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拜师（二） (第1/2页)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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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师吗……”程汉儒捻着下巴上那几根寸许长的短须合计了老半天，才颇为为难的说道，“老太太，表小姐医术高明，在下哪里敢忝为人师？您休要拿在下玩笑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黝黑面庞上的那双小三角眼却在偷偷观察王氏的反应。

    王氏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才努力笑道：“程神医言重了，这孩子才有多大，就敢妄称医术高明？她不过是从小跟在她爹身边，背下来几个药方，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罢了——话说回来，这孩子倒是喜欢学医，只要您肯调教，定然不会给春济堂丢人的。”

    程汉儒咧嘴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便让表小姐先去春济堂做一个月的学徒，让在下瞧瞧他的天分——老太太圣明，定然明白在下虽然鄙陋，却不敢随意收徒，但倘若收了，也必像金泽一样，当亲生儿女来对待教导。”

    “我懂得。”王氏紧绷的后背这才稍稍舒缓下来，“小鱼，还不快谢过程神医？”

    小鱼才要上前，便被程汉儒拦住：“等等，在下还有话没说完——人都说先君子后小人，在下也是这个毛病，所以，有些话，必须早早的说出来，免得老太太说在下不厚道。”

    “神医请说。”王氏轻轻吐出这四个字，心里头却已经明白程汉儒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她和程汉儒认识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毛病？只是此刻为了让小鱼进闲悦山庄，为杨家报仇雪恨，洗清冤屈，便顾不得这些了。

    程汉儒显然已经看出王氏让小鱼拜在自己门下势在必得，所以原本那么骄傲强硬的一个人都会跟自己说软话，于是他捻着短须，摇头晃脑的说道，“表小姐去春济堂学徒，不但没有工钱，还要贵府出五百文学费——下个月的今日，若表小姐表现良好，在下便卖杨府和薛府一个人情，收这孩子为徒，这拜师费、每月的孝敬全看孩子的心意，我不再单收学费，也没办法给一文钱工钱——您可以问问金泽，金泽从小在春济堂长大，可是一文钱都不曾跟我拿过的。”

    “应该的，”王氏早就做好了程汉儒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咬牙道，“孩子们去春济堂学本事，您肯教已经很是不错了，哪能再跟磕过头认过亲的师父要工钱？程神医莫在拿我们孤儿寡母取笑了。”

    说到“孤儿寡母”这四个字，王氏的鼻子都酸了一酸，连忙接着喝茶将尴尬掩饰过去。

    程汉儒高高兴兴的点头称是，随后起身跟众人告辞，只留金泽在这儿收诊金、药费，临走前还拉过金泽叮嘱了一番。

    薛达不等王氏说话，便问好了金泽价钱，并从那钱袋子里取出银子给他，并道：“小金大夫，你当初拜在程神医门下时，孝敬了多少拜师费？每月又给程神医多少孝敬？我们不懂，想比着你的样子学学。”

    金泽脸色微红，却挺直了腰板，满脸都是凡人不理的高傲：“我打记事起就跟师父在一起，说是师徒，也是父子，哪里用得着拜师费和孝敬？”

    薛达还要说话，却被杨雪晴一把拉住。

    她带着泪痕向金泽赔笑道：“有劳小金大夫带着我弟弟杨冲去春济堂拣药，这大半夜的，您不必再费心送过来了，让杨冲带回来便可。”

    金泽也不答话，只转头看了杨冲一眼，见杨冲走到自己身前，也不跟杨冲说话，转头便走了出去。

    薛达见他们走远了，才对杨雪晴低声道：“这孩子跟他师父一路货色！”

    杨雪晴连忙安抚他：“我知道你是替杨家鸣不平，但你这样就有用了？小鱼以后还要去那里做学徒，你此刻把人得罪了，以后他们欺负小鱼可怎么得了？只怕我爹醒了也要埋怨你我了。”说到杨孝亭，杨雪晴又低头拭泪。

    王氏知道薛达做这些只是在向杨雪晴示好，哪里管小鱼以后怎样，杨孝亭醒来后怎样？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孙女婿又值多少？无非只要面上好看罢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头便有些烦躁，挥手对杨雪晴道：“夜了，你们小两口就在客房睡下，明早再回薛府吧——雪婷，你也去睡吧，小鱼留下便可。”

    杨雪婷正要争辩，却被杨雪晴一把拉住，背着人偷偷掐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