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物语之风铃浪子_第二十四章 不能共戴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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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不能共戴天 (第2/2页)

回首的往事发生在何时?你要让我们协助的话总归告诉我们一些内幕,否则我们一头雾水,不便插手。”

    宦喻楼还未回答,邓君泽抢先道:“昨日黄昏。”他的情绪稍稍有些稳定,只是胸膛还是按捺不住充满仇恨的内心,依然起伏不已。

    殷晓风沉吟道:“邓公子,我姓殷的有些奇怪。”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殷晓风转过身子,摆出一副捕头的样子,道:“那恶贼陈蜀月能够杀害太公击伤公子,功夫一定了得,为何她的同党如此不堪,早早地陷入落网?”

    邓君泽眼睛一眨,脸色微微一变,怒视着殷晓风,道:“你在怀疑我?是不是我打开棺材揭开伤口你才相信邓府是受害者?”

    宦喻楼抬起头来,凝注着殷晓风的眼睛,道:“邓公子臂上的伤,跟太公身上的致命之处,都是来自同一把刀。”他叹息着,继续道,“那正是陈教主的荧光落刃。”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丁谨打个圆场,道:“在下即便信不过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宦兄的。”

    邓君泽冷哼一声:“如此甚好。”

    浊浑飞毕竟心急口快,大声问道:“宦管家与邓公子请我们来,要怎地相助?”

    邓君泽终是丧父心切,一字一字道:“请你们留下来,因为我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浊浑飞不觉怒火从心底窜起,直冲天灵盖,但仍念及对方丧夫之痛,压低声音回道:“难道你邓公子,以为天下人都是意欲染指神刀的凶徒?”

    殷晓风叫道:“把我们软禁在这里?我姓殷的首先不干!”

    邓君泽瞪视着他,眼里涌现杀意,道:“没有我的命令,你觉得你能走得出邓府半步吗?”

    殷晓风与他怒目相视,丝毫不让。

    丁谨一手搭上浊浑飞的肩头,一手按住殷晓风的后背,淡淡道:“在下信得过邓公子与宦管家,把我们留下,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只要乖乖地待在邓府,便是与陈蜀月划清界限了,对吗?”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宦喻楼,宦喻楼微微点头。

    殷晓风不忿,回首盯着文依梦,问道:“文公子,你觉得该当如何?”

    文依梦目光瞬也不瞬地瞧着丁谨,轻声道:“我初涉江湖,无论做什么,唯丁大哥马首是瞻。”

    “大家这样想就对了,邓公子与宦大哥是不会为难大家的。”屏风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不由自由地将目光投去,正望见萧笙从帘后转出。他还是从前那般质朴,初见时那样彬彬有礼。

    萧笙的目光移来移去,最后停留于宦喻楼的脸上,他略有所思,道:“那日萧某亲眼目睹了惨绝人寰的一幕。”他摇了摇头,眼里掠过一丝悔恨,“我从未想到,陈教主竟是衣冠禽兽。如果我早点进来,说不定太公不会遇害,邓公子也不会受伤。可是我进来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蜀月破窗而遁。”

    “这么说,萧兄未曾目睹陈蜀月行凶的情形了?”殷晓风一手托着下巴,似有所悟。

    萧笙道:“可我看到她的的确确越窗而逃了。”

    邓君泽的眼神如钉子一般滞于殷晓风脸上,恨恨道:“你始终不能打消怀疑邓府的念头吗?”

    “错了,错了。”丁谨道,“殷兄错了。”

    殷晓风欲待争辩,丁谨按上他后背的那只手暗暗施发内力,殷晓风吃痛,作声不得。

    丁谨望了一眼宦喻楼,道:“那我们留在邓府,食宿可包?”

    宦喻楼道:“只要丁兄愿与邓府协力,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梁月洁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本以为丁谨与浊浑飞等人会出手相救,此番闻丁谨已向邓君泽妥协,暗中生恨,可就算发作也于事无补,便扭过头去,杏目内百感交集、哀憎纠葛。

    突听得宦喻楼对着家丁们训道:“宦某希望一定要善待梁月洁,等拿得陈蜀月再行发落。折磨人的事情,为江湖道义所不容。纵贼党罪大恶极,也不可施加酷刑。若尔等执意*,岂非与禽兽无异?”一众家丁唯唯诺诺。邓君泽听罢冲宦喻楼怒瞪了一眼,甚是不满。

    梁月洁满腔的愤怒被宦喻楼一言消解,犹如亘古的冰山遇岩浆而融。她杏眉微蹙,扬起眼波,痴痴地注视着宦喻楼的背后,不觉眼角渐渐湿了。即便枉死,生命能终结于他的手里,是不是也是一种凄美的绚丽?

    宦喻楼自然不会看穿她的思维,女人的心本来就是海底之针。丁谨也不会留意,他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邓君泽的眼睛。他觉得邓太公的死太过离奇,倘若陈蜀月致命的第一击给的是邓太公,那麽邓君泽会由着她的刀斩向自己?他见过陈蜀月的武功,也见过邓君泽出手,二人的实力差距,绝不会是天涯之遥。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邓府,是为了查出真相。

    可是真相,真的就会符合自己的想象?

    怀疑一个失去至亲的少年公子的话语,难道脚下一定就是正确的路途?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确实错了,而因此成为邓君泽不能共戴天的仇雠?

    邓君泽的仇恨化为了冰冷的命令,生硬的字眼从他的齿间迸出:“孙玉,将梁月洁、沈小虎、董羞月、马啸瑜、王文亚押下去。”

    先前掌掴梁月洁的瘦削家丁应了一声,跟其余家丁吩咐了几句,便押着五人,速速退去。

    丁谨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难以言说的刺感涌上心头。那不像恐惧,也不似担忧,而是恐惧与担忧的结合。那叫孙玉的家丁看起来很是年轻,但他的脚步更轻,轻的像正在捕鼠的猫,轻的仿佛只生着rou掌追逐猎物的豹,轻的走在路上不会发生任何的声响。

    一个人如果杀得人够多,脚步往往很轻。那并非出于小心,而是足够镇定。

    其他的家丁似乎不比孙玉差多少,难怪梁月洁她们会失手遭擒,若换做自己与之为敌,生还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可是陈蜀月是如何逃走的?她怎么可能突破这样一群人的包围?

    所以丁谨完全想不通,即使绞尽脑汁。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如同光芒四射的舞台拉下了无边无际的帷幕。正巧明月拨开黑影露出纯白无暇的玉容,他不由得联想起了陈蜀月。

    若陈蜀月还活着,现在会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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