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离京 (第2/2页)
对了,气死我了。我本来想让你看看,我认识的人就是不一样,结果丢这么大的人。”安公子摆手笑:“坐下来,烛影儿摇呢,你再跳,我头要晕了。” 等梁五坐下来,安公子问他:“给我送行的,还是来诉苦的?”梁五这才想起来:“诉过苦就给你送行,后天到码头上送,再来是劝劝你,丢官不必难过,以后是草民了,将军我照应你。”梁五嘿嘿笑:“咱们是连襟,以前不敢高攀说这句话,现在你草民一个,可以说了。”房里壁上,都是梁五拍脯的影:“没有衣锦还乡也不必愁,凡事有我呢,驻家里附近那将军,是我兄弟,你只管放心。” 安公子恼怒起来,次骂梁五:“你这个波皮,也来我面前逞强!”梁五笑逐颜开:“就是无赖,也和你是连襟,而今你丢了官,我还要恭维着你呢大人。哪天一不小心你官复原职了,别忘了落难时我对你的好。” 大摇大摆说过一通,梁五又搔着头和安公子讨主意:“我照应你,你也得照应你。你别带留弟回去,就是留弟要回去,你也把她从船上撵下来。”安公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你多有能耐呢。” 隔了一天上船去,码头上来送的人不少。孔补之与安公子抱头洒泪,莲菂看得也心酸几分。安公子擦拭泪水,交待孔补之:“弟去自安乐,兄可闭门安乐,虽然不在一处,只要安乐就行。” “永年,不必为我发愁,以后把大门摘了去生火,我也由得他们闹。”孔补之对着清清河水吟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安公子急忙掩住他口,往两边看看只有莲菂在边,这才松一口气,低声道:“兄,不可乱言。”
码头上又来送行的人,是简靖王派人来送行。史勋双手捧着一个珠玉匣子送上:“王爷送给公子的。”安公子接过来只打开一条缝,就“啪”地合上盖子,这一声响旁边人都听得极清晰,不由得对那盒子里东西好奇心大起。 “多谢王爷!”安公子自己双手捧着盒子,不交给别人。最了解他的孔补之看出来安公子紧张上来,就是莲菂也感觉到。 船开动时,安公子伫立船头,孔补之立于码头上,两个人遥相望着,都是泪奔。直到码头看不到,莲菂才过来探问:“王妃送的礼物你不去看看?王爷送了什么也给我看看?”安公子板起脸:“你不必看。” 找下午的时候,安冕才得空儿偷看过,过来告诉母亲:“是一把子干稻草。”那外面镶着无数玛瑙碧玉金刚石的黄金匣子里,摆着的是一把干稻草。莲菂也愣住了,安冕问母亲:“有个典故是卧薪尝胆,我义父不是这意思吧?” 莲菂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他额头一下,哄着他道:“千万别说出去,这话不好听。”安冕挣开揉着额头道:“我当然不说,不过以后您别再亲我,我又不是怀里抱着的小孩子。” 安冕跑开,莲菂进来看闭目歪着的安公子。坐了好一会儿,安公子才动了一动,莲菂殷勤地道:“要喝茶不要?煮的有银耳莲子,给你送一碗来。”安公子淡淡嗯一声没有睁:“不必了,你去吧,我想清静一会儿。” 莲菂轻手轻脚走开,不敢打扰到他。晚上安公子睡下来也是默然有心事,莲菂有时候逗他说道,也只是嗯几声溥衍。 顺风顺水到家中,岸边上来接的官轿至少有七、八顶,当地官员、附近官员和省里的两位官员。船没有靠岸,莲菂在船头上看过笑:“您这是什么派头儿,削职为民的人这样不好吧?”安公子漫不经心:“刘知县,他今天要来迎我了。” 闷了这些子,总算这人开口说话,莲菂一阵喜欢,笑逐颜开道:“他迎不迎你,又怎样?”安公子微微:“不一样。以前我总是想,刘知县说对我最好,可是各项银子我们家分文也不少出。是我们家在他政绩上得力配合,还是他对我呢?”莲菂扑哧一笑:“原来你这样想过?”再往岸边儿上看,莲菂嘻嘻掩口:“大人您象是告老还乡一样。” “我是老了,灯下黑我都看不到,”安公子似笑非笑,莲菂硬是没想起来,她一想到回来就只高兴回来了,笑眯眯道:“是谁又得了不是,不是我也不是儿子。” 安公子语带双关地道:“是啊,你们母子从来是一对好人。”莲菂白眼儿他:“好着呢,不就是看了你的匣子,你昨天骂儿子,当我不知道。以后骂他当着我骂,是我让他去的,你来骂我好了。” 安公子哼哼笑一声,伸出手给莲菂拂一拂发丝:“船要靠岸,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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