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检查 (第1/2页)

    第二日清晨，张沐就被“轰隆隆”的敲门声惊起，不得已爬起床来，经过一番慌张的梳洗后离开了锦绣房。

    如今张沐正打着哈欠站在储秀宫的正堂里，和其他采女一样等着宫女的指示。

    堂下摆着的白瓷香炉飘出阵阵香气，香雾袅袅勾得众人直想回房睡觉。

    抬起右手，用长袖小心翼翼地挡住自己的脸部，“啊~”张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往日在家里虽不是日上三竿才起，但偶尔赖赖床也没人责备。哪知道第一天入宫，就要起得这么早。

    “jiejie，啊，我们在等什么呀？”站在右侧的玉凝一面问张沐，一面冲着张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几颗白皙的大牙清清楚楚地展露在张沐面前。

    “玉凝meimei，捂着嘴巴”轻尘站在张沐的左侧，一转头正巧看见玉凝的“血盆大口”，连忙伸出手把她的嘴巴捂住。

    “唔，唔”玉凝一边笑着一边挣脱轻尘的手，两人小小地打闹着。

    被玉凝这一闹，张沐的困意也没有了，索性站在一旁一面笑，一面“观战”。

    “咳咳”蓦地，储秀宫门口响起一声清脆的咳嗽声。玉凝一听这声音，脸上的笑容僵在一处，赶紧跑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将头深深地低下。

    能让玉凝这么害怕的，一定是蔡琅蔡姑姑。

    张沐微微抬起头，快速地瞥了一眼。果然，门口站着的就是蔡姑姑。

    蔡琅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堂内的采女，见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将头低下，心里非常高兴。她刻意放缓声音说：“诸位采女昨日已通过户籍审核，今日诸位秀女还要检测。”

    蔡琅顿了顿，一看堂下的采女皆低头不语，才继续说：“采女都把头抬起来吧。”

    张沐听到这话才敢抬头，只见蔡姑姑退后一步，让入四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宫女，和两位身携木箱的女子。

    “这四位分别是崔姑姑、王姑姑、李姑姑和万姑姑，她们会检查诸位采女的体态。而旁边两位是宫中的医婆，会检查你们是否身染疾病。只有姑姑和医婆都认可的人才可以继续呆在储秀宫里。其它没被认可的采女就成为宫女，看哪个宫缺人，就分配到哪个宫殿。”

    蔡姑姑此话一说，底下的秀女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谁也想不到刚入宫就要面临遴选，而且没被选上的竟是成为宫女。

    张沐一听蔡姑姑这番言论，也大吃一惊。过去虽然不知道落选的采女会怎样，但还是抱着一番希望，希望落选后可以遣返回宫。没想到…落选后直接成为宫女。

    “轻尘，宫女有出宫的一天吗？”张沐轻声问旁边的柳轻尘。昨天贵妃一来，轻尘就将自己的头死死按住，看样子她应该了解宫中的一些惯例。

    “除非大赦，否则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轻尘说完这句话，就在一宫女的引导下走向右侧的厢房，那里有两个姑姑进行体态的检查。

    一辈子都不能出去！

    张沐心里大怵，没想到自己的担心成为了现实…无论是入选、还是落选，都再也不能离开这皇宫半步，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这是，旁边一个小宫女轻轻推了推张沐“青县张采女，叫你呢。先去右侧的厢房检查体态，再去左侧的医婆那里看你是否有疾。”

    张沐定了定心神，如今已经进了这后宫，如何后悔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这辈子运气不错，能碰上皇上大赦，自己回乡也不是毫无可能。

    纵使机会微乎其微，出宫依旧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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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脚微抬起，张沐娉婷端庄地走出左厢房。眼见另一个采女入内，房门合上，她才深深吸口气，人整个放松下来。

    这些姑姑和医婆检查的颇为认真，望、闻、问、摸一道程序也不放过，自己赤身站在她们面前，趴在布上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止不住的尴尬，只想赶快结束。可这些姑姑和医婆却边检查边当着自己的面交谈，一个说“果然刚入宫的女孩皮肤就是好”，一个说“多捏捏”。自己听的毛骨悚然，却又无可奈何，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

    张沐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蓦地听见一声痛苦的尖叫“啊”。她转过头，这声音正是从自己刚刚走出的房间里发出的。不到片刻，那声尖叫越发的凄惨，张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宫女迎面走向张沐，看了看张沐手中的牌子，盈盈一福，温柔地说：“恭喜采女，请随奴婢去后院集合”。

    张沐跟在宫女身后，耳畔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待她转入长廊后，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