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 菲菲 (第2/2页)

词穷，无可形容的美丽只一眼便铭记终生。

    是妖，她或嗔或喜，百般颜色，皆入人心，嬉笑怒骂，一言一语，动人心弦，为其喜而喜，为其忧而忧，让人神魂颠倒而不知悔改。

    “顾菲菲……”

    贴近了那张脸，轻轻地轻轻地在唇上一点，唇瓣相贴，冰冰凉凉的软嫩嫩滑滑，呼吸间的馨香惑心神，贴近些，还想更贴近些，心跳仿佛都紧张得停了，耳边寂然无声，浅浅的呼吸声如水融，分不清你我。

    “你……”

    从思父母绪中回转的顾菲菲看到近在咫尺，那仿若朝圣一般虔诚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嘴上一暖，舌尖轻触的感觉是那么清晰，仿佛被放大了十倍百倍，脸色骤红，飘忽后退，迅之不及，一退竟然退过了劲儿，退到了花丛中。

    地上显露的尸体横在两人中间，楚辰晖还保持着轻吻的姿势，

    长长的睫羽旋开，深邃的眸中是无尽的黑，在那一片黑暗的尽头仿佛有微弱的萤火之光闪耀，一点点bī)近显露，忽而，嘴角上翘，微微一笑，仿佛深夜中昙花绚开的美丽，幽静奇逸，皎兮皓兮。

    花丛掩去了少女的半，恣意妖娆的花枝映衬下，少女的美愈发脱俗无尘，纤纤若素，没有了高傲，没有了冰冷，那微微一抹红润羞不胜，眼波中似要滴出水来了，盈盈的光芒令人心神一动。

    “听了我的家丑，可就是我的人了”

    宣告一样说出这句话，楚辰晖的好心让他的笑容愈发真实动人，难得生动的表让呆板面瘫的脸愈发英俊秀美，少年的面容上还有两分稚气，却流露出三分得意，狡猾得并不惹人讨厌，那种自在掌握的自信气势并不压人，却犹若黑洞，很是吸引人。

    “什、什么跟什么啊”顾菲菲捂着心口，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样的楚辰晖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捂着脸颊，刺溜一下，人回到了画中，还不忘留下一句话：“记得把壳子带回去”

    “真会指使人”楚辰晖嘟囔了一声，不耐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却没有伸手，回眸看向花丛深处，“出来”

    闻声，窸窣声响起，阿飞稍显狼狈地钻出，上不知夹带了哪里的一枝花，脸上，脖颈上，细小的划痕流露出丝丝血色。

    “少爷，我不是故意听到的，我起夜，我……”

    谁知道起夜会看到这一幕，那个美丽得不像人的少女，是妖精吗？少爷竟然和她……那个少女，那个少女也是叫“顾菲菲”吗？

    作为乞丐，时常因为自太容易被忽略，听到一些别人的秘密，那样的经验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该敛气屏声假装自己不存在，踩到枯枝发出声音那种事只要稍有点儿经验就不会犯，阿飞自以为藏得很好，连小姐都没有发现呐，却不想……

    被发现了，怎么办？会杀人灭口吗？曾经参与亲手杀掉听闻秘密的乞丐的阿飞可不会认为少爷有什么善心，额上冷汗直冒，脊背愈发直不起来了。

    阿飞只是个名字，它可以给任何一个人，他并不是特殊的，特殊的是这个名字，是小姐喜欢的。

    “把它抱回去。”

    下巴一抬，楚辰晖示意阿飞抱起地上的尸体，是的，尸体，无论多么好看，离开了顾菲菲的灵魂，它也只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更何况，它还没有顾菲菲好看。

    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阿飞还有些哆嗦，腿抖，但是第二步迈出，就平稳了许多，甚至能够深出一口气了，第三步，脸色已经正常，呼吸也平稳了，来到尸体前，抱起尸体，十岁的小姑娘并不重，只是很冷。

    阿飞的体僵了一

    下，并不是因为重量，已经习武的他能够提起一个大汉扔到楼下，怎么会没有抱起小姑娘的力气，他的僵硬是因为明白这真的是一具尸体，呼吸全无冷冰冰的尸体。

    脑中有一条线将一切串了起来，自言死了的“小姐”，去仁安坊买下的小姑娘成了“小姐”，现在，小姑娘是“尸体”，而刚才所见那个飞出来的魂魄，才是小姐……

    “不是亲眼见到，听说了也不会信吧”楚辰晖的声音让阿飞寒毛直竖，生硬地答了一声“是”。

    这一句话后没有了下文，直到阿飞把“小姐”抱回去放到上，退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上再想的时候才明白少爷最后的那句话是告诫他不要到处乱说的意思。

    苦笑，说了有谁会信呢？这么……神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