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欲盖弥彰 (第2/2页)
还是让本捕找到了一点可疑之处!”张德水这时露出得意一笑,显然当真是在认真办案,而非走这一遭只为昨夜之事正名。小喜也不点破,顺着他道:“哦?不知张捕头发现的可疑之处是什么?” 张德水却一脸正色:“这个需得往上奏报,不能随便宣之于人。” 小喜闻言冷笑,扇风的绢子扬得更没劲儿了。 张德水扫视了一眼这铺子,说道:“姑娘这店是自己的,倒还划算。龙王大街这带向来是旺地,铺租很不便宜,像这么大间的地儿一日若没有个一二两银子的进帐,铺租都成问题。是了,还有税赋——今儿早上从梁大人那出来的时候,便见税库司的人前去递交本季商铺印信通鉴的文书,这可是除了商税之外又一道关税。钱虽不多,却也是项支出……” “印信通鉴?”小喜听到关键处,却是扭过了头来。 …… 点灯时分骆明轩回到湘园,先接过翠微递来的温茶喝完整杯才于榻上落坐。 接连在绸庄里住了两夜,昨夜折腾了半宿,天亮后到了府衙,回来又紧接着把赵福安的事另外作了安排,这****一日下来,到这会儿才有了回窝的空当。 昨夜谢家派来的刺客失手,暂时应是无暇应对绸庄,这倒也给了他点喘气的时间。只是他谢君尧绝不会就此罢休,这次己方的暂时得利只会引来他更强烈的报复,他若是不尽快将此事解决,绸庄的正常运作都将会被打乱。 悠悠吐了口气的工夫,霍亭已随后进来。 “梁大人方才派人来过,说是张德水已经于上晌带人去过宁家院子,当时宁家隔壁的孙家人也在,——哦,也就是采办马队里孙柱儿的家人。这会儿估计左邻右舍都已知道宁家昨夜乃是来了窃贼,也已经知道屋里还有个会武功的亲戚。”
说完之后他朝骆明轩看了眼。骆明轩却没什么表示,仍低头喝他的茶。霍亭站了片刻,忽又道:“是了,张德水还说,在宁家院子前院发现了件东西,他已经让人带过来。”说着他从袖里掏出一物,递给骆明轩。 他接过,却是个半月形玉佩,上面还沾着些泥土,质地是羊脂玉的,并不普通。 他微皱眉看了两眼,便塞进怀里,也不多作表示。隔了许久,霍亭都几乎要悄声退下之时,他却又开口了,“你手里那是什么?” 霍亭低头望了眼,说道:“是准备拿去府衙办本季商铺印信通鉴的文书。”东元国有条律,凡行商经营者须有印信,凡行商印信每季度须得上税库司盖戳受审,以便维护税课正常秩序。 骆明轩听毕点了点头,却依然没说什么。 霍亭见无事,便弯了下腰准备告退。 才走到门口,忽听后方道:“去府衙的时候顺便跟梁宝川说声,让他给宁小喜重办张印信。” 霍亭却是顿了一顿。回头看来,榻上那人却又一本正经看起了帐册…… 骆明轩直到门外再无声音时才把帐册啪地合了,身子往后一仰,却是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他跟宁小喜之间怕是永没有缓和的机会了,这个女人是绝不可能跟他低头的,也罢,总算是相识一场,把印信还了给她,就算两不相欠了。谢君尧不是个善类,他与他的斗争还长久得很,把她扯进这浑水里对她并不公平,以后他跟她便井水不犯河水,只当是陌生人便是。她爱在随州呆着,便就由她去好了,也许他的少出现,对她而言就是福音。 而且她不是也说,不需要他管她吗? …… 是夜泷阳谢家临湖抱厦之中,宽大丝袍于身的男子正对月而坐,忽地自甬道掠来几道黑影。 当看清来人,他原本冷冽的面色立时又冷了三分:“怎么只你们三人?” 黑影中其中一人伏地:“回主子的话,辛乙已遭暗算,钱武被骆明轩当场击毙,头儿吕松,吕松不知去向!” 男子闻言不动,但手上被其捏碎的瓷杯却使得这一小片空气立即沉抑起来。 “要你们办的事呢?” 那黑影踟蹰了半刻,才低头道:“骆明轩早派人埋伏在宁家院子内,小的们去到时已被盯住,将得手时骆明轩与霍亭赶到,便,便没办成……” “一群饭桶!” 木几上的杯盘顿时随着这声怒吼跳到了空中,紧接着又跌落地上变成粉碎。男子背手立于阶上,暗夜无风,那一身丝袍却似是被满腔的怒意撩起而不时飘动。 “速去寻找吕松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三人听见这话似是捡回了半条命,连回答的语气里都透着股幸存的感觉。只是就在转身的这一刻,背后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却又道:“你刚才说,霍亭也赶了来?” 先前回答的那黑衣人微顿了顿:“回主子的话,正是!” 台阶上背手而立的他静默半刻,蓦地于宫灯之下露出丝令人发颤的冷笑:“霍亭,这个野咋种!” 065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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