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捉jianian在床 (第2/2页)
么劲啊。羽德裕那个老鬼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就没在这个点钟起过床,” 说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方小翠就往被窝里钻。 “来吧,还磨蹭个啥,我柜上还有事,别一会真被人撞着。” 方小翠一时也没了主意。想着他说的倒也没错。羽德裕多年来生活极为规律,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不会起床。不懂事的伙计要是吵到了他,当场就得挨几个巴掌。所以一向以来,店里的人都不敢在这个时间去打扰羽德裕。而方小翠和赵大海就经常利用这段时间偷偷私会。再加上赵大海每次过来走得都是掌柜房里的暗门,又从不在亲热后久留,是以方小翠向来自信两人的关系不会被人发觉。 可是那张告示又是怎么回事? 方小翠心里迷迷糊糊,也来不及细想,就半推半就地被赵大海扒了裤子。很快,梨花木的架子床开始吱吱嘎嘎有规律地摇晃起来。 赵大海伙计出身,身体健壮,加上刚刚四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比人过半百的羽德裕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他又素来轻薄,每每喜欢弄些古怪花样。因此只过了一会儿,方小翠已经是爱得死去活来。 咚咚咚! 两个人正在床上折腾,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冷不丁地响起。 方小翠悚然一惊,连忙止住身上赵大海的抽动,尖声道:“谁?” 门外的人并不答话,又咚咚地敲了两下。 赵大海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料想是哪个新来的伙计不懂规矩。他向来光棍,料想街上指名道姓地贴出了告示,也不怕伙计再乱传什么是非。当下也不细想,张口就骂:“哪个小王八蛋,还不快给我滚!” 身下的方小翠又羞又气,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刚想开口骂他,却只听见哐啷一声巨响,插紧的门闩被人一脚踹断! 一阵寒风涌进屋内,瞬间浇灭了两个人身上的火气。 只见羽德裕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一双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两人。在他身后,三四个伙计个个拿着家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幸灾乐祸,正朝着赵大海的身下一个劲地打量。 “啊——” 方小翠一声尖叫,慌不迭地推开身上的赵大海,又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而见到眼前这副场面,刚才还满嘴胡沁的赵大海,却是一下子腿就软了,被方小翠用力一推,顺势就骨碌碌地滚到床底下,瘫在了那里。 羽德裕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喉结发出一阵咯咯声,太阳xue上的青筋骇人地突了起来。
啪! 他一巴掌掴在方小翠脸上,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贱人!” 方小翠被掴得头晕眼花,她也顾不得羞耻,披头散发地嚎叫起来。 “不是,不是我。是他,他闯进来。是他强jianian我!” 羽德裕面若寒霜,甩手又是一个巴掌。 “闭嘴!” 他咬牙切齿地骂完,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瘫在地上的赵大海,脸色苍扫了一眼身后的伙计。 “把这个畜生绑起来,关进柴房,等我去扒了他的皮!” 赵大海脑袋嗡的一声,他一把扑在羽德裕脚下,杀猪似的叫道:“东家,东家,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回,我是鬼迷了心窍,你开开恩,饶了我一把,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往日的功劳上……东家!东家!……” 几个伙计拖着涕泪横飞的赵大海飞快地离开房间,凄厉的喊声响彻了酒楼上下。 羽德裕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咣地一声摔上房门,几步走到床前,一把揪住方小翠的头发。 方小翠此时哪里还是那个精明刻薄的老板娘,她的脸上已经肿的老高,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被羽德裕狠狠抓住头发,不禁疼得嘶嘶抽气。 “爷爷,我求求你,求求你轻一点,呜呜……”她仰着脸哭求着,心里又急又怕,慌不择言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哎呦!”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起这茬,羽德裕的火气腾得就冒了起来。 他早就有些疑惑,为啥两个孩子跟自己长得不太一样。只不过方小翠是个丫鬟出身,又是再嫁的,如果不是自己从兄弟家要来,她这辈子也登不上高枝。他料想着方小翠会对他感恩戴德,起码不会做得太过出格。 因为这样,往日听到些风言风语,他虽然怀疑,却不大当真。总以为自个儿火眼金睛,哪容得魑魅魍魉在身边闹腾。 直到今天一早,他如往日般躺在被窝里做梦,忽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羽德裕有个脾气,睡觉的时候最受不得别人吵闹,否则便会大发雷霆。当下他一骨碌爬起来,提着拐杖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出去一打眼,羽德裕的肺都快气炸了。只见在自家的大门口,几个小要饭的正嘻嘻哈哈地比赛屎长尿短。一股臊臭味直冲脑门子。 羽德裕自打夺了兄弟的家产,自认为身份不同,最是看重门面。虽然只是几个孩子胡闹,但自家大门口被人拉屎撒尿,还是气得他暴跳如雷。 几个小要饭的似乎也感受到了羽德裕的怒气,呼啦一声扭头就跑。羽德裕自然不肯干休,在后面一路追打。三绕两绕,也不知怎么的就让几个孩子跑没了影。羽德裕气得站在路中骂了半天,这才气鼓鼓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就见街边围着好大一群人,正嗡嗡地指着墙上议论。 羽德裕心中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几个相熟的人看见是他,本来笑嘻嘻的脸色忽然变得怪异起来,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脖子通红。 羽德裕有些纳闷,却还是耐着性子跟他们打了招呼。等到钻过人群,才看到墙上贴着的是一幅告示。他认字不多,听到有人在大声宣讲,就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渐渐的,羽德裕听出点头绪来,敢情是在讲哪家的媳妇偷人的事儿。这倒是奇了,谁想出这么这么一个馊主意,可不是让人家丈夫难堪吗? 不过这写告示的人倒是个风月老手,写得好些个东西仿佛亲眼见到一般,让人脸红心跳,却又舍不得不听。 羽德裕这才明白刚才几个熟人干嘛神色尴尬,想来是听黄段子听得入迷时,刚巧被他撞见,有些不好意思的缘故。 然而接着听下去,羽德裕却再也乐不起来了。因为他分明听到了“方小翠”和“赵大海”两个名字。 刚才还笑人家丈夫难堪,敢情却是笑到了自己头上! 众人还在嘻嘻哈哈地听着热闹,羽德裕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只觉得所有的这些笑声是那么的刺耳,仿佛是刀子一般戳在他的脊梁骨上,让他恨不得有条地缝能立马钻进去。 他几乎是疯了一般跑回酒楼,上上下下地找了一遍,愣是没见到方小翠和赵大海的人影。这下子他更是笃定了告示上写的内容。 气昏了头的羽德裕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事实上扬不扬的也没什么区别了,找齐了伙计就冲上了方小翠的屋子。 结果正如刚才所见,他堂堂喜东来酒楼的东家,脑袋上却着着实实地被戴上了一顶油亮亮的帽子! 听到方小翠提起孩子,羽德裕蓦然想到,告示上说两个儿子都是他在替别人养着,看来却是真的了。 他不容方小翠说完,一把将她掼倒在地,也不顾她的哭叫,疯了似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方小翠渐渐地没了声息,他才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双手兀自不停地颤抖。 良久,羽德裕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还有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方小翠,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就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切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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