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盛怒 (第2/2页)
轻声抚慰道:“夫人万不可轻易动气,不要伤了身子。”一面转身对身后吓傻了的红玉低喝道:“还不快去给夫人倒茶!” 红玉如梦方醒,急忙将房内圆桌上的青瓷雕花茶杯里盛上热茶,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递向薜夫人,嘴里轻声言道:“夫人请用茶,小心烫!” 薜夫人正在气头上,那有心情饮茶,袖口猛的一拂‘哗啦’茶杯摔的粉碎,热茶也洒了一地。 “还不快把少爷扶着躺好!”随即看着大开的窗户继续言道:“初秋天气凉意颇重,还将窗户大开,存心想让我儿受凉是吗?可是今儿早上给了你脸色瞧,这紧赶着就报复到我墨儿身上了,可别忘了,再怎么着,他是你的夫,是你的天。他若有个闪失,你死一万次也不够!” 此时的薜夫人如护崽的母兽一般,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出身大家闺秀的薜夫人,其父曾在朝为官,位居五品大员。后因先帝驾崩,新帝登位。改国号神宗,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其父为免卷入朝政是非,也就告老还乡在老家悠闲度日。 所以出身大家的薜夫人,自小家教严明,遇事从来都是处变不惊。老爷在外经商数年,家里日常事务在她的打理之下,也井井有条。但是唯独其子薜子墨是她的死xue。 如今年仅四十有二的薜夫人。十六岁便嫁入薜家,多来以来均无所出,遍寻天下名医终是无果。薜家老爷为继薜家香火无奈之下,纳了妾室湘姨娘,却仍是旦下一女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原本大家都己绝望之时,薜夫人的肚子却有了动静,终于历经怀胎十月,在家人的期盼中诞下薜家嫡子薜子墨。
薜家老爷中年得子,欣喜若狂。不料薜子墨自小却体弱多病,长年更是与药为伴。薜家请来先生占卦,说是薜家老爷命中与其相克,需在其子十五岁之前异地而居。否则爱子便会早夭,薜家老爷爱子心切,无奈之下只得携妾室湘姨娘与庶长女薜子晴,远赴异地常年在外经商。 思子情切之时,也仅偶尔回家探望妻小,便会匆匆而别。好在薜家生意遍布甚广,薜老爷虽台面上看来是在外经商,实则在外地也是建了别苑。只等儿子满了十五岁,便搬迁回程,举家团圆。 薜夫人为了儿子,与夫一别数载,心里虽苦却也一切以儿子为先。所以全家上下均是知道,薜夫人的死xue便是少爷薜子墨,无论平日里如何大度气量非凡的薜夫人,只要一遇上少爷的事情,便会如护崽的野兽般失控。 如今这冷菲儿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拨毛。看来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看着夫人的神情,就连在一旁的吴妈,也暗暗替冷菲儿捏了一把汗,暗道:这丫头要是机灵的话,埋头不要作声,看能不能挺过夫人盛怒的这阵子。 谁知冷菲儿却不这样想,一见夫人令丫头婆子将少爷扶来躺下,并还要关上门窗。立即忘了自己的身份,急忙上前阻止道:“不可!少爷这样跪着有助于呼吸,以免胸腔不畅导致胸闷气紧。窗户更是不要关上,只要不是穿堂风吹入,大可让室内空气流通,对病情有利的。” 话间刚落,袁玉蝶便很是突兀的尖声讥讽道:“呸!你当你是谁啊,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全是一派胡言,一个乡下丫头懂什么?如今初秋时分气候多变,刚才我在院子里采花的时候,就感有些凉意。如今你竟然将我表哥的窗户大开,这不是存心想让我表哥着凉吗。现在被揭穿了,还好意思在此狡辩!” 正在说话间,薜子墨又是一阵气紧猛咳,“呃!呃!呃!”小脸再次涨的通红,随即又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薜夫人更为着急。“怎么催大夫还不来!红玉快去催催!”随即,急忙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抚拍着儿子的背部。 红玉急应一声,退了出去。 坐在床边的薜夫人无意间却看见儿子洁白的床单上,印着凌乱的脚印,想来定是刚才冷菲儿情急之中来不及脱鞋上床所致。 “这是怎么回事?”薜夫人望着床上的脚印。 “回夫人,这、这鞋印是刚才冷姨娘,扶少爷的时候踩上去的。”绿翠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吓的更是浑身发抖,夫人己经很久没有这样恼怒过了。 薜夫人气急的微闭上双眼,慢慢的深吸口气。定了片刻,才用寒意彻骨的声音言道:“吴mama,叫两个婆子将冷姨娘拉下去,掌手五十关入柴房不得用膳。绿翠掌手三十,罚跪于院中。” 吴mama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见此时夫人的神情,心知己是真正动怒。也不敢再多言语,急忙应了一声,向门外行去。 片刻之后,两个强悍的婆子在吴mama的引领下,将呆在原地傻了一般的冷菲儿,与吓的一脸青紫的绿翠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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