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中兴_卷6-14章 张仲 ? 齐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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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6-14章 张仲 ? 齐变 (第2/4页)

身,倒也不怵,只是不断打量来人,觉得好生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没待张仲发问,伯阳便抢先一步,和对方打起招呼来,他们显然熟识。

    伯阳问道:“洛乙丑兄长,你何时回的官驿?我出了酤肆,便再寻不到你……”

    张仲闻言,觉得此人的名姓好生奇怪,不知是何来头。又觉这洛乙丑中气十足,周身上下肌rou凝练,料定他必有非凡武艺。稍加忖量,想起方才论证台内,伯阳身旁始终有一人护卫,形同贴身武士,想必就是这洛乙丑乔装,故有似曾相识之感。

    洛乙丑毕恭毕敬,先朝张仲、吕义行过礼,才答伯阳道:“我本在暗中相护,只是出了论政台后,见你与二位高士相谈甚欢,在路途上颇有耽搁。我观张子亦有武艺,料也无虞,便不告而别,先一步返回官驿,却寻不见大宗伯和方大夫的踪迹。”

    伯阳奇道:“你是说,官驿内没人?那他们此刻所在何处?是否会有危险?”

    洛乙丑摇着头,不置可否,面色愈加焦急。

    张仲访高士不遇,未能如愿与两位大周风云人物谋面,心中略有失望,但现在临淄城内变数迭生,他很快冷静下来,寻思对策。

    而眼前的三个人,似乎都毫无对策——伯阳年幼饱学、吕义博通古今、洛乙丑也是身负高明武术,但他们都缺乏阅历和机变,面对跌宕政局,齐齐没了主意,皆把目光投向张仲,指望他的高见。

    “诸位倒也不必心慌,”张仲定了定神,他必须尽快让众人安心,“昔日大周使团在曲阜遇袭,乃是鲁侯戏无耻之举。然齐国与鲁国不同,不论是齐侯,还是国、高二家,都有求于大周,不敢对天子使团不敬。大宗伯此时不在官驿,倒也寻常,想必正在齐侯宫中议事,必无大碍。”

    “如是最好!”洛乙丑最先应答,他对张仲的断言深以为然。

    伯阳也恢复镇定,强颜笑道:“张兄、吕兄,虽然正主不在,但既来则安,不妨移步官驿屋内,权且歇脚一叙?”

    张仲、吕义对视一眼,齐道:“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也!”

    言罢,伯阳领着众人进了官驿,请洛乙丑另开一间偏屋,安排张、吕二人坐定,斟上清澈泉水待客,聊尽地主之谊。

    张仲将清水一饮而尽,环顾左右,很快又把兴趣转到洛乙丑身上。只见这位侠士衣着朴素,木讷寡言,若非张仲颇通些剑术,否则寻常人见了洛乙丑,定想不到此人竟是个隐藏甚深的练家子。

    张仲对他的来历很是好奇,欠身问道:“敢问洛侠士,可曾有所师承?”

    洛乙丑正深陷沉思,没曾想会被张仲突然问及,连忙起身答礼,道:“在下乃钜剑门人,不足张子挂问。”

    张仲笑道:“原来是钜子高足,失敬!失敬!”

    洛乙丑略有吃惊:“张子识得恩师?”

    张仲摇了摇头:“数年前我遍历中原时,便耳闻钜子杨不疑之盛名,可惜无缘拜见。这些年,又听说钜剑门开枝散叶,人才兴盛,又多行锄jianian安良之举,巫教遗孓闻之丧胆,声望愈加隆盛。今日得见洛侠士之风采,方知传言不谬,钜剑门真不可谓不兴旺也!”

    洛乙丑连连摆手:“在下一介莽夫,不敢当张子赞扬。”

    张仲又笑:“洛侠士切莫自谦,足下能担任大周使团的卫护,足见是钜剑门内扛鼎之人品,岂是寻常门人可比?”

