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人要有骨气(上) (第2/2页)
的奇作,又称回文诗。相传出自南北朝奇女子苏惠之手,八百四十一个字横纵各二十九排排成字阵绣在一方绢帕上,由于不论横排、竖排、斜排还是正着念倒着念都能成诗,三言、五言、七言层出不穷,繁杂无比,数百年来无数人痴迷于此,据说最多的已经从中得到了三千多首,可谓蔚为大观。 蒋之奇仔细一想这大九宫纷繁无比的变化以及逻辑推理,确实与璇玑图有着共通之妙,不可不谓之奇作,但刚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却是一阵头皮发炸,连忙坐直身循声转回了头诧异的望了说话那人一眼,心里接着“咯噔”了一下,见沈迈他们都神色各异的循声望了过去,登时后悔不跌的想道: “完喽,连璇玑图都出来了!我怎么忘了她还在这里,好端端的把大九宫给她做什么?可刚才也就是看见一只手伸过来要就顺手递过去了,也没想那么多呀……” 蒋之奇如今不后悔都难,说话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宝贝闺女蒋韵儿。蒋韵儿自小浸yin于浓厚的书香氛围之中,在仕宦圈子里早已有美惠之名,虽然刚刚及笄,但早几年他蒋之奇的世兄世弟们就已经踏破了门槛。也就蒋之奇心疼闺女罢了,一心想找个乘龙快婿,到现在还没发现中意的人,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事儿定下来。 说起来儿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孩子们什么事儿,顶多也就是给他们个参考看看他们中意不中意,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父母手里。可就算他们做不了自己的主,你也不能否认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吧。蒋韵儿如今十五了,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满心里都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况且又是诗书齐惠,哪里受得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感观冲击? 昨天蒋之奇就发现闺女凝神于那首《墨萱图》,但这毕竟是因为那首诗让她想起了外祖母,所以蒋之奇也没怎么在意,然而今天不行,不管是璇玑图还是大九宫,就算它再精妙也跟徐老太君没关系,那么闺女突然心有所感可就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可是韵儿这些话并没有错呀……面对西夏临敌指挥都不会皱一皱眉头的蒋之奇登时有点懵了,下意识的重新接过大九宫低头看了看,终于极不情愿的点点头道: “嗯,是有些璇玑图的意思。不过就算精妙,亦不过精钻罢了,更说明……” “爹爹。” 蒋韵儿长睫一霎,瞥眼见舅舅还有三哥、表哥他们微微缓过神色的脸上都有些古怪,脸颊便不觉微微一热,贝齿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知人当促膝,尚且未可尽知其人。三哥他们只不过与……与他闲谈几句罢了,怎知这一定是他的性情?苏惠苏娘子可作璇玑图,莫非就说她只会做璇玑图么?” “呵呵呵呵,你这丫头……” 自古的道理都是闺女比儿子亲,蒋之奇可以虎着脸训蒋瑎他们兄弟几个,但是却从来没在蒋韵儿面前急赤白咧过,想想自己一向心思缜密,见微知著,却没曾想被闺女抓了话把儿,不觉一阵无奈,只得笑呵呵的反问道, “知人当促膝,尚且未可尽知其人。你又怎知这一定不是他的性情?” “女儿不知。” 蒋韵儿微微低下了头,虽然没有反驳,但意思却明显是“我不知道,你也一样不知道”,这与“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一样都是绕脖子话,根本没有标准答案。蒋之奇见闺女着实聪明,根本不跟他打罗圈仗,心里顿时更加无奈了,不过他一向看人极准,这次同样相信自己的判断,想想要是没有真凭实据还真不好打消这满屋子人的莫名期望,只得见好就收的笑道: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呵呵,老夫不过是闲说罢了,何必在这闲事里头绕个没完。嗯,呵呵,不要提此事了。玉训,丧讯差不多都已经发出去了,各处亲戚很快就要大上,你万万不要马虎。” 沈迈是何等聪明之人,就算草丛里传出蛐蛐儿叫他都能分出公母,哪能听不出蒋之奇的弦外之音?心知蒋之奇这是要会会沈谦,亲手扒一扒他的皮,也好让蒋瑎、韵儿他们看看到底谁说的对。虽说这样做实在有点儿不给沈家面子,但从蒋之奇的角度来说,却又是无奈之举,他沈迈作为蒋瑎、韵儿的舅舅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五侄儿啊,你就自求多福吧,弄好了算是给老沈家重开一道希望之门,弄不好的话也算是除除疑,今后也用不着无凭无据的瞎奢望,怎么说都是好事……沈迈其实还是满怀着希冀的,见蒋之奇这样说了,忙就坡道: “哦,正是如此。各处亲戚都不算路近,今天来的不多还能应付,不过明天开始必然是大上,到时候只怕人手紧张些。小弟一直在思谋这事,怕是还得再添些人手。不过西溪这边成用的人差不多都用上了,杭州衙、钱塘县、仁和县那边也都派来了人支应,若是再去求只怕有些不好。姐夫您看……” “呵呵呵呵,这些事玉训自己斟酌就是了。老夫只是东床,对西溪这边不熟悉,帮你把把关可以,具体的事倒不好插手。要不这样吧,若是人手紧,那就让梦锡帮你做些不用与亲友见面的差事。至于其他的,你自己考虑吧。” 蒋之奇笑呵呵的应了几句,接着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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