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长门雪风冷；何来塞外声 (第2/2页)

已经不同寻常。如今又牵涉到秦地，父母必然也牵涉其中。是不是秦地又有什么大事？还是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三日成风仪，自己能做到吗？况且，自己被玲儿一“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当女官的时机，一个粗使婢女，如何才能被娘娘看见？

    想到这，她心中忐忑不安。见有人过来，便捂了肚子，佯装不适，去了五谷轮回之地。将门带上，细细看那信笺。

    她知道第一页上那些饮食习惯甚至小技法必定能够帮到自己，于是心中暗暗记熟。更知道弟弟这封信万万不能被人发现，确认自己记熟后，将信纸放入口中细细嚼碎，吐入身旁那污秽之中，又将草纸，清水之类倒入，确信无人再注意才离开了厕所。拿着药，偷偷拐向小黑屋。

    小黑屋内，那男人已经挺过了一晚上的煎熬，他的面前放着一些吃食，是素云拿来的。此刻他正在运功调息。素云急急跑入。他问：“怎么了？”

    素云将药给他，轻声道：“我必须要走了。这院子会荒上一段时间，除了值班太监和打扫宫女外不会有别人。这是药，你好好养伤。”

    “你好像有事？”男人道。

    素云无奈地点点头：“我必须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我要当风仪女官。”

    “你不是一个想当官的女子。”男人道。

    素云苦笑道：“你不懂。我有我的家。我现在必须去。”

    男人道：“你错了，我懂。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族人。所以我会在这。”

    素云直到知道太多不好，捂耳道：“我不听。”

    男子道，“你聪明太过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朋友了。草原男儿不会伤害朋友。”

    素云道：“我只是觉得你还不算太坏，但是你若是以后做对不起我的国家的事，我也还是会和你为敌的。”

    男子笑。似乎很理解素云。“你不想知道我名字？”

    素云道：“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困在这深宫之中，不像你，养好了翅膀，还能自由自在地飞向天空。所以，我倒是不如不知道。”

    男子道：“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

    素云疑惑。

    男子道：“我欠你三条人命，若是我想起来，我可不想找不着你。这里问路可不方便。”

    素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敛了笑容道：“杀人的话，我不要。”

    男子又道：“那这样吧。你以后可以拿着戒指到草原来，我保证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总得知道我的债主是谁，免得别人拿冒充你。”

    素云又笑了。捂了嘴道：“我叫王素云。是秦地太平港的人氏。你可要记得你的债主呀。——我走了。保重。”

    素云转身。那男子却一把扯住她的手。素云头次和男子牵手，心里莫名地一跳。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男子一笑，将她的手放开，却褪下了她一只镯子。

    “做个物证，到时一物换一物。”男子道。

    素云心中小鹿狂跳。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急急地离开了小黑屋。因为光线太暗，她太紧张，居然撞在了一根木头上。身后男子又一笑。

    素云面红耳赤地离开了黑屋。

    黑屋的阴影里传来声音：“就这样放了她吗？”原来这屋里已经有别人，看样子是刺客的援兵已到。只是素云不过一个常人，根本没有发现。

    “放了比杀了有用。”男子笑。

    “日逐，左贤王很担心你。”身后人说。

    “知道了，择机便走。”男子道。

    待素云赶回场中，果然领到去淑仪殿的令牌。素云草草收拾了一下，换下秀女绸服，穿了宫女的布衣，发钗发饰一律取掉，按规定扎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随一小公公就去了淑仪殿。

    当她走进淑仪殿时，正碰上几个新来的女官在分配差事。其中，最嚣张的无疑就是玲儿。两人相见，素云心中颇不是滋味。

    烟竹她们几个看见素云倒是异常开心，虽然她们现在是女官，却一下围了上来。烟竹道：“太好了，你被分配到这！”“是啊，我们真有缘！”

    青灵恶狠狠地回头对那十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大小宫女说：“记着，素云虽然是婢女，但是你们要听她的话！否则有你们好打！”

    素云见到这些姐妹，心中颇感亲切。匆匆一问，才知道，现在这五人并为分等，均是待选。风仪女官也没选出。五个人正想做出一番事业，好好表现一下。素云一来，无疑是给她们添了帮手。除了一个人不这么觉得——玲儿。

    “真是没天理了。没银子也能分配到这来，够好命的。”玲儿心想。脸上笑得比谁都甜。走过来亲热地拉着素云的手说：“jiejie，meimei正想你呢。”

    其它四个人不爽她这虚假脸孔，都哼着走开了。反倒是玲儿，脸皮厚得不是一般。不但笑得跟涂了蜜似的，还甜甜地凑过来小声说：“我的好jiejie，meimei会好好照顾你的。”

    素云平平淡淡地说：“奴婢谢女官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