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那些年_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耐官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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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耐官员 (第5/5页)

其次,请求主人让他在屋外的车厢里度过一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男主人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了。

    到了半夜,和尚突然被声音惊醒。他发现有个人背着一名妇人,手上提着包袱,翻过屋墙,扬长而去。

    和尚见状,不由得在心里面盘算起来,先前男主人拒绝我入屋借宿,如今他家的娘子带着财物跑了,天亮后一定会找我算账。

    如果把我送到官府,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和尚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和尚不敢走大路,专挑荒僻的小道走。谁知他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一脚踩空,竟然掉进了村外的一口枯井。

    和尚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还好没有受伤。他伸手去摸,这才发现脚下是一具尸体。

    和尚顿时被吓得亡魂皆冒,他想尽快逃出这口枯井,然而井壁太过湿滑,他尝试过各种努力,全都无济于事。只得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诵阿弥陀佛,等待奇迹的出现!

    天很快亮了,和尚看清,井里的尸体,正是他借宿那家随强盗翻墙逃逸的女主人。已被强盗灭口,弃尸井中。

    和尚于是大喊救命,村民在枯井里找到了他,把他从井里面拉上来,二话不说,将他狂扁一顿,捆了个结实,送进官府。

    县太爷觉得和尚不老实,如果不是心虚,你大晚上的跑什么?而且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跟借宿的女施主掉进同一口井中,这不是劫财劫色谋财害命又是什么?

    和尚百口莫辩,一个劲儿地念佛号。见和尚不招,县太爷直接传令下去,上刑罚。和尚被打得遍体鳞伤,受刑不过,只得屈打成招。

    和尚招认自己先是诱拐妇人携带财物与自己私奔,因害怕男主人追上来,只好杀了妇人再投井弃尸。因为心中慌乱,自己也跟着掉进井中,放在井边的包裹和财物,不知道被谁给取了去。自己落得个人财两空,被随后带人而来的男主人发现,抓进了官府。

    此案果然如向敏中所料,另有玄机。和尚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向敏中和张咏交换了一下眼神,命人将和尚押入牢房,好生款待。

    整个案子,有个环节就是女子从家里带出来的盘缠,哪里去了?

    按照和尚叙述,他从头到尾都没接触过盘缠,也没见过什么包裹。而且,枯井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很少有人会到那边去。这里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拿到盘缠后,灭迹杀人,逃之夭夭,和尚倒霉,掉进了同一口井里。

    找到盘缠就能找到真凶,向敏中随即派出手下得力的干将,装成客商,前往案发的那个村庄,展开调查取证。

    密探抵达村庄,在路边的小店用餐,边吃边跟开店的老婆婆聊天。

    婆婆听说客官是从洛阳来的,便问他道:那个和尚杀人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密探道:证据确凿,那和尚昨天已经被就地正法,死了。

    婆婆连连咂舌,叹息道:那要是发现那个和尚是冤枉的,现在找出了真凶,又该咋办?

    密探心里一怔,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该着他倒霉,那能咋办?人都死了,一死百了。即便抓到了真凶,恐怕也追究不起来了,哪个当官的,会认为自己错判,杀错了人,难道还让那些大老爷抵命不成?不会再追究了!

    接着,密探又问道:听您老这意思,难道这人不少和尚杀的?

    婆婆见四下无人,凑近了说道:既然官府都不追究了,那我即便说给你也无妨。那妇人是我们村子一个后生杀的,他是故意勾引那个妇女离家跟他私奔,他哪是想要这个人,就是为了图人家的钱财。那妇人偷了财物跟他出来后,后生就将其杀死,尸体投入枯井。得知和尚替自己顶罪,酒后吐真言,这小兔崽子自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这女人家也是的,不好好跟自己的男人过日子,想着跟别人私奔,都是作孽啊!

    说着,婆婆指着远处的一所房子道:那边那所房子,看到了吧,就是后生的家。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密探用过餐,不敢耽搁,急急赶回洛阳,奏明情况。向敏中立即派出差役,将那犯事的后生抓捕归案,在其家中搜出杀人的刀子和盗走的财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赃俱获之下,那后生无法抵赖,只得承认了自己杀人夺财的事实。

    正义不会缺席,真凶到案伏法,游方和尚无罪释放。

    此案一出,立即在洛阳一带引起轰动。河南府上下和周边百姓都对向敏中赞叹有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视其为神。

    真宗赵恒赞誉道:大臣出临四方,惟敏中尽心于民事尔。名臣向敏中,果然明察秋毫,名不虚传。

    《宋史向敏中传》赞道:敏中姿表瑰硕,有仪矩,性端厚岂弟,多智,晓民政,善处繁剧,慎于采拔。居大任三十年,时以重德目之,为人主所优礼,故虽衰疾,终不得谢。

    此案,被后世司马光录入自己的《涑水纪闻》之中,明代冯梦龙的《智囊全集》也对此案予以了转载。

    说句后话,疑案告破,向敏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当晚,他还真的请张咏吃了一顿洛阳的水席,算是对张大人的一种答谢吧。

    张咏回朝,因两任益州知州,政绩突出,真宗命他执掌三班,领登闻检院。张咏碍于脑上生疮,梳洗不便,请求出任颍州知州。

    真宗觉得张咏正直,有声望,不应该去治理小郡。委任他到青社或真定去,要他自选。张咏推辞不受,真宗无奈,只得委任他为升州知州。

    却说王钦若为扳倒寇凖,给澶渊之盟泼冷水,将一件社稷之功说成是个城下之盟,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事了。原本因澶渊之盟还得意扬扬的真宗皇帝,脸色一下子全绿了。

    王钦若没想到自己这盆水打击面有点大,虽说扳倒了寇凖,却不曾想把真宗也给浇了个透心凉,极大地伤害了真宗的虚荣心。

    上自是常怏怏,趾高气扬的真宗如同xiele气的皮球,从此怏怏不乐。

    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钦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次,退朝后,他陪着小心对真宗道:澶渊之盟,寇凖作为臣子,那是他的过错。皇上您就不一样了,你为了天下之安危百姓之福祉,以万乘之贵,以身试险,亲征伐辽。当年先皇亲征,都没能打赢辽人,您大胜而还,这是何等的旷世伟业啊。

    真宗心想,说城下之盟的是你王钦若,说旷世之功的也是你,里外都是你对。于是呵呵一笑,诘问道:满朝文武都已经把澶渊之盟看作是城下之盟,你恐怕很难再自圆其说,今将奈何?

    王钦若知道真宗厌倦打仗,故意用话挤兑道:陛下派兵攻取幽蓟,乃可刷此耻也!

    真宗果然不说话了,过了片刻,又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王钦若这厮,干事的本领不咋地,花花肠子一大堆。他揪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眼珠开始飞速地旋转起来:到底做一件什么事,才能取悦圣心,让皇上赚足面子?

    他很清楚,老大越高兴,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就会越值钱!

    政坛多风雨,皇帝的脸就是一张晴雨表,历来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大宋政坛,随时会搅起风浪,一代豪杰,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待时而动。

    有道是:蛟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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