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幼子 (第2/2页)

以为是你给我梳的头就可以随意弄乱，总是梳头很麻烦，你知不知道？”

    “放心，我不嫌麻烦。”楚辰晖轻声说着，自然而然地从怀中摸出一把小梳子，固定住顾菲菲的脑袋，让她不要乱动，也不散开所有的头发，只是简单拢了拢，然后把小梳子当做卡子，把那一绺头发拢起压住，发梢自然垂下，汇入大流之中。

    顾菲菲摸出两把小镜子，一把自己拿着，一把给了楚辰晖，楚辰晖用镜子照着她的后面，她自己照着前面，调整了一下角度，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后面影子中的影像，微微点头，还不错，协调。

    “可还满意？”楚辰晖交还镜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凑合。”顾菲菲很矜持，若说满意的话，估计那娃就该骄傲了，那可不行，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需要再接再厉才行

    这么一会儿工夫，从小门而出的人渐渐少了，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吧两人对视一眼，跳下树去，往正院而去。

    往常穿梭在长廊的宫女都没有了，守在门口的侍婢也不见踪影，夏天的竹帘子半遮半掩，室内的形隐约可见，青绿的帐子看着便清爽，边一个小小的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便在其中露出半张白嫩的小脸来，肥嘟嘟的看不出男女。

    “这么快都生了？”顾菲菲有些惊讶，上次虽然见到昭阳怀孕了，却也没怎么留心子，谁想到这就生了若是这般，她不跟着宛国的大军一同离去也可以说得通了，这世界婴儿的免疫力低下，若是刚生不久就赶路，且不说大人如何，婴儿便吃不消，又是跟着大军，行军途中，恐怕诸多麻烦。

    楚辰晖叮嘱一句，往房中看去。

    “小主子真是听话，吃饱了就睡，长大了必然也是个孝顺懂礼的孩子。”一道属于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室中传出。

    竹帘子遮挡了妇女的上半，又挡住了里面铺位置可能躺在那里的昭阳，顾菲菲努力伏低子，奈何树木的高度有限，不可能再低，低到正对窗口的位置，怎样俯下子都看不到，一时急了，动用精神力，控制着竹帘上卷，终于得以窥到屋中全景。

    因为不是阳面的竹帘，动静又轻，屋中人并没有察觉，背对着这面儿的那个嬷嬷盘着发，看不到正面如何，形微胖，刚才的嗓音听着倒是个沉稳可亲的。

    “听话就好，我是不指望见到他长大了，只望他听话，能够让荣王爷饶他一命就好。”公主昭阳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她与南明的皇室子弟都不亲近，荣王爷按理来说是她叔伯，她却称其封号，就可见关系远近了，这等况下，这一丝希冀真的是渺茫得很。

    楚辰晖凉凉地说，对昭阳这种侥幸心理颇为看不上。

    昭阳靠坐在上，散着长发，虽是面朝着这边儿，却因为逆光的缘故，顾菲菲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如何，但那声音听入耳中，总觉得有些酸涩之感，好容易的一点儿“物伤其类”之未及表现又被楚辰晖那一句话打了个支离破碎，再难聚拢了。

    嗔了他一眼，他俩到底谁穿越啊，怎么这位总是这么“未卜先知”的，若是荣王爷所为真如他所料，他们两个总也有几分父子之间的心意相通了。

    似乎察觉到顾菲菲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深意，楚辰晖淡淡道：

    “要我说，公主合该跟着大军走，等在这里又能做什么，驸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紧要的关口竟然不在，可怜公主一个人艰难产子，还要为了驸马等在这里，若是驸马不能够及时赶回来……”后面的话哽咽难言，嬷嬷抬手捂了嘴，似有一两声压不住的抽泣声，好一会儿才抹了眼泪道，“老奴多嘴，老奴只是不忍看着公主……公主，当初咱们便不应该那么做，如今可怎么办啊……”

    帕子又堵了嘴，呜呜之声低回，昭阳的脸上不知是怎样表，语气却有些看开了的淡然，“事已至此，悔之无用。只望我这一点骨血能够留下去。他若是对我还有半分意，便会好好待这孩子，若不然……若不然……”重复几遍，声音不闻，这一句话竟是说不下去了，显见内心忧虑无主。

    顾菲菲揣测。

    楚辰晖一口气憋得内伤，荣王爷和公主是有血缘关系的不可能有什么什么好吧看似平静的面瘫脸挡住了心中无数咆哮的念头。

    楚辰晖深深吸了一口气，仍觉得口有些堵塞之感，顾菲菲的想象力太强大了，他以为他已经很适应了，却不想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让他如鲠入喉，难言其苦.w.

    第十九章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