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性天敌 (第2/2页)
神色郑重,丝毫不见轻狂,让人不忍拒绝。
冯婉贞生长于江湖之中,男女之间的观念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儿那样闭塞,一向又自负美貌,只可惜周围尽是些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一颗芳心无处寄放,经常也会有些春花秋月的不解轻愁,好容易遇见了一个石达开,偏偏对方全副心思都放在天下大业中,再美的玉貌花颜在他眼里都只是红粉骷髅。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美妙的话语,又是从一等一的人物嘴里说出,一时之间只觉手脚酸软,连宝剑都似是无力拿起。但要让她去那奕忻手中的玉佩,却是抹不开面子。
奕忻乖觉,从冯婉贞微红的雪腮已看出端倪,此时不赌更待何时。抓住冯婉贞指节泛白的纤纤素手,奕忻轻轻一抓,冯婉贞手里的宝剑已经离手而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大气不敢喘得时刻显得格外震人心魄。
但冯婉贞此刻已经迷失了,迷失在奕忻冠绝天下的俊颜里,迷失在那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胸膛里,所以她只能被动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前后的变化只在眨眼间,城下的崇绮听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冯姑娘为何把宝剑扔了,难道说恭亲王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没有女人能抗拒他?很显然,无论如何,大势已去。正在崇绮颓然的当口,城门却打了开来,而恭亲王奕忻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天地之间。
“崇大人,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今夜我就放你一马。不过,希望你有多远就跑多远,如果胆敢犯上作乱,谋逆不法,即便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拿走你得项上人头!”这段话掷地有声,凛凛含威。崇绮越发神色黯然,没想到恭亲王高明若此,自己出京容易,再想要回来恐怕就是做梦了。但此刻别无它路,大阿哥还在苦盼援兵,只希望等大阿哥回朝,自己的冤屈终有昭雪的一天,只是不知道恭亲王会如何对付自己的家人,此刻已经顾不上了,为有先挥兵出城,以后再徐图后计。
冯婉贞捡起地上的宝剑,将玉佩珍而重之纳入怀里,不敢再看奕忻深情若海的眼神,含泪跃下城墙,拍马随崇绮而去。jinfeng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从今后闺梦难成,唯有相思断肠。
看他们走得远了,奕忻冷笑不已,又是一个天真的雏儿,真可笑,他堂堂的大清王爷,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江湖女子,不过她还真是个出色的美人,以后有机会的话不妨……,呵呵。身上带了我的蝶踪珮,你们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原来,那蝶形玉珮可不是一般的玉佩,那是明初的得道高僧僧道衍遗留之物,传言僧道衍曾进言明朝永乐皇帝朱棣,不要杀当时的博学大儒方孝孺,为天下留一颗读书的种子。奈何方孝孺迂腐不堪,触怒龙颜,被判诛灭十族,而他自己也在目睹全族八百七十三人的悲惨死亡后,被腰斩弃市,行刑时身体异处,偏偏一时之间死不得,惨不可言。因其死不瞑目,魂魄游荡在天地之间,孤弱无依。僧道衍感念其绝世才华烟消云散,将其孤魂收于蝶形玉佩之中,既往有一日方孝孺可看破仇恨,重新投胎做人。
谁知方孝孺因亲眼目睹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朋友门生的惨死,吸入太多戾气,性情大变下竟渐渐有入魔之势,任其发展下去,恐为害人间、其祸无穷。僧道衍悲天悯人,而又愧悔年轻时所作所为,决定以自身修持的无上佛法度化方孝孺,在密室之中不吃不喝,以神念净化玉珮中的暴戾之气,如是者十三天,终于油尽灯枯、坐化而亡。从此之后,蝶形玉珮遗落人间,辗转落于奕忻之手。蝶形玉佩中的冤魂已经不知下落,但自从蝶形玉珮融了一滴奕忻的血之后,无论奕忻身处何地,都能清晰感觉到玉珮的下落,所以他才会痛快地放走崇绮。
黄萧将送额尔金到法国人那里去的任务揽在自己身上,原因无它,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他自己会说法语,而石达开和张洛行与他同去,因为二人的武功最高。其实大家都知道,在枪口面前,再高的武功也白搭。所以此行艰险重重,万一法国人恼羞成怒,杀人泄愤,那他们就是有死无生之局。
除了黄萧成竹在胸,其余的人都不赞成他们这样冒冒失失。但黄萧主意已定,此行已成定局。只因黄萧高中历史学的很好,经常得满分,他当然知道此时的英法关系并不是铁板一块,只是为了共同的经济利益暂时合作,暗底下仍旧是世仇。其一,18世纪英法之间为争夺欧洲霸权和在印度、北美的殖民地发生战争。结果法国战败,丢失很多在印度和北美的殖民地;其二,法国大革命和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英国多次组织反法同盟,武装干涉法国革命,同拿破仑争夺欧洲霸权,最后英国打败法国;其三,在1777年北美独立战争取得萨拉托加大捷后,法国援美对英作战。;其四,1814~1815年参加维也纳会议,通过限制法国,保持欧洲均势等决议,英国还夺得了许多原属法国的海外殖民地。只是因为他们双方从不曾直接占领统治过对方的领土,所以这种仇恨在面对共同的利益时可以暂时舍弃,但舍弃并不意味着消失。从这方方面面来讲,法国绝对不会为英国人报仇血恨,说不定还会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而中国要想在此时站稳脚跟,就必须利用英法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打破列强之间原有的默契,让他们乱成一锅粥,无暇在中国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