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很难说服 (第3/3页)
松下一口气来,手上一紧,是安公子探紧紧抓住。永年公子开始喜不自,声音也炸起来:“请你喝酒去,不许说不去,这是喜事,喜事就得找个人一起乐。我不能喝,我可以陪你。”
进来并没有宽衣,这出门就不用再加衣服。史勋还没有弄明白,五大三粗的将军,已经被安公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拖出去。再看两个奴才,安权笑得象西瓜炸了,当车是少年,笑得一蹦三跳,不防地上滑,一脚滑倒坐在地上。再起来时,手摸着股咧嘴似笑似哭,想是摔得不轻。 还是那个吹得人骨头缝都刮过的风雪,安公子不再觉得冷。我有儿子了!是冕哥儿。哈哈,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哈,两个字,哈哈,三个字,就是哈哈哈。 眨眼间,冕哥儿就到百天。安家为这独苗孙子,又摆开流水席面。仗有半年没有打,人心渐安定下来。莲菂坐在小厅上,料理今天儿子办百天,不一会儿往外面看几眼。 知道她心事的蓝桥又要劝了:“刚看过,也喂过,还有妈在呢。小枫jiejie比少夫人生得早,正好来当妈。老夫人带,您放个心吧,少去看几次最好。” 莲菂用蓝桥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这么说。”厅上水仙梅花香气袭人,也提不起来安少夫人的精神。出了月子,安老夫人让莲菂管家,还是把冕哥儿接到她自己房中。安老夫人眉开眼笑了,安少夫人闷闷不乐,安夫人居中调停,劝一回安老夫人,再骂一回莲菂。安家三个女眷,每天有来有去闹无比。 “少夫人,这是外面一位客人送来,说是公子的旧交,他不坐席,东西放下就走了。”外面人送进来一个锦帕包裹的东西,里面象是个匣子。锦帕是用针线缝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莲菂取剪刀挑断丝线,珠光宝气先露出来。五、六寸见方的黄金匣子,难道拿在手里沉重的紧。匣子上镶着珠玉宝石,光这匣子就价值不少。 匣外锁着小小金锁,钥匙插在上面。打开来,莲菂也吃惊了。不是她没有见过东西,而这里面的东西,有一样她看着眼熟。 里面成掬的猫眼石。雪白的羊脂玉臂,还有十数颗夜明珠,和安公子给她的那一颗一般儿大小。竟然有十数颗散落的。让人觉得原本应该是一串。 小小一把金锁,镶着红绿宝石,系着细细珠链。莲菂拿起来又有了看儿子的主意:“送这东西来的公子旧交。一定是亲厚的旧交。我拿这锁给冕哥儿戴上,公子回来也是高兴的。” 蓝桥开始头痛。伸手扯着莲菂袖子,大有决不放手的意思:“不行,老夫人给小哥儿早早打好金锁,您又去争上了,到晚上,老夫人要生气,您要听教训。我决不让你去。” 莲菂坐下来对着蓝桥嘟着嘴,蓝桥对着莲菂噘着嘴。主仆两人对着赌气,赌上一会儿,蓝桥也道:“要是公子在,随便您怎么折腾怎么争。公子不在,和家里人再闹下去,有谁护着您。” 怏怏把金锁收起来的安少夫人,每每要折腾的时候,就是她的丫头拼命先劝她。外面又有鞭炮声,又临近过年。又是冕哥儿百天,就放得更凶。想想去年夫妻虽然不算和契,也是携手并肩立于廊下看烟花,如今一个人形单影孤。为着孩子把家里人得罪一个遍。安少夫人愁眉不展,我只要儿子,怎么才能到我手上。 忧愁到下午,是该看儿子的时候,安少夫人带着蓝桥出去。与此同时,安老夫人在自己房里嘿嘿冷笑,对安夫人道:“一会儿莲菂就要到了。”一天四看,早饭后看一回,上午看一回,下午看一回,晚上再看一回。 安夫人劝道:“心疼孩子是好事,以前我还担心她不要公子,孩子也不要可怎么办?”安老夫人只是冷笑:“现在也学着会弄鬼,一来就是说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值得她来看我。” 