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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就这么咬牙忍着,心里想着快 (第2/2页)
招呼大家:“吃完中饭,吃晚饭。酒管够,饭管饱。“ 安排好这边的事,和着几位至亲,还顺带上懵懂的二狗,扮作女方挑担送嫁的亲戚随着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往县城方向走去。 举着“迎亲”“囍”等牌子的仪仗队走在锣鼓队的后面,雕龙绘凤的喜轿紧跟着,四个身着红色喜服的轿夫抬着它,他们踩着锣鼓的点子,一路左摇右晃,忽快忽慢,憨态可笑。胖媒人此时心情已大悦,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愉快的心情使她也跟着一群穿喜服的姑娘们在迎亲队伍后面跳舞助兴。只见她手舞花伞红绸,左摆右甩,一步三摇,引得夹路两旁的群众指着那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 二狗挑着被蒙着红布的担子,着了英子妈的吩咐时快时慢地跟在喜轿前后。红布盖头的英子被轿夫颠得作呕,庆幸自己没吃太多的东西,否则那岂不是黄胆都要吐尽。忍着一会就到了,她妈说,坐轿坐轿,要有耐心,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没坐过喜轿的英子脚下好几次都什么软软的东西绊磕着,‘忍着忍着’,她妈的话牢记着哩,不能掀盖头,这是规矩,否则的话,会招来灾祸的!英子害怕了,不仅是为她,更多的是担心她妈。 就这么咬牙忍着,心里想着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锣鼓的喧闹掩住英子在轿夫们“筛轿”、“簸轿”过程中痛苦的*声,二狗靠得近也只时有时无的听到被压抑的声音,走惯了听惯了见惯了的轿夫有了这缠魂的‘曲子’漂进耳朵,就更加卖弄起来。 只听领头轿夫说:“平洋大坝儿”,其余轿夫在随后随和道:“走点卖样儿”。轿子在一晃一动、一颠一簸中缓缓而行,摇摇晃晃之中盖在头上红布一掀一撩,英子也不时能透过摆动的轿帘窥到外面的景致。 影影绰绰中好似走到定林河畔,英子听到领头的轿夫喊道:“新人过桥,诸神护佑。“胖媒人已早跟上喜轿,挥动手中的帕子,小声吩咐着英子:”夫人,你该……“ 英子知道喜轿过桥,新娘要向桥外抛丢一点钱币,以示对故乡的感恩和对一方土地神灵的崇敬。随着响落一地的硬币叮当滚动,一路看热闹的人群中大人小孩俯身捡拾,嘻嘻哈哈的笑声漂过定林河上空,向两边空旷的原野散开。胖媒人笑眯眯掏出一张红毡子,朝着太阳做出一个遮阳的动作,护在喜轿旁,“喜轿路过,妖魔勿近!“话声未落,舞狮的后面三通急鼓四响重锣,《续道德袍》、《紧上吹》的乐曲奏起来,众轿夫和着调子齐声喊:”下高桥,入平洋!新娘子,扶好喽!“ 标标致致的小男孩由胖媒人支使着,这时已到了男方机关大院内。大院里也是一片热闹沸腾的场面,“热闹热闹,死气沉沉的压抑,也该改改了“,围观的家属院里的老人最受不了这家病怏怏的样子。 “来个新人,添点人气,兴许会有用!” 久病的新郎脸色苍白,露在外面的手一根根骨头突兀地支撑着塌瘪的皮肤。“我看还是叫他兄弟顶上,这样子恐怕不行。”穿着红衣的搀亲太太对进屋探视的‘师长’说。 今天的‘师长’被他婆娘倒饬一新,宽松柔韧的长袍大褂罩在身上,有些渐秃的头上不知抹了什么,油光锃亮。听到搀亲太太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来,眉头轻蹙着说:“这倒也无妨,我对她们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难道她们还会和我计较这些!” “那是,那是。她家也应知道好歹,花了这么多银子,从没违拗过,想必应是没有问题。”子女双全的搀亲太太今天被‘师长’请了来,也觉得脸上有光,嘴里应着,心里直嘀咕:“你家的事,你想怎办就办,我话说在前头,到时怪罪我,我也有的话回。” 虎头虎脑的男娃并不是新郎的亲兄弟,也是胖媒人要男方临时找来的娃。‘师长’看着标致,满心喜欢,见他又恰似儿子小时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怜爱,当别人把他带进来,便一口答应:“这兄弟,俺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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