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黑色的天使，白色的恶魔 (第2/3页)

除去“头”作为中枢还保持着原型之外，其他部分都彻底被藤蔓所同化而发绿鼓动，在大概是肩膀的位置伸出了像是手爪，像是石头，又像是翅膀的有机物聚合堆，在那残破却还让身体勉强保持着“人形”的白衣上是逐渐晕染开的绿色……等等，绿色？

    “希……雅……”

    看着面前的“怪物”，苏夜和蕾都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喘息着咆哮着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她们寻找着的人。

    “还活着吗？”

    听到两人的声音，希雅慢慢地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看向了这边。

    “那么……可以请你们……为了我去死吗？”

    说着残忍的话，藤蔓的海洋猛然聚集起来，向着苏夜所在的地方倾倒了过来。

    “这样的话，我就能变得更强……”

    和之前那种攻击不一样，这一次的攻击简直就像是要把名为“苏夜”的存在彻底从世界上抹去一样疯狂密集的攻击。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蕾一边哭泣着一边恳求道，但是她的恳求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再这样继续打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

    没错，这样打下去，最终受害的却是希雅。

    那绿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身体在崩溃，血液在流失，而且苏夜也可以看见，虽然还是很少，但是越往希雅的头上靠近，她身上的死线也越多，就算是人类，在不强行理解的情况下也只看得到一两个的死点，在希雅身上却一个接一个慢慢冒了出来。

    那斑斑点点和红色的线将希雅分割开来的样子，让苏夜想吐。

    “放心……我只会变得更强……”

    已经陷入思考的死循环，希雅只是这样一味地坚持着。

    “呐……拜托你……别让我失望……好吗？”

    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希雅请求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那个恬静的蕾，那个淡漠的蕾，那个不苟言笑的蕾，此时却泣不成声。

    「为什么……奇斯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奇斯把希雅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伤害希雅吗……」

    “啊，差不多哦。”

    不知为何背对着这边的索丝冷冷地说道。

    “把‘拯救更多的生命’作为借口博得希雅的协助，以感情为牢索将希雅的人和心都纳为己用，利用希雅的能力进行各种人体试验制作生物兵器，人造天使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蕾哭叫着提到的那个名字，索丝像是不经意之间提到的那个名字，竟然让暴走的希雅慢慢停了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

    索丝微微侧过头，像是用余光瞥了希雅一眼。

    “不……不要说了……”

    抬起“手”抱住头，希雅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对于希雅怀上的，他和希雅的孩子……他所做的，是把那‘第一个人和圣战天使的混血儿’毫不犹豫地当做了试验样本……残忍地抽取了血液和细胞组织进行了解剖……”

    “——”

    随着索丝带着一丝不忍的表情将残忍的事实说出，尖叫着想要阻止索丝的希雅却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身上的藤蔓开始爆裂、断开，鲜血喷洒出来，洒落在无神地仰望天空的希雅脸上，就像是流下的血泪一般。

    “奇斯……奇斯……你在哪里……？”

    闭着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双眼，希雅喃喃着，无助地站在那里。

    “你在哪里啊……奇斯……”

    身上像是触手一样的藤蔓和血rou都开始断裂，随着红色和绿色的血液，跌落在了地上。

    “好难过……我好痛……”

    大地上，是希雅流出的血液，汇聚成的河。

    “我的身体……渐渐地变得……不像是我的了……”

    像是迷路了的孩子一样跪倒在血液之中，抬手抹着眼泪。

    “救我……我好害怕……奇斯……”

    “还不接受现实吗？”

    索丝依旧保持着背对着她们的姿势说道。

    “奇斯……那个家伙……已经死掉了……”

    “你骗人……”

    背离着即成的事实，欺骗着悲伤的自己，希雅哭泣着想要站起来。

    “理……别再……”

    “你给我在那边站着！”

    这是索丝第一次用这种语气，第一次呵斥了苏夜。

    那是真真正正的责骂，那重得吓人的语气让苏夜不由得停留在了原地。

    “你骗人……”

    呢喃着，希雅像是想要挥出手臂去打索丝一样。

    但是，手臂却在她“抬手”这个动作出现的瞬间，从肩膀开始断裂成了两半。

    “奇斯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人……”

    像是完全没有了痛觉一样，希雅只是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因为……”

    说着“你骗人”的自欺欺人的声音逐渐落下，希雅的声音变得平静。

    “奇斯他……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他的……”

    恢复焦距的双眼之中，是记起一切的悲伤、茫然，还有无助和痛苦。

    名为“希雅”的存在，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如今还活着，作为“希雅”活着的，只不过是那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的残骸，只不过是还残留在这身体之中执念的余烬罢了。

    “好……痛苦……”

    无助的泪水不断从悲伤的双眼中流出来，希雅就像是失去了罗盘，迷失在浪涛之间的行船一样迷茫。

    她并没有回忆起蕾是谁，索丝是谁，甚至没有记起她自己是谁。

    她记得的，只剩下奇斯，那个利用她，伤害她，最后被她杀死的男人。

    支撑着她活到现在的，是奇斯，是那一丝不肯接受现实的侥幸和自欺欺人。

    但是如今，随着蕾和苏夜的到来，那毫无恶意的接触，和那无意之间的对话，让她记起了那个以为是美梦的噩梦终末。

    【——前来……想留住你的心……】

    哽咽着，蕾低下头，开始了咏唱。

    【却笨拙地陪伴在你身边轻闭双眼……】

    沉默的苏夜也跟随着蕾的咏唱，歌声从喉咙之中自己跑了出来。

    【任由时光流转百代……】

    四行眼泪，划过两张被尘土沾染的脸。

    【一刻也不成眠，在你身边低语……】

    清澈的眼泪，滴落到浑浊的血液和灰尘之中，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纯粹的痕迹。

    【眺望千里远的天空……】

    握着滴落在自己掌心的眼泪，蕾伤心地闭上双眼。

    【看着云不停地飘移……】

    「希雅……我最喜欢的希雅……」

    【听着风声萧萧地吹……】

    第一次发觉，原来颂词会这么的沉重。

    【你靠近我，转正我的身躯……】

    「我一定……会去艾迪鲁庭园……找你的……我们……约好了的……」

    【轻拥着我……】

    那时的约定，那时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吗……

    “「啊啊啊！！！！」”

    重叠的咆哮声，两个女孩，化作尖锐的风。

    尖锐的翠风之刃，狠狠穿过死点，刺穿了希雅的胸口。

    沾染着最重要的人的鲜血，翠风之刃化作毫无意义的空气。

    失去了支撑的身躯慢慢倒下，摔落在出现在她身后的，蕾的怀里。

    是雪……

    那么这里是……阿鲁克沃雷？

    因为整个村子都被雪覆盖着，而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