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打仗要打便宜的 (第4/5页)
要接她们走,来是有缘由,去也要从容才行。” 史大郎深为感动:“先生果然是仁德之人。我今天来也是和先生商议如何从容离去,这骸骨路上带着实在不方便,万一有失倒是不好。请先生回去,和钟离夫人商议,骸骨还是安葬在此,我只带着她们两人离去的好。” 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古人最重骸骨,如史大郎所说,路上遗失或是失了一部分,都会让人觉得尸骨不全。安公子面色越发的明亮:“那就要麻烦大郎再候上一个月,三月三游以前,家祖母和家母,会去坟山上拜祭,这子已经订下来。” 史大郎也觉得这样更方便:“我正巧还要别处去办些事,等我转回头,子刚刚好。”再对安公子安抚道:“我不在这附近,也会有别人在这里。阉党今年还是针对众多学子,而王爷是要一力保护,公子大名也在榜单之上。是王爷亲口说过,不可怠慢的人。” 说话中,车声辘辘已进城里。安公子欣然邀请:“上次多有怠慢,今天家里小酌几杯如何?”史大郎哈哈应下:“谈生意吗,当然是长谈的好。” 车到家门前的时候,这两位生意人并肩走进安家。墙角拐弯处,金石露出头来看得仔细,看到两个人状似亲密走出去。金石一溜小跑回家去,去告诉老爷金不换,这个卖米的史大郎。果然是和安公子勾搭上了。 “宋姑娘,公子和客人一起回来,在二门外的小花厅上让备酒菜。”一个丫头跑进来对莲菂说过,莲菂应下来。让人去备办,再问传话的丫头:“是什么客人?” 丫头比划着:“个子倒比公子还要高上半个头,粗壮可比安五,说起话来象打炸雷,”莲菂露出笑容:“在二门外,我倒是想去看看,说话象打炸雷的朋友。公子倒是不多。” “小花厅就在二门外没几步,和安步说一声,姑娘也去看看。”丫头是无端献殷勤,莲菂心中叹气,是个人都知道我不能随便出二门,眼前这个丫头也知道。莲菂怕她笑话自己是囚犯,想着给自己掩饰一句:“公子不让我出二门,是他……” 理由还没有想好,丫头先笑逐颜开道:“公子把姑娘看得重,才会有这样的话出来。”啼笑皆非的莲菂觉得自己又忘了。古代的小姐们,是以二门不迈为荣。
看来这家里,不会个个都为这样事笑话自己。放下心的莲菂还是想看看,安公子让人来交待备酒菜。说明这人不一般。 小花厅上安公子和史大郎把酒畅谈,安公子喝酒是慢斟浅饮,从不过量;史大郎是酒量高的人。他说话一会儿打炸雷,都是生意经,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听得安公子只是笑;一会儿声音低下来,就是说的正经事。 “西北虽然苦寒,一年也有一季农收。王爷素有大志,屯粮屯兵早有时。”说到这里,史大郎对着安公子认真看看,看他面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王爷在各处也有不少买卖,就这也消这全部的屯粮,” 安公子低头借喝酒轻轻吐一口气,屯粮又屯兵,京里对简靖王从没放心过。 “我来找公子,还真的是做生意,借公子各处铺子,帮着王爷消些东西如何?”史大郎不等安公子说好还是不好,怀里又取出来一张纸:“东西都在上面,公子请看。” 纸上密密麻麻,开的是粮米、大豆,花生等吃的东西;用的东西方面珍珠翡翠宝石。“价格上公子只管放心,王爷对于公子稳抑物价,也是赞同。我们这些东西价格上,不会让公子吃亏。” 史大郎解释过,再递过来一张纸,象是他怀里左一张右一张全是纸张:“这是代托公子购买的东西,我们给公子便宜的东西,不求公子给我们便宜,只求代买就行。” 这一张纸上东西就足以令人玩味,安公子嘴角边浮起一丝笑容。这上面写的是生铁,竹子,翎毛、草料、马匹等。安公子用笑容来掩饰心里的。 这两张纸放在一起看,那意思很简单。简靖王志在高远,他起兵要钱要武器要马匹。而他屯粮看来是足够,又拿出不少珍珠翡翠宝石一起来变卖。再让安公子为他购进打兵器和战甲所需要的生铁,造羽箭需要的竹子和翎毛,至于草料马匹就更是不言而喻。 换而言之来说,简靖王做好打上十年八年仗的准备,他先在内地找一个内应采买军需,而安公子这样的家世,正好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方便给他卖东西,也方便给他买东西。 “运送路径,不劳公子放心,公子安排妥当,我们有人来接。”史大郎灯下不错眼睛看着安公子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内心深处。 安公子苦笑:“这是难题。”王爷造反,我采购军需。朝廷能放过我?安公子对着史大郎装胆小:“家有长辈还要亲养,这事万万使不得。” “永年先生,阉党一不除,祸乱一不息。”史大郎多少有些威bī):“先生助王爷灭阉党,也等于救了多少人命。” 安公子默然,过年这两个月中,京里下狱的大小官员又是十几个,最小的才九品。虽然没有刑讯而死,冬天寒冷,却冻死几个。 “再说先生不必装胆小,”史大郎一语揭破:“收留罪官家眷,这是什么罪名?”安公子灯下大怒:“噤声!你是来护我,还是来害我?” 史大郎嘻嘻而笑:“先生你小声才是。”吃着菜喝着酒的史大郎不时对着安公子看。心里好笑,一注儿大财送给你,你不能白拿。 “到他王爷登上……。不会亏待先生。”史大郎省略掉那几个字,安公子也明白原话是:“王爷登上大宝,不会亏待先生。” 简靖王是真的窥伺皇位!安公子只能叹气。我不能助王爷造反。也不能此时和王爷完全撇清。钟离大人的妻女还在我家里,老师左大人的书信也在王爷那里。只是钟离大人也好。左老师也好,他们联络王爷起兵反阉党,可曾想过简靖王怀异心。 厅上点着明亮的蜡烛,安公子在这明亮中,觉得自己和史大郎心思都无所遁形。他只能还是苦笑,把那两张纸重新拿起来:“这些卖的东西,我都要了。”再指着让自己购买的东西。安公子沉思一下:“生铁我一年只能供给一部分,草料马匹我做不到。” 史大郎笑容不改看着安公子是横下心的样子,安公子道:“王爷要是不满意,要杀要剐全随王爷。” 嘿嘿笑的史大郎神色轻松地掂着酒杯,王爷说的没错。这些文人都是僵脑壳,只想着死忠于朝廷的人。不过王爷也说了,死忠朝廷也不是坏事。只要不是忠于阉党就行了。 “行啊行啊,”史大郎来以前得过简靖王的吩咐,一次两次说不服人也是应当。史大郎嘻嘻哈哈:“就依先生所说,咱们把价格一一定下。再定下来哪里交货,我就让人运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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