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物语之风铃浪子_第五十六章 诀别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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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诀别酒 (第2/2页)

暖意,道:“在下始终觉得,若在下不是邓府的管家,或许与丁兄早已共醉过许多次。”

    丁谨道:“能与宦兄共酔一场,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会心一笑。

    夕阳渐渐落了下来,或许是最近金风玉露楼并没有出现在风铃的缘故,风铃镇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祥和。晚霞温柔地洒下来,如同给整个风铃披上了一层薄纱。

    和宦喻楼并肩走在路上,丁谨不由自主地眺望西山之际,看了眼殷红的天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崔玉兰。倘若崔玉兰没有死,他们在这里定居下来,远离江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未尝不够惬意、未尝不够写意。丁谨收回目光,眸里又掠过一丝难以诉说的悲痛。

    这时他们已来到风铃客栈,丁谨忆起第一次来到这家客栈,被梁月洁呵斥、与浊浑飞重逢的情景。

    这些事情现在忆起来仿佛近在咫尺,偏偏又远若隔世。

    他想着想着,两人一起便一同跨了进去。宦喻楼找了个还算清净的角落坐下,要了两坛女儿红,点了几份小菜,便坐了下来。丁谨就坐在宦喻楼对面,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和宦喻楼喝酒,因为以前每次见到宦喻楼,都似乎有大事发生。

    小二陆续端来几碟小菜,摆在桌上,丁谨和宦喻楼拍开封坛的底,倒在碗里,然后一饮而尽。

    “痛快!”宦喻楼抿了抿嘴,“宦某不知有多久没有畅快地喝过酒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落寞、一种似乎高处不胜寒的无奈。

    丁谨似乎没有注意,他自顾自地满上一碗,凝视着还在流动的酒,也不理会其他的宾客,纵声高歌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诗,好酒!”他说罢扬起头来,又是一碗下肚。

    宦喻楼此刻眼神里交织着颇为复杂的感情,他端起碗来,浅尝了一口,又慢慢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道:“过了今天,不知还会不会有机会再和丁兄一起饮酒。”

    丁谨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含笑望着宦喻楼,道:“只要宦兄有时间,在下随时恭候。”

    “这自然是极好。”宦喻楼将碗端至唇边,张开嘴来,大口大口地喝干了这一碗。

    桌上的菜渐渐地凉了,两人谁都没有动筷。

    一坛酒饮尽,宦喻楼又要了两坛。

    他们喝着喝着,就已是明月挂上树梢的时候。宦喻楼不经意间往门外望了一眼,发现天已漆黑,不过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点星芒。

    待到每人第三坛饮尽,风铃客栈已到了打烊之时,宦喻楼在桌上摆上一粒银子,对着丁谨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到外面转转。”

    丁谨到底是喝的开心,目视着宦喻楼的眼睛道:“就依宦兄的意思了。”

    话音落下,两人离座而起,大步往门外走去。

    虽已是深夜,但月光如水般铺在地上,显得道路分外明亮。

    两人沿着道路一直走,他们走的一点儿也不快。

    喝醉酒的时候,最好有晓风残月,最好找一处杨柳依依的河岸。

    但是风铃镇没有这样的地方,所以他们借着酒兴一直走了下去。也不知道拐了几条胡同,更不晓得走了多久,他们居然逛到了邓府的门前。

    宦喻楼抬头看了眼牌匾上的“邓府”两个大字,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最能令人触景生情。

    即使现在再踏足邓府,也回不去从前了。因为,邓君泽不会在府里,就算在,他也不再是当初的邓君泽了。

    丁谨向前一步,亦是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不尽的伤情之意,道:“宦兄的感触,在下也是深有体会的。往日明明在脑海里清晰无比,偏偏逝去了的都如江河入海,东流不返。有时候,在下多么希望那时我能够代替玉兰迎战沈凤眠,若真如此,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他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崔玉兰的面容又清晰地在他脑海浮现,强烈的悲伤感再一次如大河决堤,止不住地涌上他的心头,转瞬在他周身蔓延。

    宦喻楼瞥了丁谨一眼,摇了摇头,他的手缓缓地摸上了丁谨的后背,骤然按了下去,然后一股巨力如海浪咆哮,直钻丁谨的心房。

    这一招竟会是《御尽智法心经》上的大绝灭印,宦喻楼怎么会这套武功?

    丁谨显然想不到会有这般变化,因为他对宦喻楼根本不存在丝毫的警惕。

    丁谨要死于此地了么?

    可是丁谨却有如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子突然如离弦箭一般窜出,又使个燕子三抄水,卸下了那股大力。他落地的同时扭过身来,面朝着宦喻楼,一双醉眼一时间变得锋利如刀。

    “宦兄,哦,不对,应该是楼主才对。如果在下猜的不错,宦兄就是那金风玉露楼的楼主。”

    宦喻楼背负起双手,似乎是故意避开丁谨的目光,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凝注着高悬天空的明月,长叹道:“你到底还是猜到了,我确是低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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