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深不可测的皇上 (第2/2页)
十分惊恐。他瞬时顿悟,那个婆子是大奶奶房里的人,看来这事,是大奶奶,也就是他的正室夫人做的手脚。 他怒极,抬脚要往后院去跟大奶奶理论。 他的正室,是扬州城粮商范可铭嫡出的的大女儿,背景相当雄厚,容貌也十分端庄,知书达礼,是扬州城四大名媛之一,深得庞太师的喜爱,所以两家才联了姻。这个大奶奶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醋坛子,庞公子纳进门的妾室,没有一个能活活长长久久,这与她脱离不了干系,这些庞公子都心知肚明。不过,以前那些女子只不过是他随手拈来,在心中根本没留下一丝痕迹。这一次,是不同的。 “这个贱人!”庞统怒气冲冲,正欲找大奶奶算账。旁边的一名小厮眼疾手快,窜上前来拉住他:“公子,你可去不得。你忘了老爷说的话了吗?” 庞公子不情愿地收住脚步。前几天,庞太师偷偷出了京师,特地过来嘱咐他:“此时正值多事之际,统儿,你要收敛一下自己,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免得坏了大事。” 他懊恼地摇头,强压住满腔怒火,转过身来,狠狠地盯了站在旁边的那个婆子一眼。那个婆子似有觉悟,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庞公子再转回头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茶花的遗体,似褪尽了浑身力气,慢慢道:“阿秋,你去通知茶花的家人,让他们把茶花领回去,再给她家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安葬茶花姑娘。” 那名刚才窜上来劝解庞公子的叫做阿秋的小厮点头应了,招呼了几名家丁,把茶花的遗体从房里抬了出去。 庞公子看着忙碌的家丁,目光怅惆。呼延二公子心想,这一回,庞统显然是动了真情的。可是,在这样的时间场合中,在这样的背景下,在这早就预谋好的套子里,这样的真情,似乎不应该发生。
从庞府出来,天色有些灰暗,繁荣的扬州城南大街的小商贩陆续收摊回家。茗砚一边小心驾着马车避让着人群,一边扭头对呼延二公子道:“公子,刚才庞公子极力留你吃饭,你怎么不留下吃了饭再走呢?” 呼延二公子手中的墨玉扇轻摇,默然道:“人家在办丧事,我们不方便打扰,算了,回家吃饭吧。” 忽然,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冲到马车,差点就撞了上来。茗砚吓了一大跳,猛然勒住马头。马匹一阵长嘶,半立起马身,生生顿住,就连坐在车厢内的呼延二公子也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忙擎住马厢的边缘。 “你瞎了眼了你,赶去投胎啊?”茗砚怒骂道。 那人也是一副被吓住的样子,听到茗砚开口骂他,才清醒过来,匆匆向茗砚作了一个揖,算是道歉,拔脚就朝前方跑去,边跑边叫道:“娘,等等我,我又找到了几只镯子……” “怎么回事?”呼延二公子用墨玉扇扇柄挑开帘子,往外面望去。 茗砚奇道:“公子你看,不知为何,那些人全跑到前面那家铺子里去了。” “茗砚,把马车停在路边,我们过去看看。”呼延二公子皱皱眉,有新奇的事情发生,促使他的好奇心大发。 “是,公子。”茗砚很快把马车靠了边。茗砚也有着小孩子心性,哪里热闹最喜欢往哪里凑。 前面不远处,有一面“当”字的旗帜在灰暗的夜色中飘荡,约有十五六平米的铺子里,水泄不通地挤满了人,有老人,有小孩,有中年男子和妇人,还有一些挺着肚子硬挤了进去,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被挤掉。铺子里,喧哗声一浪高过一浪,宛如闹市一般。 门口处有两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在说话。一个转头看看当铺,再看看兑了银子,喜滋滋地往外走的人,低声道:“我看托付这个铺子办这事的老板,准是个富豪…..”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老头赞同地不住点头,“收集各地的古玩及家传之宝,这该投下多少成本?况且,在这里估的价钱,比别处都高了一倍。你看见里面那个尖嘴猴腮的瘦小子没有?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眼光可精准得很,光我家那个几辈子流传下来的磁碗,他就能说出个大概,什么年份打制出来的,在哪里打制出来的,跟我家祖爷爷的祖爷爷流传下来的话一模一样,你说这不是神了吗?” “我也觉得此人很神。而且,这个铺子还收些新奇的玩艺……”老头忽然停了一下,朝另一个笑眯眯走出来的老婆子喊道:“郑婆子,你当了什么东西?” 郑婆子停下脚步,满面笑容,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绽放:“我方才把家里那只碧玉簪子拿过来,我以前问过几家当铺,都说只值十两银子。现在,在这里居然可以当二十两银子,足足多一半的银子……” 此话传入呼延二公子的耳朵里,他不由心一动。近来,他也淘了几只古玩,年份久远有待探研,如果能与这位老者口中所说的神人探讨一番,必定会受益匪浅。 “茗砚,你先回府去,把我书房里那几只青铜酒壶及酒杯拿过来。”呼延二公子转身吩咐道。 “好咧。”茗砚也是兴趣十足,飞快地驾了马车,朝南昭王府的方向奔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