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逸闻录_第二十一章 女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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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女学 (第2/2页)

,她从东都的女学乞休回乡,便被剡州秦家请去教导嫡支的女孩子念书习字。秦珂正是四岁的年纪,被送回本家大宅,与本家三个堂姐一同习字,手指没有力气,连笔都握不稳,还是曹夫人手把手与她找感觉,教她每日锻炼腕力。曹夫人的字体是清秀小楷,触笔圆润又瘦长,仿佛女子的瘦削肩膀,杨柳腰肢,窃窕出入如飞白,十分的高逸清婉,以至后来许多人启蒙便爱用曹夫人的字体。

    昙香刚铺了床从暖阁出来,便见秦珂立在书桌边翻看那本字帖,而小青则呆愣愣地站在门边,急忙朝她连使眼色,出去时又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小青咬了咬嘴唇,便轻轻唤了一声“姑娘”。

    秦珂淡淡地应了。

    既然开了口,小青就一五一十地将她娘李婆子说的话统统告诉了秦珂。说完后,她立马跪了下来,垂着脑袋道,“姑娘,都是我阿娘和阿弟不对,将姑娘的事与外人说道,还假借姑娘的名字往内院递东西。也是奴婢的不对,没有明白里头的厉害关系。”

    “嗯,”秦珂将目光从字帖上移开,瞧了跪在脚边的小青一眼,顺手用手上的书脊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罚你半个月月钱吧,下回不可如此了。”

    说完就自顾进了暖阁,唤昙香与她打水洗漱。

    昙香从外间进来,瞧见小青面色怔愣地跪在地上,不由奇怪道,“还跪着做什么?姑娘罚你了?”

    小青回过神来,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铜盆,摇了摇头,低声道,“姑娘只说了一句话,罚了我半个月月钱。”她疑惑地问道,“姑娘不是生了我十来天的气吗?怎么罚得这么轻?”

    昙香哭笑不得,看她的样子心里又有气,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敢情是嫌姑娘罚得轻?我早让你去同姑娘说清缘由。我看呀,姑娘气你就气在你竟然还敢瞒着事由,不去找她说个明白。依我说,姑娘罚你罚得太轻了!”

    小青委委屈屈地往后仰了仰头,“我不是怕姑娘听后更生气吗?毕竟我阿娘做得实在太不对了,姑娘也没少给她工钱,洗件裙子也咯里啰嗦搞出这么一件事儿来。”

    昙香被她说得没了脾气,只得道,“下回府里的事不能往外说。嘱咐你阿娘也少说几句闲磕牙的,更不能随随便便往内院递东西,知道了么?”看着小青点点头,她甩了甩手,在她前头进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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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莺没想到能在女学再看到那个小姑娘。

    此时她正坐在林中的亭子里,面前的案台上摆着一盆金龙探爪,授业的学正正在亭中讲解绘菊时的要点。

    她一抬头就瞧见距亭子几步之外的小径上,款款走来几人,最边上走着的小姑娘穿着红罗襦,系着一条散窠花春水绿罗裙,仿若泠泠清波里一朵映日的红芙蕖。顿时笔下一顿,本该淡墨勾勒的菊花瓣顿时就画坏了。

    她索性放下笔,将面前的凝霜纸一揉掷到桌下。

    “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何妍君微微侧了头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又将目光放到面前的画上,笔重新沾了墨往画上点了点,浓蕊包裹在卷舒各异聚散得当的花瓣中,虽不形似案台上那盆金龙探爪,可却尽得秋意。

    金莺顿时心里不舒服,目光扫过她玉白的侧脸,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嘴里却柔声道,“没什么,不过瞧见学监似乎新领来了一个小姑娘,长得煞是好看,不觉呆了一下。”她重新铺了一张凝霜纸,用玉镇纸压住边角。

    何妍君歪着头似乎在打量自己的画作,清泠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道,“莺meimei画画的时候就不该分心,白白费了一张好纸呢。如今正经的宣州纸可是极难得的。”

    金莺顿时心里恨得不行。

    她与何妍君都是女学里数一数二的优秀人物,在别人眼里她俩似乎是关系亲密的姊妹,可私下里两人斗得厉害,谁也不服谁,都想将对方压下一头,做那个数一数二中的“一”字。

    何妍君的父亲是先帝亲封的辅臣之一尚书仆射,大姊是正宫皇后,阿兄在太学也是出众人物,她金莺比家世也不差,虽没有为后为妃的姊妹,没有人物风流的长兄,可外祖也是先帝封下的辅臣,阿爹是国子监的祭酒,门下弟子谁不尊一声“恩师”?

    她何妍君凭什么总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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