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歌声 (第2/2页)
,应该是汇入黄河。 黄河,在张峦告诉张沐的故事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似乎流经很多地方,永远生生不息。张沐坐在岸边,手撑着脑袋,望着面前这条张家河,幻想着黄河的模样。“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恰好昨日在千家诗中看到这一句,父亲注解说这正是见过黄河人描写的黄河景象。 真真是浪卷千杯雪吗? “沐儿,又想什么呢?”张延龄窝在岸边,手上拿着擀衣杖,左手浸洗着被单,右手上下挥舞着擀衣杖,有力地打着。 “延龄,咱们这河水接着黄河呢。”张沐跐溜一下顺着河坡滑到了他的身边,顺手从旁边摘了一把粉红色的花朵,据说叫百里香,在张家村地界上随处可见,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张沐晃着手上的花朵,右手一朵一朵地摘着,脑海里不知怎地冒出一个画面,似乎有一个人也是坐在岸边,手一朵朵地掰着,嘴里不停地念叨“他爱我,他不爱我”。 张沐摇摇脑袋,不知从何时起,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衣着奇特,甚至可以说惊世骇俗的人,他们总做一些令人惊异的动作。 张延龄蹲在河旁,背朝着张沐,面朝着河水里的被单,嘴里嘀咕着“我也没见过,不过,你要想看,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黄河。”他顿了顿,身子转向张沐,手里动作依旧不停,“只是,你一定得和我去,外面多危险呀。” 张延龄便那般姿态,蹲在张沐的面前,一脸父亲般神色严厉地看着她,似乎眼前14岁的女子,名义上已是他jiejie的女子还是个3、4岁的女娃,需要依赖在他的翅膀底下,随着他飞翔。 张沐“扑哧”一笑,点点头,对着他自己总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只得回了句“好的”。 张延龄一听,便高兴地回过身去,嘴里开始唱起张家村的山歌。 “一道道水来,一道道沟呦。一条条河来穿过张家村,绿水清澈犹见地也,载着meimei见青波。” 声音爽朗、豪迈,12岁还未变声的嗓子透着一股男女未分的亮色。张延龄一边劳作着一边唱着,张沐半天没有答话。张延龄转过身,看见张沐一手撑着脖子,眼睛望着他的背影,眼睛里充满笑意,“唱呀”张延龄欢乐地冲张沐一挥,“没人,沐儿唱呀”便开始得劲地怂恿张沐唱歌。
张沐抿了抿嘴,清了清喉咙,顺着张延龄的歌调唱开了,只是调子里却透露着一股子柔媚地风格“云悠悠,水荡荡,青山顺轻舟,哥哥轻舟走,meimei岸上留…” 张沐唱着歌,面前的张延龄打被单打的更欢,两人沉浸在歌声中,而张沐的歌声顺着一阵阵炽热的夏风飘向很远很远… -------------------------- 歌声飘向了旁边的树林,里面有六人蹲坐在地上盘腿休息,六人旁各站着汗色分明、毛色亮丽的骏马。但看六人的衣着,皆是出自皇庄的布料。六人中有明显的主仆区别,三个右侧挎着宝剑的围着三个男子。三个男子所坐的位置也大有讲究,其中两人呈包围的姿态包住中间的男子。 此刻,正中间的男子正闭着眼睛假寐。 旁边的一男子却难以忍受一语不发的寂寞,伸出手拍了拍正前面的男子“谢迁,你说殿下怎么今年才来巡河。” 那被唤谢迁的男子,眼神撇了撇太子殿下,没反应,便冲着那男子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声音微微地说:“杨廷和,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杨廷和只得闭嘴,心里暗自嘀咕。太子不知怎地本应该去年巡河,却突然大病一场,醒来后也不提巡河一事,只一个劲地找一个人。要不是他们下面这些心腹撑住,那宣凤殿的万贵妃不知道又要抓住这把柄使什么坏。 杨廷和望了望面前的太子,正一脸平静地端坐在面前,岿然不动。 心里一激:没错,这才是有为之士期待的治世明君。 心中难掩激动,若不是眼前的太子慧眼识人,也许自己早已经被汪直那宦官整死,也不自知。枉费自己还是一介进士文人,被一阉人害死,真是冤枉。杨廷和心中想着,更坚定了要追随太子之心。 突然空中飘来了一阵柔美的歌声,似乎是一村女在吟唱,在这炎热的夏日里那动人的歌声也驱走了一丝夏日的炎热。 “这声音真好听”杨廷和禁不住赞叹,没想到这乡野地方也能有人有如此的嗓音,竟比宫里专司宴会的宫女毫不逊色。廷和发现自己出声,不由地望了望太子,他依旧是端坐的姿态,眼皮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杨廷和暗自吐了吐气,还好没有惊扰太子,自己这般莽撞的性子真是… 太子却发话了,“廷和,听这声音应该是沿着水唱的,咱们刚好没水了,你不是没事吗?去打满水吧。”语气里透出一股威严之气,虽然是商量的话语,但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听从他的命令。 “是的,殿下”杨廷和只得站起来,手一摊,六袋水囊一个一个地飞到他的手里,“你就去吧”谢迁一脸jianian笑,眉毛不停地上下翻动,“谁叫你多嘴”冲着杨廷和便做了个口势。 “你”杨廷和作势便要打谢迁,但手只是装模作样地挥了挥,便对着太子行了个礼,说声“廷和先去打水了,殿下。”杨廷和和谢迁本身就是一对冤家,两人动的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但两人心中都有惺惺相惜的心态,倘若遇到危机时刻,是可以背抵背面敌的兄弟。 杨廷和拜别过后,便拿着手中的六个水囊,依着那歌声,寻找水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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