势必晦涩难懂,会意者了了,所以说得几为自言自语。 武松听到这里,笑道:“宋江哥哥你比划一下,小五就听明白了,也不用真的就把孩模摔了,他又不是不懂事不明白之人。” 小五笑着回道:“我自然不是不懂事不明白的人,武松哥哥却是。” 晁盖道:“宋江兄弟不亏在官府,见闻广博,得以告诉兄弟们这些重要事情。” 宋江朝晁盖拱手笑笑,又道:“关于新法,师父没走时,我曾经向师父请教,他老人家因事关章惇,对此大有忌讳,甚无兴趣,只是与王安石女婿蔡卞及其兄长蔡京等熟识,有时挑想说的指教一些。及至我在县衙做押司,常向郓城知县时文彬打听,对当今的变法又知道一些。 “前些年梁山泊水面尚小,郓州尚驻郓城县,不似现在,郓州府迁移东平,郓城县却属济州不属郓州了。庞藉丞相是成武人,早年曾在郓城任郓州府尹,举荐司马光为典学,二人均在当地颇有贤名,郓城衙门中至今尚有故识老人称颂。鉴于司马丞相与变法渊源甚深,大家谈论得较多,我亦因而得闻。
“然而告诉我关于变法故事最多的,还是苏门四学士之一、前任济州府尹晁补之。巨野晁氏是官宦世家,吕夷简、曾巩、叶梦得等俱是其姻亲,晁补之因此见闻也广。苏轼与章惇早年交好,而晁又是苏轼学生,故其悉知章惇、师姑祖之事,离任前详细告我。他知我等为阮门弟子,负师门重恩,更殷切叮嘱不可向外人道。我们师姑祖、章惇情义深重,为国鞠躬尽瘁,我们自当回护两老人家名誉周全。 “苏轼先是因为反对王荆公变法过急而受新党围攻,深受乌台诗案之累,又在司马光旧党复出头俱废新法时,觉新法甚有可取之处而多方辩护,最终也几同于元丰新党人被流放。他受新旧两党双面讨伐,当真事出诡异,其经历也最能看出变法利弊不可武断判之。而当今能将元丰新党与元佑旧党之争说得最为超脱公正之人,也应该是苏家师徒。” 宋江自觉说得太多,扯得渐远,歉然道:“新法也好,旧法也罢,当前世道离乱,天下不平,原因却不在这里,深究该是当今官家做事有太多的或刻薄寡恩,或胡作非为,不把百姓搁在心上、放在眼里,令百姓寒心。我多方释解,非是觉得弟兄们不明白,自然是欲消弟兄们心中义愤,好明哲保身。我们深负师门重恩、家乡父老喜乐安生之望,切记慎重行事,不可轻易造次。” 朱仝道:“我们正是承师门重恩,该保百姓安生。” 阮小七问道:“听说济州府要将梁山水泊收为州有,不让百姓打鱼了。宋江哥哥,这是不是真的?” 宋江沉默片刻,道:“我也听说了,不过不是济州要收,却是郓州要收。郓城知县时文彬甚解下情,早请报济州府尹张叔夜,张大人爱惜百姓,并不准备将水泊收官。可梁山水泊当年淹没郓州、济州,为两州共辖,却是郓州知府陈文昭要收。” 阮小二急道:“郓州凭什么要收我们的,济州土地被湖泊占了,人也不属于郓州管?” 梁山泊虽湖面宽大,占地甚多,但所淹良田,却多是郓城县的。东平至任城一带,原有东平湖,土地数变动不大,真正因成湖而失地的,多是郓城百姓。且因水域缘故,郓州府自郓城东迁东平后,距离甚远,郓城县反而不属郓州管了,改属济州所辖。此时济州府设于郓城东南不远处巨野,正合历来郓巨不分家之说。济州知府张叔夜已准郓城知县时文彬所报,依旧免郓城县河滩、淤地、湖泊边地杂税,即便将来要交,也予酌情减免。今郓州府要强收湖中所产,以致百姓生无所依,郓城县既不归其统属,势必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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