    洛乙丑闻言羞赧,别看他八尺大汉,却也经不住夸,频频目视伯阳。

    伯阳会意,笑着打住话题:“张子,你便休要取笑洛兄了。”

    张仲也觉失礼,连忙赔罪。

    洛乙丑倒也不以为意,起身与众人辞行:“三位稍歇片刻,我先行告辞,去齐宫附近探听下大宗伯和方大夫的消息,去去便回!”言罢,转身便匆匆离去。

    伯阳旋即正色,对张仲、吕义道:“小弟初到齐国,这一日一夜又耽搁在论证台内,不知大宗伯此来和齐侯如何周旋。今日乍逢齐侯将起兵亲征,临淄城内宵禁戒严,方才途中又听闻胡公子有意谋乱,齐国必将有大变故。张、吕二兄久居临淄,敢请教齐国之时政如何?”

    张仲闻言,霎地仰天大笑:“有趣,有趣!”

    吕义不明就里:“张兄,为何发此大笑?”

    伯阳也追问道:“张子,难道是小弟此问不妥么?”

    “非也,非也,”张仲拍手道,“方才论证台内,你我三人所辩论者,不就是齐国之时政么?只可惜舌辩正酣时,便被猝然打断,好生扫兴,引以为人生之大憾。可如今你我聚于官驿之内,虽换了处所,却能将此辩题延续,岂不有趣?岂不快哉?”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也都转忧为喜。

    张仲又道:“若论齐国之时政,吕兄定有高见,愿洗耳听之!”

    吕义也不推让,便把他对齐国数十年来的三代之乱,自齐哀公被周夷王烹杀起,说到齐胡公、齐献公争位之事。齐胡公疏远国、高,国、高二家便扶持献公一脉,诛杀齐胡公,驱逐胡公世子流落国外。后来齐献公一脉势大,其子齐武公、其孙齐侯无忌相继继位,却不想胡公子又卷土重来,颇有重新夺位之志。

    伯阳听罢,忧心忡忡,问道:“这么说,国、高是打算支持胡公子咯?齐侯无忌此时御驾亲征鲁国,岂不是国内空虚,倘若国、高与胡公子里应外合……”

    吕义摇了摇头:“怕是不然!昔日齐献公与齐胡公争位,国、高二家也始终中立,直到齐献公已现胜算,国、高这才出面表态,稳定齐国政局,全力扶立齐献公,最终上疏天子,求得锡命。如今,国伯、高仲jianian猾不逊色其祖上,定然不会轻易谋逆。”

    伯阳咬牙道:“原来如此,谁赢,他们帮谁!这次齐侯无忌和胡公子争位,国、高想必也是坐收其成!”

    吕义点头,表示赞同。

    伯阳见张仲始终沉默,便问道:“张兄,你也认同此话么?”

    “非也,”张仲晃了晃脑袋,“拥戴齐侯无忌诛杀胡公子也好,拥立胡公子罢黜齐侯无忌也罢,皆非上策。”

    “何以见得?”伯阳与吕义不解。

    张仲道:“试问,国、高本就是胡公一脉的仇敌,如果胡公子重掌齐国大权,难道就会既往不咎,宽恕国伯、高仲祖上的罪过么?”

    “怕是不然。”

    “齐侯无忌暴虐,喜怒无常,国伯、高仲颇有微词,情有其原。但国、高在齐国恩荣已极,为何要私通胡公子?可见,国、高并非真心扶立胡公子,却也不想看到齐侯无忌在位。国伯、高仲怂恿齐侯无忌御驾亲征,伐鲁是假,讨伐胡公子是真,待齐侯无忌与胡公子争斗,两下俱伤,国、高二家便可坐收其利也!”

    吕义略有领悟,疑窦仍存,又问道:“何利之有?”

    “世子赤!”张仲笃定道,“立胡公子,则其必报父仇;助齐侯无忌,则难忍其暴虐。唯有胡公子与齐侯俱死,再拥立那襁褓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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