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无法 (第2/2页)

从面面相觑，继而齐声应“是”。

    阿飞则在此时惊呼：“啊，小姐，你受伤了”

    白色的裙摆上血红一片，仿佛一大朵一大朵盛开的花，灿烂鲜艳，顾菲菲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便有些发晕，楚辰晖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都不觉得疼了，就是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还是再换个壳子吧”就是能好，顾菲菲也不愿意为了养伤而忍痛。

    话音刚落，就发觉楚辰晖已经在吸收自己体内的内力，不由笑起来，这样算不算是有默契，她才想到不能够浪费内力呐

    “啊”阿飞又叫了一声，就见地上那个倒地不起的老者猛然扑起，要往外跑，楚辰晖见到，神色一凛，手一松，冲上去一剑割了老者的头，老者的双腿已经跑出了门外，头却被割断，飞起，滚落街上，一腔血液溅在长街上，灯光下，气冉冉。

    看到那老者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楚辰晖才松了一口气，回来，见到顾菲菲趴在地上，脚步一顿，脸色尴尬。

    “楚辰晖，你想摔死我是不是”一侧肋下本就有伤，这一摔又摔到了同一边，顾菲菲呲牙咧嘴地半天起不来。

    “咳咳。”手握拳掩着唇咳嗽两声，楚辰晖忙上前来问，“你没事吧？”

    这一声多了些心虚，他刚才一急就松手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菲菲抬起头来，额头上红了一块，似乎是磕在石阶上造成的，伸手，磨牙：“还不拉我起来？”

    “你直接到画里面吧，反正已经……”楚辰晖皱着眉说，视线落在顾菲菲的裙摆上，很是嫌弃血腥的样子。

    “偏不”顾菲菲倔强地扭头，“阿飞，扶我起来”

    捡了一把长剑跟着两个随从一起给死尸砍头的阿飞一听叫唤，立刻跑过来扶起顾菲菲，因为楚辰晖就在一旁看着，他扶人起来的姿势便有些怪怪的，胳膊伸了老远，扶着顾菲菲的胳膊。

    “咝，真疼”一动弹顾菲菲就觉得疼，那会儿顾不上的疼痛这会儿加倍起来，让人恨不得立刻甩了这壳子回到画中，可是看了一眼楚辰晖，他只静静看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翘起半分，好像在说“我看你怎么逞强”。

    不服气地转了目光，对阿飞叮嘱道：“我这伤太重了，快要死了，我死了以后你就听楚辰晖的话，然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本想多交代一点儿什么，但又觉得这件事说起来太麻烦，附之类的好像比借尸还魂更吓人，也不好解释，索不说了。

    “小姐——”阿飞急切地看着顾菲菲，不觉靠近了一些，说，“小姐不会有事的，咱们不是有上好的伤药吗？赶紧上药，肯定会好的”

    看到阿飞如此真意切，顾菲菲微微笑了一下，姐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嘛随手都能够捡一个忠心的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行了，让你家小姐安安心心地去吧”楚辰晖拽着顾菲菲的胳膊，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冷冰冰的眼睛看着阿飞，阿飞不由得松了手，顾菲菲重心不稳，险些又倒下去，哎呦一声，再也忍受不了上的疼痛，瞪了楚辰晖一眼，头一垂，魂飞了。

    手上一重，呼吸全无，阿飞愣愣地看向楚辰晖，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样子，楚辰晖皱着眉把尸体往阿飞那边儿一推，说：“人已经死了，你要抱就抱着吧”

    “小姐死了，你就不伤心不难过吗？”阿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觉得唐突，忙低下头去。

    楚辰晖眉毛一挑：“你很伤心很难过？”

    “小姐待我很好，现在……我心里的确有些难受……”阿飞的心很复杂，三个多月的相处，若说一点儿不伤心不难过是假的，但是也没有很多，若要表现自己的忠心，应该悲痛绝才好，但是少爷喜欢小姐，若是自己表现得过了，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而且，心底里，最大的绪是担心，生死符的解药，不会黄了吧？不知道小姐给了少爷多少颗生死符的解药，能够用多久？

    垂下的眼帘挡住了骨碌碌乱转的眼珠，楚辰晖猜不到阿飞在想什么，只是厌恶地看了一眼还被阿飞半拥在怀里的尸体，冷声道：“把尸体烧掉。”

    这一夜，九曜堂的院子里燃起了大火，巡逻的差役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门口堆积成金字塔形的一堆人头……此血案震惊瑞京，皇帝震怒，隐约有言曰：江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