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避祸 (第2/2页)
他的才华和对历史的通晓,原本是可以在这个年代有所作为的,但他自身就是执法人员,如今还是抱着这个心态,所以便想也没想就将这个念头按下。一心只想着在这个时代安全第一,保命要紧。 拿定了主意,赵瀚便也暂时放下悔恨之意,只是迈步向南走去。 他来到这个世代时曾准备过一些东汉的货币已做盘缠,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暂时是不用担心饿死了,日后再慢慢寻个生计。一来可以养活自己,二来最好也能小有名气,这样若是现代的同伴来接他也方便找到他。 他本就是心态豁达之人,既然知道回去之事暂时无望了,便也放宽了心,索性一路游山玩水,将这次东汉行当做一次长假,不再去想那烦心之事。 而且不得不说的是,赵瀚在后世并非有家室牵挂之人,而是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弃子,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并无父母亲情的牵挂。所以在这世代混迹,赵瀚无非只是感觉到不习惯而已。 此时东汉执行的是仿照秦制所设的郡县制度,以郡县作为主要的行政管辖。同时为了便于监察各地官员的不法行为,又仿效古制将天下分为十三部州设立刺史,分别为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凉州,并州,冀州,幽州,扬州,荆州,益州,交州,以及洛阳和长安所在的司隶之地。司隶又分为七郡,洛阳所在之地为河南尹。赵瀚自河南尹南下,便是进入了豫州所辖的颖川郡。 初在洛阳所在的司隶,赵瀚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所过的城镇村落和想象中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百姓也大多性情淳朴。可出了司隶进入了豫州境内,他才发现隐隐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路过的村落之地,所见之处大半萧条,民多面带饥色,甚至在路边看见了不少卖儿卖女之人。当地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并不友好,时不时扫向他鼓囊囊的腰袋。赵瀚毫不怀疑若非见自己身强体健,恐怕早已被抢过十几次了。
更为让他郁闷的是,不过是经过了三个县城,竟被守备关卡的士卒索要了三次税费。赵瀚虽然身手了得,却也不想杀官造反,只好忍气吞声的破财消灾,老老实实的按规缴纳了税费。可是这么一来包中所备不多的银钱已经空去了小半,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没走到荆州恐怕他就要饿肚子了。 汉末的苛捐杂税之重,赵瀚如今倒是有了切肤之痛。心中暗叹如今上有公开卖@官的昏君灵帝,下有多如年毛的贪官污吏,都是如牛虻一般拼了命的吸着垂垂老矣汉帝国的血液。有这些人,汉朝怎能不亡! 司隶因为是天子脚下,盘剥大致不会太过苛刻,这也在情理之中。可豫州地靠京城,颖川是有名的大郡,向来是富庶之地,颖川尚且如此,可见其他州郡的情况已经糜烂到何种地步。 看来黄巾起义爆发的确是社会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喷发,即便没有张角也会有陈角李角之类的。 通略三国史的赵瀚自然知道颍川是两汉时期出了名的士子之乡,远如黄帝、大禹,近如吕不韦、张良。尤其是长期活跃在三国魏晋时代的许多著名谋士,列如郭嘉、荀彧、荀攸、陈群、锺繇、戏志才等人,皆出于颍川望族。所以赵瀚初次前来,本来是抱着想要游历一番的心态,来见识这才子之乡,没准兴许还能碰上个千年前的名人,和他们喝喝酒吹吹牛,倒也不枉此行。 只可惜颍川的景象却是让他大失所望,倒是见处处官吏催逼田租赋税,世家大族们也是高墙林立,对待平民傲慢异常,像赵瀚这种布衣出身的人要想拜访几乎是不可能的。赵瀚便也死了此心,只是专心赶路想早日到荆州定下身。 出了颍川的长社县,便进入了鄢陵县地界了,再向南就是荆州的南阳郡了,也就是赵瀚那张假造的文牒上的籍贯。正是靠着这张后世仿制的文牒,赵瀚一路上糊弄过了关卡守丁,并没有被拦截下。 这一日已经到了响午,赵瀚至清晨启程,沿着驿道南下走了足足有了三个时辰,身子有累了,便寻了块高地的树荫下,坐着吃了些干面饼想要小憩片刻。 躺下还没多久,赵瀚忽然竖起了耳朵警惕的坐起了身子,仔细的听了会,只听见风中传来了些呐喊惨叫的声音,还有隐隐夹着些刀剑碰撞的声音,似乎不远处有人正在交战。 赵瀚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寻找着声响一路寻了过去,听出了是从谷底传来的。便从高处的岩壁上居高临下望去,顿时神色惊愕,愣住半响才缓过神来。 PS:正史中的十常侍和三国演义中的十常侍有所出入,历史上真实的是十常侍其实是以张让和赵忠为首的十二个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而非三国演义中的十常侍。 众所周知,三国演义是七分史实,三分杜撰,此书涉及的历史事件多以史实为准,兼顾三国演义中的传说。但一些涉及到妇孺皆知的问题,比如历史上刘关张并非结拜张飞其实是小白脸等等,因为知名度太高所以还是按照演义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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