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_第一百章,亲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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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亲戚 (第5/5页)

安老夫人房里。他们路上说戏班子就进来地晚。林夫人同安老夫人已经见过礼,含笑坐下来正在陪说话。

    安老夫人对着三个年青人看看,孙子一表人才,莲菂娟秀静雅,当然在她不说话垂首装老实的时候;再看琼枝姑娘,也是姣丽少女。安老夫人一一看过来,对着莲菂先板起脸来:“亲戚都进来了,你们陪着表姑娘只是外面站着,你又在说什么笑话引得公子也在外面吹风,表姑娘也在外面吹风。”

    莲菂垂首老实巴交,安公子替她回了话:“说小戏子呢,祝家班子的张云卿,擅会演红娘,我对菂姐儿说话,所以进来晚了。”

    安老夫人这才罢了:“就是这样,也是莲菂不好,以后有话进来说吧。”然后命丫头们:“给她看个座儿在公子脚下。”

    画楼殷勤送过小杌子来,莲菂不得不坐下来,看着边深色袍角下的丝履,只想狠狠地踩上一脚才解气,象是家里养的宠物,在脚下面坐着。

    对面的林夫人在看莲菂,真是不得不关注于她,没开脸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然后就是安夫人让她上来行礼,安老夫人先对着她就是这许多的话,最后是一个座儿。林夫人看看她和公子年貌相当,容貌相配,想来是这个原因,家里来客人,宋姑娘也得以出来见一见。

    悲摧地坐在安公子脚下的莲菂想着马上到来的那顿午饭,要是让我坐小杌子上吃饭,我就装头疼回去睡觉去。坐在小杌子上的莲菂低着头看着老实,其实心里滴溜溜转,觉得老夫人让自己坐着,还不如让自己罚站。

    好在吃饭时有个座儿,受安老夫人和安夫人天天感化已久。坐下来以前,莲菂就知道这顿饭不是好吃的。首先挟菜不可以随手所,只能挟自己面前的吃;而且在座的人中自己位分最低,要不时地看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脸色起来敬酒倒酒。

    林夫人对于安家一个房里人站起来敬酒是很不习惯,再不习惯林夫人也得忍着。莲菂觉得自己受尽欺压,林夫人觉得自己寄人篱下,这一对人心里各有苦处,坐在这里吃饭都是在演戏。

    上来一道整鱼,莲菂可怜地看着那鱼头,离自己不远不近在桌子中间,她眼巴巴地看着别人都没有动筷子,她试着举举筷子先落在鱼头旁边的一道菜上。

    古人这长袖子,手伸远些挟菜就很不好看。再比比距离,莲菂再看看桌子旁坐的人,她本来没有这么馋,就是从坐在安公子脚下觉得心里憋气惯了,就得有件事让她小小发泄一下。

    盯着那鱼头再看一看,这筷子还没有伸出来,安公子先于她挟到自己面前,然后忍笑接受莲菂偷偷地一个白眼儿。

    “菂姐儿,给你吧。”安公子把菜转给了她,对着这样偷偷看着自己的眼光。安公子觉得吃不下去。安老夫人安夫人在座,莲菂当然恭敬有礼:“多谢公子。”

    安老夫人和安夫人对着笑起来,莲菂不惹人生气时这子也顺当。圆房生孙子。这是两位女眷唯一的心愿。女人是作什么用的?在古代来说,主中馈、做针指,再就是生孩子。

    一顿饭吃下来。林夫人也觉得安公子亲切温和,符合不少人家里挑东的条件。林夫人不时打量对面坐着的安公子和他边的宋姑娘。这个宋姑娘在这家里,象是有些份。

    午饭吃过,安老夫人让人送林夫人林姑娘去歇着,安夫人和莲菂把安老夫人送到房中,莲菂先溜之大吉。

    等她走以后,安老夫人并没有就歇着,而是和安夫人在房里促膝低声说话。说的是今天来的亲戚们:“佶儿说人有难处。应该帮一把。我们安家在困难地时候也受过别人接济,帮人一把也是对的,就是我听着这母女两个人一口京音,我心里只是跳得慌,”安老夫人如是对安夫人说。

    安夫人也是这样看,低低对婆婆道:“又有一个年纪相当的姑娘,这来路不明的人可不行。佶儿生得好,到底是招人眼一些。”

    皱眉沉思的安老夫人慢慢说出来一句:“幸好还有莲菂在,你还别说,佶儿这主意倒是好。”安夫人也笑一笑:“以前我还不喜欢她。现在看来她子也好,就是对着公子没上下,”从坐在安公子脚下的小杌子上就开始不时白眼安公子,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再不时的瞪眼睛瞅他。

    想起来莲菂的小动作。安老夫人也要笑,然后再来说新认的亲戚:“庞管事的来见我,说京里今年死了七、八位官员,官职最高的是都察院的一个姓钟离的大人,而这个钟离大人的妻子姑娘都外逃了。我知道佶儿做事有分寸,但是还是小心的好。”

    “这倒不妨事,就算她们是,也居在家里深宅,再说来处都清楚,只要没有人认得出来,呆上一年两年的都不打紧,”安夫人心中也发怵,但是她答应儿子,就这样找话来安慰婆婆。安夫人最担忧的就是:“外面事都是佶儿当家,弄一个宋姑娘来也是他作主。那林姑娘生得又好,就怕佶儿再迷了头,我最担心的是这个。”

    这个安老夫人只想着没有太担心,安老夫人微笑:“不是还有莲菂在,她越是拧着,佶儿越是想着,咱们当着林夫人只是抬举莲菂,林夫人她自然心中有数。房里有这样一个人,哪一家肯嫁过来。”

    说到这里,安老夫人的担忧出来,问安夫人道:“刘知县夫人最近没有说什么吧?”安夫人先是叹气再就是微笑:“上个月还对着我抱怨几回,说我不管着儿子,任着他放dàng)就不好。这个月想是气消了,刘夫人没有再说什么。”

    “这倒也罢了,”安老夫人眯起眼睛来,想想刘姑娘香珠的模样儿,安老夫人淡淡:“就这佶儿未必相得中她,只是不得罪她罢了。佶儿他娘,这孩子从开蒙的时候就说过不中举不成家,我看他的心呀,大着呢。”

    安夫人笑容可掬:“背地里我也这样想,就是多了一个莲菂让我乱了分寸一回。”安老夫人摇头笑:“下科秋闱又是三年,等到秋闱得中,莲菂也圆了房,孩子也应该有了,女人有了孩子,什么心思都死了,”安老夫人含笑,个个女人不都是打那一会儿过来的。多是这个样子,少有人是例外。至少以安老夫人的年纪,她还没有见过出这个例外的人。

    议论中的林夫人和林姑娘说是引着去歇着,带路的人把她们带到一处小院外,里面竹子亭亭绿,小轩瓦青青,院当车大步走出来:“公子在里面候着。”

    小婢慧儿留在廊下,林夫人扶着女儿走进来,看到架上满满的书,大书案上笔山挂着好些笔,再砚台香鼎都俱全,就知道这里是安公子的书房。

    书房中除安公子还有一个粗壮的家人在。安三捧着一个包袱在一旁,安公子缓缓开口,声音中也有悲痛:“夫人,姑娘,钟离大人的骸骨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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