外面有脚步声的时候,安老夫人先问人:“来的是谁?”所料不差,安少夫人莲菂来给老夫人请安。进来笑嘻嘻:“今天人多,老夫人辛苦的。” 现在是笑容满面来探问,安老夫人也转为背后抱怨,对着这生曾孙子的“功臣”,安老夫人和蔼可亲:“你一天几回来看我,我真是不敢当。” 安少夫人装听不到,脸上笑容棍棒也打不下去。手中捧着金匣子,给祖母和婆婆看。简靖王的珍藏,那金锁是能匠制就,比安家的要好。安老夫人正要说换上,等不及的莲菂陪笑道:“送的人一片心意,给冕哥儿换上可好?公子回来知道也喜欢。” 安老夫人骤然沉下脸,拂袖道:“不换,偏不换。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指责我给的金锁不好。”莲菂碰了一鼻子灰,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安夫人忍笑来劝婆婆:“冕哥儿不是醒着,抱出来亲香当娘的,也换上看看。咱们的冕哥儿,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冕哥儿抱出来,动着小手脚睁着眼睛乱看乱找声音。莲菂心花怒放,我儿子肥头又耳,又白又胖,象……哼!象他爹。可是母亲还是你在心坎里。 安老夫人没了怒容:“我的宝贝儿,看他换上这锁,更是招人。”安夫人到这种时候,过孙子,就对着婆婆和媳妇笑,这么可的孩子,你们争个什么劲儿。由长到幼说起来,这是莲菂不好;可是安夫人自己也有儿子,也经过这时,她再想想,婆婆素来豁达,为曾孙子事上,半步也不让。和她平时为人相比,象是不近理。 看了一刻钟,安老夫人重新板起脸对孙媳妇:“你看够了吧,家不要了?外面这么多客人,咱们要摆三天酒,你还让我这把老骨头出去管家不成。”因为冕哥儿在,安老夫人拐杖就顿得轻:“快走快走,管不好家,我给你一顿拐棍。” 莲菂三步一回头走到房门口,还在回头看儿子。这种时候,蓝桥要把她拉出来,再拉着她送到小厅上,把笔交到她手上,并且要提醒一声:“您得当差了。”莲菂才回过神来,面上先戚戚,戚戚过是难过,难过完才恢复自然当差,当她的安少夫人这份差使。 忙上一会儿,百忙中偷得闲功夫,莲菂要埋怨安公子。去京里攻书会人,这是正经事。只是一去半年,一封信也没有。等着我写信吗?我才不写。安少夫人没处出气,和平时一样,把安公子埋怨一通,算是出气。不过公子人不在,只能在心里抱怨他。 晚上再去安老夫人那里看过,回房里来衾暖被软,可是只有一个人。没有公子就算了,儿子近在咫尺,也不能抱着睡一会儿。 “蓝桥,你说公子要知道是哥儿,他会怎么想?”冬天夜短也睡不着,莲菂和上夜的蓝桥都睡在各自上说话。 蓝桥打个哈欠:“当然是高兴呗,能怎么想。”一语说过,蓝桥才弄明白,少夫人应该是想公子才是。再说公子这事说得是不对,这才冬天,秋闱在明年秋天。他抛下少夫人离开也罢了,就此音信全无。 只有管事的隔上一个月会来说一声儿:“公子好。”好的怎么倒没有信来,蓝桥是很不安。亲戚有人看着少夫人风得意,成亲又生了儿子,背地里说起来公子离开这事,流言就多的很。 蓝桥幽幽叹一口气,要说少夫人也有责任,她对公子,和成亲以前一样。她心好,就话多些;不高兴的时候,就没有话,全是公子逗着她。现在公子不在,她成天为孩子闷闷不乐,还有谁来哄她。 “你叹什么气?”莲菂随口问出来,蓝桥为掩饰,慌忙中随口道:“今天我看到余姑娘,看到她这么冷的天,穿着少夫人给她的衣服。少夫人最是惜老怜贫的人,我就感叹上了。余姑娘和张四嫂走在一起……” 莲菂“虎”地坐起来:“你说什么!张四嫂,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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