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 (第2/2页)
眼于中国的本土,而是朝鲜。” “大清是朝鲜的宗主国,而日本如果与大清互相平等的话,那么日本在国际地位上自然是高出了朝鲜一等,甚至日本还可以利用圣上对朝鲜施加压力,从而攥取朝鲜的利益,再加上朝鲜国政混乱,闵妃与朝鲜国王的生父大院君的正面冲突一触即发,随时可以为日本进驻朝鲜提供借口。而夫高丽者,朝为秦客,暮入楚宫,只可以强权奴役之而不堪以道义相友,一但大清困于多国事物而无暇顾及,那朝鲜倒戈以献媚于倭人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 听到“朝鲜”二字,慈禧的双手猛地颤了一下,历代中国的统治阶级都对朝鲜和越南这两个藩国尤为关心,尽量对朝越这两个“干儿子”不遗余力的照顾,并不是说中国对朝越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这两个藩国与中国山水相连,从地理位置上的确对中国国家安全造成很重要的影响。 而且也正如沈哲所说,高丽这样的国家是典型的三姓家奴。谁能罩着他就跟谁混,有奶便是娘,有爹就要认的主。根本不能指望他有一个固定的政治立场,更别提坚定不坚定了。 “但如今邦交已建,无可变更,沈卿家认为此时该如何解决?”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慈禧当然不是打算让沈哲来决定,即便是他慈禧母仪天下怕是也没有一言堂的权利。但是,她倒是很想听听沈哲的想法。 沈哲已经有些放得开了,几乎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晚清历史中最深不可测的人之一——慈禧太后,眼中闪出了些许兴奋的光芒:“既然平等外交的协议已定,我大清擅自单方面毁约自然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国际信誉,但是仍然可以利用更进一步的关系对日本加以限制,比如说大清与日本缔结兄弟之邦。”
“兄弟之邦?”慈禧皱了下眉头,她自认是个开明之人,但她打不破她所处的时代,难以消除大国的荣耀和优越。 沈哲看出了慈禧的不满,语气平静地作出解释:“添这么一句话,在条文中不过是走走形式,但却一石三鸟。首先,是让欧美各国看见远东的凝聚力,避免欧美在短时间内就萌生用日本牵制远东的念想;其次,是给朝鲜朝廷方面一些安全感,告诉他们我大清远东第一强国的地位无可撼动;最后也是给日本一些警告,表明我大清明白他们的所有意图,所以他们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影响‘中日友好’。” 慈禧不知是喜是忧,眼前这个年轻人无疑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这个人才她能不能长久的驾驭,他不是要海防吗?那么至少可以用这事控制住他。 “沈卿家,你说的都在理,日本其国不可不防,但西北边疆亦不得不顾。” “重视海防也未必一定要忽略西北边疆。” 慈禧冷笑不说话,到底年轻人还是年轻人,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就是没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见慈禧不语,沈哲也大致明白了慈禧的意思——她老人家认为此事绝无可能。好在他的筹码还不是退无可退。 “西北边疆危急不可忽视,东南海岸防务亦难以废弛。水师三军尚可从长计议,但东南沿海到京城的架设电报线之事奴才恳请圣母皇太后应允。” “电报线?”慈禧心想也是够委屈他的了本来还是要办水师,现在已经开始纠结于一条电报线。 “电报线一设,一来战时若起各省兵力就可以统一听命于朝廷,即时调遣。二来,若有乱民起事朝廷也可以立刻知晓不至于酿成太平贼那样的祸事。” 沈哲特意将电报线的功效集中体现在了给予中央集权需要的便利。 至于要花多少钱,沈哲虽没仔细算过,那绝对比练新军办工厂要少。而且慈禧太后对这项工程也不会有太具体的概念,对于这条情报网的控制自认也就弱许多。 慈禧思索片刻,大清的朝廷最在乎的并不是外国的侵略而是内部反清势力的威胁,太平天国的余威仍然让满清贵族们心惊胆颤。广州是反清的天地会势力最猖獗的地方,一想到能直接控制广东,广西,那什么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不过她对电报一事并不了解,以她一贯的作风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这事答应下来。但也不能让沈哲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规划一点实现的可能也没有,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便折了个中:“此事哀家会与圣上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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