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中兴_卷6-14章 张仲 ? 齐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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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6-14章 张仲 ? 齐变 (第3/4页)

,国伯、高仲才能根绝后患,把持齐国权柄!更何况,我听闻国伯、高仲色胆不小,与齐侯夫人多有沆瀣,届时扶立少主,又可秽乱后宫,岂不称意?”

    伯阳闻言,顿足骂道:“好jianian贼!竟作如此毒计!”

    吕义也是须发皆张:“国、高二贼无耻,家父早就看出他们是齐国大害。两天前,天子特使刚来临淄,他就前去求见,让他们提防国伯、高仲。今日听张子之言,才知家父所担忧之事,非比寻常。”

    张仲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最担心令尊安危。”

    吕义一凛:“此话何意?”

    张仲道:“令尊虽官拜下卿,可对齐国而言毕竟是外人,根基不稳。如今国、高欲谋大事,自然对令尊视作拦路之石。若不早谋退路,怕是有身家之危。”

    吕义倒是淡然:“家父声望颇高,想必国伯、高仲不敢对他如何……”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伯阳大惊,开门后却不识来人,叱道:“这是齐国官驿,大周使团下榻之地,谁敢喧哗?”

    来人慌忙道歉,指着门口的轺车道:“小人看到下卿的车驾,还道小主人就在屋内……得罪,得罪!”

    话音未落,吕义也踱到门前,认出来人竟是下卿吕祜的家宰:“宰叔,你怎么来了?”

    吕氏家宰蓬头垢面,忙不迭道:“小主人,你果然在这,害我一番苦找!”

    吕义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么?”

    “出大事了,”家宰面色煞白,“军队突然围住了下卿府,下卿派我来寻你回去……”

    吕义吓得不轻,头脑一热,便要跟着家宰回去。

    “不妥,”张仲却觉得不对劲,拦住吕义,质问家宰道,“何处军队?是齐军呢,还是国、高的族兵?既然下卿府被围,你又如何出得来?下卿被软禁于府中,如何还会召吕兄回虎口?快说!”他说得激动,不由伸手薅住对方脖领。

    “密道……密道……”吕氏家宰动弹不得,大口喘气,“我是从密道出来报信的,不敢虚言……”

    “密道?”张仲疑惑地看着吕义,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

    再看吕义,已经俨然失了魂魄,他归心似箭,丝毫不怵此行之凶险。

    “也罢,我随你去!”张仲心一横,决定与吕义同行。

    “我也去!”伯阳稚声应道。

    张仲微微一笑:“没想到,伯阳小友也是性情之人,”随之话锋一转,“不过此事干系甚大,你还是留在官驿之中为妥,我陪吕兄走这一遭!”

    伯阳虽有几分沮丧,但还是坚毅地点了点头,目送张仲和吕义出了官驿。

    已是戌时时分,宵禁之下的齐国国都,万籁俱寂。

    张仲驾着轺车,奔驰在临淄城的逵道之上,显得十分扎眼。好在吕义随身带有上卿府的令牌,故而沿途只是被稍加盘问,还算畅通无阻。

    由于吕氏是齐哀公时才辗转在齐国定居,属于外来旁支,因此下卿府所在之处,距离齐宫和社稷已经很远,甚至可谓偏僻。另外,吕义的曾祖和祖父都治家严谨,行事低调,故而下卿府从外表看上去,与寻常大夫的住所并无两样,丝毫感受不到豪华和阔气。

    眼看下卿府只在半里之遥,张仲已经能感受到气氛的诡异。

    下卿府周边,果然被一队士兵包围,看旗号和服色,并非国、高族兵,却是齐国临淄城戍卫军的装扮。

    “不对,”张仲很是敏感,“这一定不是齐国军队!”言罢,张仲转头看了眼吕义,他此时神情恍惚,俨然已经没了主意。张仲又用余光瞥了眼吕氏家宰,其人目光闪烁,像是始终在隐瞒着些什么。

    张仲一跃跳下了车,将马匹拴在大树之下。

    “带路!”张仲对吕氏家宰道。

    “什……什么路?”吕氏家宰慌忙道。

    “自然是密道,”张仲冷笑道,“你不是从密道出来报信的么?”

    “是……是……”

    吕氏家宰支吾着,一步一颤地,趁着微弱的月光,把张仲和吕义引到一处荒废沟渠旁,拨开乱石和杂草,果然现出黑漆漆的洞口。张仲环视左右,这里距离下卿府约摸三、五十丈的距离,恰好无人把守,看来修建密道者必是能工巧匠,甚是隐蔽。

    “吕兄,你先进去,我来殿后!”张仲取出火石火镰,点燃一支火把,交到吕义手上。

    别看吕义平时文文弱弱,遇事也略有慌张,但此刻他见父心切,反倒迸发出无穷斗志。他奋力地匍匐向前,双手因不停刨土而鲜血淋漓。密道悠长狭窄,空气密闭,火把数次熄灭,又数次重燃,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努力,总算到达了尽头。

    密道的另一头,是间数尺见方、一人高的逼仄密室,密室的唯一出口,便是头顶的木板。

    见吕义刚要叩击,张仲赶忙制止,而是转而问吕氏家宰道:“可否有暗号?你来敲门!”

    吕氏家宰苦笑道:“果然还是张子细谨。”他蹭到吕义身前,轻叩三下,继而重叩再三。

    不多时,头顶上传来一阵几案挪动的声音,继而“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打开,昏暗的烛光照射进来,齐下卿吕祜苍老的面庞出现在三人面前。

    “父亲!”吕义很是激动,“你可安好?”

    “犬子,切勿高声!”吕祜伸手捂住独子的嘴,随即费尽气力,将吕义拉上屋中。

    张仲不愿多耽搁,便将吕氏家宰推出道口,自己双手一撑,也越入屋内。这时,他才发现密道原来就在吕祜书房之下,恰被几案的垫席遮蔽。

    吕祜重新坐定,打量了张仲几眼,问吕义道:“这位是……”

    吕义起身作揖:“禀父亲,此公乃张仲是也,与儿素有故交。”

    “我听过你的名字,是个名士,”吕祜微微点头,轻抚银髯,“唉,可惜!你何苦卷入我吕氏家事中……”

    张仲连忙欠身:“吕卿言重,我与吕兄情同手足,吕氏之家事,便是我张仲之家事!更何况,吕氏之家事,何尝不是齐国国事?又何尝不是天下大事?”

    吕祜瞪大了眼睛,连连称赞:“真义士也!我儿能结识你这般良友,老朽死也无憾!”

    吕义连忙劝道:“父亲,为何出此晦气之言?”

    吕祜长长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几案:“君要臣死,为之奈何?齐侯给老朽的时限,不过最迟苟活到子时而已!”

    吕义大骇,连忙起身,抢步到几案前。案头拜访着一卷帛书,旁边则是一盏玉壶。吕义读罢帛书,几近昏厥,张仲赶紧相搀,许久,吕义才缓醒过来。

    张仲不敢观览帛书内容,但他依稀能猜到,这是齐侯无忌给下卿吕祜的诏书,内容大体上是勒令其自裁的严厉词句,至于那玉壶中所盛的,绝不是玉液琼浆,而是致命的毒酒。

    “此中必定有诈!决非齐侯本意!”张仲忙劝道。他知道吕祜是君子,君子大多迂腐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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