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书房 (第2/2页)
个登徒子在,但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就决定不理他,低头继续绣花。 谁知道,那登徒子竟厚颜无耻地走到我身边不远处坐下来,含笑看着我绣花。 我又皱起了眉,厌恶地说:“你离我远点儿。” 他却不恼不怒,闲闲地笑道:“这地方是你买了呢,还是刻了你的名字?” 我狠狠地盯着他,他眼里却没什么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时,我发现他背对着太阳,阳光在他身边绕了个淡淡的光环,他有着清秀的脸部,双臂自然伸展,放在膝上,神情疏闲,倒有几份清逸。 身后的阳光下,有细微的飞尘在飞扬着,凭添了几分暖意。 我不禁一呆,竟想起中秋那天,在月光下的佟远宁,和他说的话,心里一暖,眼里的神色也跟着暖起来。 那登徒子在嘴角微翘看着我,自然是看到了我眼中神色的转变,微微一笑,脸上显得十分得意,眼里却有几份玩味,说:“见了我这般俊美翩然之男子,姑娘也舍不得移开眼光吧?” 我一愣,哭笑不得,原来他不止是个登徒子,还是个自恋狂呀。 当下低了头,不再理他。 他却不依不饶,继续地说:“姑娘,你想看我也没让你不要看呀,想必是很少见到像我这样光映照人的美男子吧。” 我呸了一声,说:“比你脸皮厚的男子倒是少见。要比俊美来佟府可来错了。佟府哪个爷不是俊美翩然。比如……佟远宁就比你清俊飘逸。” 那登徒子也并不生气,哈哈一笑说:“佟远宁是不错,好一个清俊飘逸,但他定比不上我卓然风姿。”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叹了口气,这孩子没救了。
我说:“你知道芙蓉jiejie吗?” 他摇摇头,说:“不认识。” 我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坏笑说:“你就是芙蓉哥哥。” 他果然不明白,问:“什么?” 我笑得更开心了,说:“称赞你呀,你风姿卓然,就如芙蓉花一般。” 他说:“你也不差,虽然不是很美,却也别有风韵,配得上芙蓉jiejie这个称号。” 我气结,又抬起头来瞪他一眼,却见他眼睛里含着几分狡黠。 我决定不理他,继续专心绣花。 他又凑来过来,就我手里看了下,说:“花绣得不怎么样,可惜了一份好料子。” 我心里对自己说,镇定、镇定,世界多么美好,我不能如此暴躁。 他又问:“这料子上有锦绣坊的印记,你做锦绣坊的绣活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回答:“挣钱。你可以走开了吗?” 他微微一笑,退回了原来坐着的石头上。 我的耳朵刚清静一会,他那鼓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镯子是好玉,样式也别致得很。” 我一看,他手里拿着我放在旁边用手绢包着的玉镯,气定神闲地欣赏着,如同抓着的是他的东西一样自然。 我忍无可忍了,嚯地站起来,从他手里夺了玉镯子,向前就走。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很需要钱吗?” 我回头,看着他,冷冷地说:“是的,很需要。” 后来几天,也没再遇到那登徒子了。 一日,我在荷塘边绣花累了,一时兴起,爬上旁边的假山上登高远眺,从有些稀落的树叶缝隙里往墙的那边看去。 突然,我看到了佟远宁,和着几个男子,正往一圈半围的房子走去。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条件反射一样地低头藏起来。 待佟远宁她们走进房子后,我从假山后探出头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 我知道这荷塘旁的花树后有一道墙,却不知道,墙后不远处,就是佟远宁的书房。 从此,我又多了一个习惯,在百无聊赖或者绣花绣累了、趴在假山上偷看佟远宁。 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微笑的面容,看着他和门客、和其他官员们或者严肃或者轻松地交谈,看着他客套地和别人打着哈哈,看着他在书房前的院子里拿着公文边沉吟、边踱步…… 慢慢地,我的心开始隐隐有一点温柔、迷茫的感觉。 我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心情,难道,我竟在偷看和关注中慢慢喜欢上佟远宁了吗? 我想起来在现代读中学时,还是纯纯的年代,因为注意上了某位男生,关注关注着竟转化为暗恋,顿时心里警钟大作,暗暗告诫自己:“他不爱你,他还有其他两个老婆,他不是你的那盘菜。” 难道到了古代,不仅年龄变小了,思想也越活越回去了吗? 但是忍了段时间没到这里,终竟后来又神使鬼差地来了,趴在假山上偷看。 我叹了口气,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糟糕。 感谢假山前还有绿树微微遮掩,而且书房隔壁一向僻静,他们也想不到隔壁有人偷看吧,我每次偷看都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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